关于长安的二三两事

“客官是不满意牡丹哪里吗？怎么就把牡丹推开了。牡丹好伤心哦～”

书生听到她娇滴滴的声音，才慢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在下没有不满意姑娘哪里，只是，只是刚刚……”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牡丹听到这句话噗笑出声，随后甩了衣摆在桌前坐在倒了一杯酒。

桌子上的墨砚摔了出去，门外的丫鬟立马熟练的跑进来手脚利索的收拾好，然后又退出去。

唐锦云脸色阴沉，手中的笔硬生生变成两节。

元道子从暗处走出来看着他，“主人。”

牡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书生坐下来后依旧不敢看她，只是时不时的偷看一眼。

牡丹看到这处，“公子既然不是来寻床笫之欢的，那公子是来和牡丹谈琴棋书画的吗？”

书生听到那个词，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随后清清嗓子开口：“听闻姑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画技，在下想讨价一番。”

“小女子的确会画画，只是出神入化谈不上，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书生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不知道姑娘可否现场画一幅。”

牡丹轻笑：“今晚您是金客，当然没问题。”

说完便走到偏房，书生紧跟其后。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牡丹图，画中的牡丹栩栩如生，只是不知道为何字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牡丹走到台前俯身提笔沾墨，几笔勾勒，不过一柱香便收笔。

书生凑过来一看，只见一幅栩栩如生的枯荷叶图完成了。

书生激动的抬起来看，“虽然只有黑墨，但是几笔便勾勒出荷叶的残败之景，绝，绝。”

牡丹在一旁笑着没说话。

突然书生转过头看着她，几步走过来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姑娘在这里屈才，不如走出这醉红楼，去做一位画师岂不逍遥自在。”

牡丹听到这话开口：“多谢公子，可惜牡丹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臂万人枕，早就过惯了这样的日子。”

书生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的说：“莫不是这青楼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当个文人画客也比这红尘女子好阿。”

牡丹听到这里，红唇一笑：“那不如公子为我赎身如何，赎身后牡丹便是自由身了，自然可以做公子口中的文人画客，也可与公子谈诗作画了，公子意下如何？”

书生听到这里哽住了，过了片刻才开口：“我自然也想为姑娘赎身，只是只是在下家里银两……”

牡丹笑着看着他，他只好将视线移到画中，边看边摇头叹息：“可惜阿可惜。”

等到天微亮，书生便向牡丹告辞了，走之前还不忘将画带走。只是往后的日子里，那位书生再也没有过来了。

几日后牡丹坐在房内等着今晚的来客，老鸨说今晚是一位了不的客人。

只见老鸨推开门，边走边笑着说，“怀公子今晚能来，小店可谓是蓬荜生辉阿。”

等到牡丹看到来人是，脸色沉了下来，来人是一位老婆婆，脸上布满细纹，身着黑色的布衣，弓着背，手持着一根手腕粗的槐木杖，拐杖前还挂着一个铃铛。

而老鸨还在热情的介绍：“怀公子阿，这位便是我们的头牌——牡丹了。牡丹快来打个招呼呀！”

牡丹向她行了一个礼，“怀公子好。”

老鸨看着怀公子正定定的盯着牡丹看，便退下了，走之前还不忘给她们关上门。

槐婆用拐杖一跺地，“妖孽！你害人性命不说，还躲到这楼中日夜吸取男子精气！”

牡丹听到这句话一笑，“我何时害过他们，都是他们自愿的。”

“那巷口的那个书生呢？你日日夜夜诱惑他于你缠绵，后来他因你疯魔而死。”

牡丹听到这句话噗笑一声，“那是他的事，于我何关呢？”

槐婆看着她这样便知道冥顽不灵，“看招吧！”

说完拐杖上的铃铛便响了起来，而牡丹也化为人身蛇尾准备迎战。

铃声一阵一阵传过来，牡丹发现这铃声不对，捂住耳朵，随后槐婆趁机将酒袋里的酒洒向她，牡丹一碰到那酒便在地上打滚，脸上的鳞片浮了上来。

牡丹勉强撑死上半身看着她，打算动手可是这雄黄酒太烈了，哪怕她不是蛇妖也对她有压制性。

随后槐婆慢悠悠的走过来，将拐杖刺中她背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睁着眼死去了。

随后槐婆将她的尸首收进袋中便酿酿跄跄的离开了，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只蛇妖罢了。

而偏房的画内，原本只有牡丹的画中一个人身蛇尾的女子出现了，盘踞在牡丹花中。

……

要说这几日的最大的闲谈就是醉花楼的花魁牡丹跟人跑了！

“哎，你们知道她和谁跑了吗？”

“不就是那个怀公子吗？”

“哎，你那里过时了，我听别人说是跟一个书生跑了，那花魁还为他画过一幅画呢！”

耳边是他们的谈话声，书生就在隔壁桌呆呆的坐着，嘴里不停的念着：“跑了跑了。”

……

唐锦云正在书房里看着一幅画，画中是中一个人身蛇尾的女子**着上半身，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上身大部分，盘踞在牡丹花蕊中间。

元道子一来便看到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画。

“你来了。”

随后转身拿起剪刀将画剪开，画中传来一声厉叫，然后将画随意的丢进火中。

“为什么要烧了它？”元道子不解。

“里面的灵气虽然能再聚，可是时间太久了，太没用了，我不需要没用的废物。”

火光应照着他的眼中的蓬勃的野心，火光将屋内照得亮堂，没有一丝阴暗。

唐锦云看着元道子才恢复成那副翩翩如玉的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手：“说。”

“近日长安来了一只妖，目前她正处处碰壁，还有醉红楼的花魁也是一只妖，主子打算拉拢吗？”

书生被吓得立马推开她，可无奈碰到一处柔软的地方，脸色红的可以滴出血，偏偏碰到之人还发出一声轻喘。

牡丹看着自己被推开，再看看已经缩到角落的书生，不由得升起几分调戏的心思。

……

“咣当”

唐锦云听到这句话转过身，“花魁？听起来不错。”

“属下明白了。”

唐锦云听到这句话吸了吸鼻子，“元叔叔，云儿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醉红楼的内，一个風雨文学里局促不安，眼神一不小心瞟到了床上的红肚兜，立马闭起眼，嘴角念念有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牡丹看到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勾起一抹笑，缓缓走向他，手指划过他的脖子。

书生感觉到不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女子雪白的肌肤，而手指正在他脖颈处不安分的滑动。

唐锦云红着眼眶，声音哽咽着对他说：“元叔叔，你是不是也觉得云儿很可怕？”

元道子身体僵硬了一下，握住他的手拍了下，“没有。”

“那是牡丹误会公子的意思了，这杯酒就当是赔罪了。”说完将酒一饮而尽，声音也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书生听到这句话才敢慢慢从角落里挪到桌前。

元道子听到这句话心底不自觉柔了起来，心计再成熟，他还只是孩子，而且还是他心爱之人的孩子，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他大抵不会如此的。

想到这里元道子将唐锦云抱住，而唐锦云在被抱住的那一瞬间再也控不住了，泪水打湿了他的肩头，元道子心里更心疼他了，而唐锦云眼底满是冰冷，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元道子刚打算退下去，被唐锦云拉住衣袖，他不解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