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御天下

董白赞道：“真是好汉子！悍勇堪比华雄将军！”

华雄是董卓手下大将，除吕布以外最勇猛之人，虽然在阳人大战中，败亡于孙坚军，却也是数得上的悍将了。

董白终归是少女心态，不谙世事，拿已经败亡战死的人和活人比，其实是不尊敬的。

“你。。！”他话还没有说完，“嗖”的一声，“白姨”射出的箭已擦着耳边飞过。

“啊！”一声惨叫，黄射身后的一名举刀匈奴兵被射中面门，缓缓倒下。

黄射转头一看，原来是他刚才“三箭连珠”时，第二箭只射中马面，匈奴兵却只是摔倒，假装死去。

黄射、董白、周泰和七个随从，又追十里，看到远处乌泱泱的几十骑围着着一辆马车前行。

那马车车厢不大，胜在精致，令人奇怪的是竟有四匹马拉着。马车里三层外三层围的严严实实，恐怕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黄射等人放慢马蹄，一路尾随。

黄射观察半饷，郑重道：“匈奴人多势众，我们仓促救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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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白点头表示赞同，问道：“可还有援军？”

黄射看日头高举，心中默算，答道：“如果援军出城顺利，一个时辰内便可追上我们。若是一个时辰没有追上，那。。。”

“那如何？”

“那便没有援军。”

董白吸了一口气，秀美紧皱，又问道：“你说，为何匈奴兵不直接掠了蔡大小姐逃走，还要拉着马车一起走？这不是给我们留了救援时间吗？是不是有圈套？”

黄射刚才就在想这个问题，已然想清。他反问道：“你瞧，那马车窄小，一匹马足矣，为何却四匹马同时拉行？”

董白眼前一亮，答道：“莫非马车中还有很多钱物？”

黄射点头道：“听说蔡琰小姐带了几个仆从和侍女一道返回长安，如今不见仆从，亦不见侍女。如我所料不差，那马车内除了钱物，恐怕还有几个侍女。”

董白提出另一种假设，她道：“或许匈奴单于已知道蔡大小姐乃蔡公之女，故以礼待之。”

黄射出声附和，赞赏董白聪慧，心中却想：“匈奴乃蛮夷，岂会知道蔡公之名？”不管如何，匈奴未弃车而离，这才给了众人来救援蔡琰的机会。

几人尾随了半个多时辰，匈奴游骑终于发现他们身后跟着的黄射一行人。

一匈奴游骑迅速将此事禀报给匈奴首领。

那匈奴首领上身着芢直襟式裘衣，下身着合裆裤，脚穿的是鹿皮蛮靴，外披大红貂皮袍罩，头顶雄雕羽翎胡帽，坐下乌黑雄壮驹，正是匈奴单于。

匈奴单于听到属下的来报，挥挥手表示知晓，对着身边的一个随从道：“哈伊，哈克他们还没回来吗？十几个狼骑追一个女人要用这么久？”

哈伊答道：“还没回来，可能是在享用那个女人。”

单于皱眉道：“真是野蛮，记得，回来后让他们每人领一百鞭子。”

“记下了。”

单于又道：“身后有九骑，应该是从长安来的，你带人去看看，劝他们返回长安，不要惹麻烦。”

哈伊问道：“杀了不就行了，或者抓回去当俘虏。”

单于眯着眼睛，道：“汉人有句话，叫‘弄巧成拙’，不要节外生枝，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回龙城！”

哈伊问道：“那要是他们不回呢？”

单于抬起马鞭，抽到哈伊脸上，怒道：“那还用我教你吗！那就杀了，麻利些！不要再像昨天一样，让人给跑了！”

“遵命！”哈伊捂着火辣辣疼的脸，点了十五个狼骑，去寻黄射。在他想来，十五个狼骑杀几个汉人，跟杀鸡宰羊一般。

“没用的东西！”单于刚才还有些生气，但很快就忘了，因为他太开心了。

他不记得自己享用过多少女人，其中有匈奴女人，有羌人女人，也有汉人女人。

但昨天见到的汉人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他曾听到过汉人有句诗，叫“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想必就是形容这样的女子。

单于又笑了，心想，这样的女子才配做老子的女人，老子一定要让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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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子生些小崽子。

黄射等人看到有十几个匈奴骑兵向他们奔来，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周泰低声问道：“公子，是否动手？”其他七个亲兵也悄悄的握紧武器。

黄射皱眉头，眼前十几个匈奴兵不值一提。

他只担心打草惊蛇，匈奴人若是弃车逃离，他们未必追赶得上。或者匈奴人以人为质，令他们投鼠忌器。又或者匈奴人直接“撕票”，那黄射岂非功亏一篑？

黄射还在权衡，就听到迎面来的匈奴人用突厥语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尾随我们？”

