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合唱
男孩却仍旧臭屁地道：“没事儿，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
后来，明煊就被闻讯而来的父母送到了医院去。
想到母亲那个暴脾气，明煊本来已经做好了挨一顿痛骂的准备，却不想她只是平静地问道：“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林熙樱松了一口气，看向连濯，“走吧。”
连濯这才呆愣着说道：“我都不知道，你会唱这首歌呢。”
“啊？”
明煊意外地抬起头来。
“看见别人欺负女生，所以出手阻止，这很正确，我不仅不会批评你，还要表扬你。”母亲说道，“但你错在，没有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出头。这次我不会多说什么，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保护弱小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但是打人的确不是个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你下次再这样，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跟你讲道理，明白吗？”
再后来，明煊被父母送到幼儿园上学，在那里又见到了这个女孩，这才知道女孩的名字叫魏初雨。
只是当时那个还会因为被人撕碎了布娃娃而哭哭闹闹的小女孩，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头短发、不苟言笑的酷女孩。
所以，明煊才会说，现在的魏初雨和小时候刚见她的时候相差甚远。
……
随着台上伴奏声响起，明煊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没有功夫再去想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因为他现在又紧张又好奇，生怕自己这两个朋友完全没有排练过的节目演砸了，替别人尴尬的毛病又该犯了。
林熙樱手上还拿着一张纸，上面似乎是刚刚才抄好的歌词。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手还在颤抖。
林熙樱怎么可能不紧张，从小到大，她很少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唱歌，更别说唱的还是二十分钟前刚学的歌。
可在听到连濯的歌声之后，林熙樱心里的那股紧张劲儿突然就散去了一些。
他的声音很轻柔，唱起歌来就好像给听的人讲了一个故事，让人不自觉地就沉浸在其中了。
于是，林熙樱跟着他唱了起来。两个人的声音配合在一起，有种说不上来的融洽，很难让人察觉到这是一个二十分钟前刚成立的组合。
当然，林熙樱是没有独唱部分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应和着连濯的歌声，但就能给人一种和谐之感。
除了最后副歌部分，林熙樱突兀地跑调了，汗水一下子就从额角滑了下来，心里暗道不妙。
她几乎是本能地，似乎是为了寻求安全感一般看向身旁的连濯，而连濯也转头看向她，面上却带着笑意。
林熙樱一时有些呆住了，差点愣在舞台上。
暑假的时候，她基本上每天都能见到连濯，但却很少看到他的笑容——上一次还是在天涯池音乐展的时候。
仿佛他天生就是属于音乐的，只有音乐才能唤醒他的热情。
连濯好像一点都没有在意林熙樱刚才小小的跑调，而是完全沉浸在了演唱之中。这让林熙樱也抛下了刚才的惊慌，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剩下的表演。
一曲过后，台下掌声雷动。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相视而笑。
台下的明煊和魏初雨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此时此刻刚刚在大众面前表演的人是他们两个一样。
……
下台之后，两人并肩走在回班级的路上。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连濯突然开口道。
“没关系没关系。”林熙樱满不在乎地道，“我刚才其实紧张得要死，你听见我刚才跑调没，哈哈……”
林熙樱再回想起自己上台表演这件事的始末，还是觉得有些刺激。
她其实很少跟别人一起唱歌的，但她总感觉刚才那一幕似曾相识，好像曾经经历过似的。
“你难道不会……吗？”
“……”
几个半大的孩子，看见人被打成这样，心里也有些害怕，趁着没人发现赶紧跑了。
被欺负的小女孩早已被吓傻了，哭成一团，怀里还抱着被几个男孩拆得东零西散的布娃娃，抓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孩的衣服，“你，你怎么样了？”
说起来，明煊和魏初雨两个人初见的时候，连林熙樱都还不认识。
也许是因为林熙樱这几天带领全班唱军歌表现良好，教官终于还是同意了她突如其来的请求，并且让所有参加节目的出列，去主席台旁边报到候场。
……
台上主持人正在报幕，“下面请欣赏，由高一二班林熙樱、连濯带来的合唱节目《风语》。”
魏初雨闻言看向他，“那你觉得怎么才算有意思？”
两家父母是政府单位的同事，住在同一个小区里，甚至连孩子都是同一年出生的。这种情况要是放在古代，简直都要订娃娃亲了。
明煊从小就是看各种跟超人、英雄之类的动画片长大的，恨不得自己也成为那种替天行道的大侠。
因此，当他看到小区里几个比他还要大一些的男孩围着一个女孩子欺负的时候，他就那么一冲动，上去就跟人家比划起来，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相信他们就好。”魏初雨淡淡地回应道。
“唉。”明煊叹了口气，说道，“跟你这人说话真没意思。”
明煊低下头，脸上还带着伤，整个人蔫了吧唧的，丝毫看不出替人强出头时的风光，“我不该跟别人打架。”
“不对。”
“呃……”明煊一时之间也哽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现在跟我小时候刚见你的时候真的很不一样。”
小时候？
“喂喂，真的没问题吗。”坐在台下的明煊既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