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好坏
客厅里,沐晓枫蜷缩在被子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食指微微弯曲,蹭了几下鼻尖,这才感觉好些了。
睡意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打了个哈欠就睡着了。
次日上午,因为不用上学,所以许乐甜起得比较晚,她洗漱穿戴完就去了厨房找吃的。
“咦?”许乐甜疑惑地看着他。
沐晓枫解释道:“卫生间的隔音比较好,在这里吹能比较有效的减少噪音。”
许乐甜闻言笑着点点头。
许乐甜挑了挑眉,放下字条,往房间里走。
她准备去拿手机找点下饭剧边吃边看,路过客厅时又无意瞥见沙发上有一大团灰灰的东西。
嗯?那不是她昨晚给沐沐准备的被子吗?被子在,人去哪了?
许乐甜带着疑惑走到沙发那,只一眼,整个人便愣住了。
沐晓枫的上半身被一角被子给遮得严严实实的,被子的其他部分全乱堆在一旁。他的脑袋枕在右臂上,左手轻覆在眼睛上,看不清神色。他的两条腿弯曲着,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
许乐甜叹了口气,难怪她刚才没看到人,这都快缩成一团了。
她走到沐晓枫面前蹲下,打算叫他一起吃早餐,伸出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谁知手指触碰到的地方温度竟高到不正常,她赶忙用力推了推他,焦急地喊道:“沐沐,你还好吗?”
“唔。”沐晓枫翻了个身,左手垂落到沙发上,他脸色涨红,唇色发白,眼睛虽然是闭着的,但眉头紧皱,带着些许温度的晶莹液体从他眼角滑落,没入发鬓里,看上去很是难受。
许乐甜见他这样,心里也跟着难受,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灼热滚烫。
“沐沐,你快醒醒,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许乐甜焦急地推弄着他的手臂,生怕他因为发烧而烧坏脑子。
沐晓枫紧皱的眉头松了松,挣扎着睁开眼看她,眼神却不是很清明,声音轻软无力,言语中有些倔拗。
“我才不要去,医院。”
“沐沐,你怎么像小朋友一样,乖,不去医院你会一直难受的,你起来收拾收拾,我带你去医院。”许乐甜看着他那湿漉漉的眼眸有些无奈,她耐着性子,像哄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轻声哄他。
“不去。”沐晓枫慢吞吞地翻了个身,双手捂着脸,不愿意看她。
“沐沐,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听到要去医院就想逃啊。”许乐甜无奈了,将他昨晚和自己说过的话变了个样还给他。
“哼。”沐晓枫放下双手,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用他自以为恶狠狠,实则上毫无攻击力的眼神瞪着她,像是要跟她反抗到底。
许乐甜被他的小动作逗笑了,发个烧还变可爱了,让人看着就好想欺负。
“沐沐,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可就不管你了。”许乐甜憋着笑起身,迈开腿佯装要离开。
沐晓枫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他的声音里带了些哽咽,委屈的像是个没有糖吃的小朋友,“你别走,我好难受,你多陪陪我嘛?”
许乐甜没想到他还有力气抱住自己,一时间整个身体像是紧绷着的弦,不敢动弹,脑袋贴在他的胸膛,耳朵听见了他的心脏在强而有力地跳动,她有些惊慌失措地挣扎着,“沐沐,你先松开我。”
“不要,松开了,你就会离开我的。笑笑,你别走。”沐晓枫说到最后声音很轻,几乎听不清楚。
温热的气息轻轻擦过许乐甜的耳朵,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下意识用力推开他站了起来。
沐晓枫的脑袋毫无防备就磕上了一旁的茶几,虽然没磕出血,但看着就很疼。
沐晓枫皱起眉头,抬手捂住了被磕到的地方,从沙发上慢慢坐起身,瞪着他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许乐甜。
“你好坏。”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指责,反倒像是在撒娇。
沐晓枫并没有直接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反而是轻轻地按住了她的发丝,用毛巾给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许乐甜透过镜子很清楚地瞧见了他眼里的认真,心下一动,整个人就傻呆呆地杵在那里。
许乐甜“嗯”了一声,走回房间准备睡觉。
但她心中有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后来不知怎么,上下眼皮一碰就睡过去了。
等沐晓枫关了灯,在沙发上躺下时,许乐甜房间的门开了,客厅里响起一阵拖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一大床被子从天而降,直接将他盖个措手不及。
沐晓枫将吹风机的插头插进卫生间的插口里,对许乐甜招招手,等她进来后,他就关了门。
等头发擦的差不多时,沐晓枫才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暖暖的风萦绕在两个人身边,有种说不出来的美好。
“沐沐。”许乐甜轻声唤他,本以为吹风机的嗡嗡声会让他听不到自己的话,可他听到了。
许乐甜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心情莫名低落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唔。”被子下的沐晓枫闷呼一声。
“沐沐晚安,作业我们就明天一起写好了。”
沐晓枫从被子里探出头,轻声说:“好,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许乐甜想转头与他对视,却被他轻轻地按住了头。
“笑笑,你先别动,不然头发容易卷进吹风机里的。”
路过餐厅时,她一眼瞥见桌子上有面包和牛奶,牛奶下还压着一张字条。
她走过去拿起字条细看,慢慢念了出来:“我今天约了人打球,早餐有面包牛奶,不够的话可以煎鸡蛋,冰箱里有。午餐和晚餐都不用等我,你们自己吃好喝好就行,许文诺留。”
好不容易等到头发吹干,许乐甜小声地说了句“谢谢”,打开门就往房间里跑。
“诶!”沐晓枫对着她的背影伸出手,似乎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说,可见她跑得比兔子还快,只好无奈地挠挠头,将吹风机收进卫生间的柜子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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