黄射低声道：“可惜我们不会匈奴话，否则还能周旋一二。见机行事吧，实在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与他并骑而行的董白忽然道：“我会突厥语，他们问，我们是谁，为何尾随他们。”

黄射微楞，没想到董白还是个“宝藏女孩”，不但弓马娴熟，连突厥语都会。

他不知道的是，董白从小生活在凉州，凉州的羌人、匈奴人非常多。董卓好结异族，她也跟着学了一些突厥语。

黄射对董白说道：“你回他们：我们是安羌将军韩遂派往长安的使者，现在返回西凉。”

董白将之翻译给匈奴人。

哈伊怒斥道：“在戏耍爷爷吗？既然是回西凉，为何要往北走？”

董白也是疑惑，把问题说给黄射。

黄射解释道：“安狄将军马腾知道我们前往长安，故在回城设伏，因此我们绕道而回。又因看到前方有部队，不敢轻易上前，是以慢慢前行。”

董白心里明白，这是黄射半真半假的谎言，试图迷惑匈奴，拖延时间。

韩遂是汉人不假，但他也是羌族人推选的“反汉首领”。匈奴人和羌人同是汉人眼中的“蛮夷”，虽然两部偶有摩擦，但现在都是在蚕食大汉的领土和掠夺大汉的百姓。而马腾和韩遂是异性兄弟，关系却如李傕、郭汜一样，经常相爱相杀。

听到汉人的解释后，哈伊摸摸扎着小辫的光头。以他的智慧，试图分析清楚汉人说的真假和所言关系，真的为难他了。

哈伊看到汉人还要继续往前走，喝令他们停下。

黄射等人无奈，暂时停下脚步，试图继续哄骗眼前的匈奴人。

黄射看到远方的匈奴大部队越走越远，着急不已，就要来硬的。

在场的诸人突然听到“轰、轰”的马蹄声。

哈伊高呼呼：“是谁？怎么这么多人？”

听不懂突厥话不要紧，此刻一点也不重要。黄射顺着哈伊的目光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几十骑飞奔而来。

为首二人，一人披服锦绣，头插鸟羽，腰间铃铛，坐下健硕灰马，正是甘宁。一人身着甲胄，头戴铁盔，坐下黄骠马，正是孟尉。

黄射大喜道：“援军至矣！”说罢，手上钢枪如龙，诡异的刺向哈伊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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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后宫嫔妃传》：董氏，卓之孙，渭阳君，郿坞主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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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匈奴兵看到黄射聚精会神的给周泰包扎时，便想伺机偷袭黄射。

黄射头冒冷汗，对着“白姨”说道：“你。。究竟是谁？”

黄射看向已经包扎好伤臂的周泰,问道：“幼平，你臂伤如何？要不先回城疗伤？”

周泰沉声道：“公子，泰仅伤左臂，尚有右臂。便是两臂皆失，还有双腿可以踢人！便是双臂、双腿皆失，我亦还有头颅，可以咬人！”

“阏氏？”

黄射大惊失色！

“刚才你救了本邬主一次，如今本邬主也救了你一次。”“白姨”收起弓箭，老气横秋道。

“邬主？莫非是‘郿坞‘？”黄射心灵福至，失声问道：“你是渭阳君董白？”

亲兵们二话不说，纷纷补刀，果然还有几个匈奴兵没死透。

“阏氏”就是是单于、诸王妻妾的统称。

董白点头道：“恰才，我远远瞧见，匈奴兵拥簇着一人。那人衣着十分华丽，很像匈奴的单于。况且此番的匈奴兵都十分精锐，似乎是南匈奴的‘狼骑’。‘狼骑’正是单于左贤王的亲兵护卫。”

黄射见“白姨”没有否认她是董白，很相信董白的判断。

这时黄射的一干随从姗姗而至。他们看到一地匈奴兵尸体，大呼:”将军可有恙呼？”

黄射气不打一出来，想起刚才偷袭他的匈奴兵，命令道：“先将地上的匈奴补上三刀，然后随我前行。”

周泰也不在乎，对她咧嘴笑了笑，算是回应。

黄射不复多言，领着几人继续追赶。

黄射接着问董白：“你居然没死？是躲在可蔡府么？”

董白冷哼一声，说道：“现在还说闲话？再不追蔡大小姐可要成匈奴人的阏氏了！”

董白挑了挑秀气的白眉，问道：“你居然知道我？”她只说自己是“邬主”便是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