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交涉
“出来吧！大当家的要见你们。”
苏慎言轻轻皱了下眉，随即压低声音回复，“我去见大当家就好。”
男人看见他怀里的人，嗤笑一声，“来到天南寨还想着谈情说爱呢，赶紧的。”
苏慎言的虞芊芊被单独安置在一间房里，外面人影幢幢，显然派了不少人看守。
屋内光线昏暗，虞芊芊小声说话，“他们会相信吗？”
“就算不信，他们也会试试。”苏慎言侧头看她，“顾兄已将城内布置妥当，只要他们敢试，几日内绝对发现不了破绽。”
“走吧。”
男人带着他到了一处大堂。
这处大堂用于天南寨议事时，苏慎言一进门就看见正座上坐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正和身侧和蒙爷说话。
“大哥，你看，就是他。”
男人悄然无息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大堂只剩下三人。
大当家目光锐利，毫不客气的上下扫视了苏慎言即便，语气不屑，“就是他？”
他当着苏慎言的面评价，“看着和南风馆的那些兔子一样，能做什么大生意？李五不会是被他迷得失了神智吧。”
话中侮辱意味浓厚，话中的主角却充耳不闻似的不动怒。
苏慎言自然的拱手行礼，“见过二位当家。”
蒙爷晒然一笑，“是不是真的，大哥一问就知。”他看向苏慎言，“现在可以说了吧？”
“自然可以。”苏慎言抬头挺胸，字字清晰，“这个大生意的确不难——石门县内藏着一批金子，只要能拿出来，那就是我们的了。”
这几句话像是一个大石头，砸得蒙爷和大当家同时一愣。
这个消息太过荒唐，大当家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怎么可能！”说着他冷笑，“老二，你怎么带了这么个人回来糊弄我，浪费时间！”
大当家说完就甩袖要走，蒙爷也不悦，“我看他有李五的牌子，就信了他，没成想他竟把我们当傻子耍。”
两人的反应在预料之中，苏慎言不慌不忙的叫住大当家。
“大当家，你还未听我细说，又怎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牛皮纸，走上前递给大当家，“大当家请看。”
大当家被拦住去路，面部已布满冷意。
“来人——”
可是苏慎言一步不退，打断他:“大当家看过此物再处置我也不迟。”
大当家瞪眼怒视。
“大当家。”苏慎言坚持。
对峙半晌，大当家才勉为其难拿过了牛皮纸。
“这是什么？你若再敢耍我，仔细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见牛皮纸上是几个字，顺手丢给蒙爷。
“老二，你来念！”
蒙爷从善如流，“大哥，这上面写的是恭顺街左数第十五户人家的柳树下……是个地名，你这是什么意思？”
后面那话问的是苏慎言。
苏慎言顶着大当家勾子似的目光，一字一句，“其中一部分金条就藏在这个地方。”
他将想好的话托盘而出，“金条不止这一份。二位当家若是信我，可先派人去此处查看，而且此事李五也是知情的，你们也能顺便对峙。”
灰尘在光束间起起伏伏。
他语气诚恳，可大当家能占山为王数十年，也不是这么好忽悠的。
他思索片刻，一针见血的询问，“既然你知道地方，为何不自己把金条找了拿去用，反要大费周折找上我们？”
苏慎言应答如流，“因为除了此处，其它金条藏的严实，以我一人之力绝得不到他们。”
蒙爷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边，“大哥，你怎么想？”
大当家没有理会他。他紧盯着苏慎言的面部，不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一字一顿。
“可我在此地数十年，为何从没有听过有宝藏的风声？”
“谁埋下宝藏会让外人知晓呢？”苏慎言对上他的视线，以此表示自己的诚意
“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得到了不少消息，据说这些宝藏是前朝贵族埋下的，本想安定后回来取，哪料到后来却丢了性命，才轮得到我和大当家占这个便宜。”
他的每一句话都挑不出破绽。
再有警惕性，大当家这时也难免心动他眉间透出几分犹豫。
“老二，你现在带人去这个此处看看。”考虑了好一会，大当家终究抵不过诱惑，“再去五二那里问一问。”
“是。”
蒙爷匆匆离去，留下大当家神情阴鸷的看着苏慎言，“我且信你这一回，若是你敢说假话……”
他语气狠毒，话说一半留给他人遐想。
苏慎言微微一笑，“若是我有一句假话，任凭大当家处置。”
从大当家眼前离开，已是一个时辰以后。
他身边多了几个人看守，醒来的虞芊芊看见门外守卫越发森严，对原因心知肚明。
虞芊芊若有所思，“可是客栈那边……只要他们用心打听，就会知晓那晚的事。”
“顾兄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
安静没有多久，凌乱的脚步声从走廊由远及近，很快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两个人不再说话，四周陷入寂静中。
守卫应下。
苏耐心的给她解释，“顾兄用将功赎罪招揽了李五，他会照常回客栈做事，对外就说因为后院发现了枯骨，官服派人来调查，调查清楚后就放他回去了。”
空荡荡的屋内是他沉稳的声音，虞芊芊心跳渐渐平稳。
虞芊芊稍微安下心，又去想待会他们要面对什么。
这一路奔波劳累，虞芊芊很快有了困意，却强撑起精神要陪身边人。
苏慎言心知肚明，让她枕在自己腿上，“先睡吧，那边一时不会有结果。”
他低沉的声音好像催眠曲，哪怕虞芊芊再有自制力，眼皮也像吊了千斤之石似的不住往下垂。
虽说纸包不住火，可天南寨一时不会绝不会察觉异常。
只要几日，便已足够。
大约不把虞芊芊看在眼里，倒也没拒绝。
苏慎心知肚明，把睡熟的虞芊芊放到床上，再替她盖好被子后才和男人离开。
“随机应变。”苏慎言还是这个答案，“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有我。”
“好。”
他继续说，“还有三当家，小二会证明他那日已从客栈离开，随后不知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