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这天下子民，皆是我大秦子民
嬴子青和张良纷纷向嬴政行礼。
嬴政闻言朝着嬴子青点了点头，随后便看向了张良。
盯着看了一会后，嬴政问道：“你就是张良？”
他看向身边的张良调笑道：“怎么样，紧张吗？”
“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张良无奈地笑了笑。
昔日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的仇敌，自己费尽心思也要刺杀的目标，即将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他面前。
嬴政的语气不是很友好，即便知道张良和嬴子青之前并不瓜葛，是后来嬴子青自己去找的对方，不存在勾结的可能，但他一想到这些年这群亡国贵族的所做所为，心里便涌上了一股无名火。
“父皇，敢问这天下是否是大秦的天下？”嬴子青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大不韪的话。
就连一旁的张良都被吓得赶忙小声提醒：“殿下，慎言！”
张良此时心里又是惊慌，又是感动。
他知道嬴子青是在为自己说话，但他也担心嬴子青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如果说先前的自己还因为嬴子青胁迫自己感到愤怒，但此时的他，已经将嬴子青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他不希望嬴子青因为帮自己说话，而失去嬴政的信任。
自己烂命一条，哪怕死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他不想看到原本前途无量，而且心系苍生的嬴子青失去大好的前程。
他知道，或许只有嬴子青，能给这个混乱苦难的天下，带去些许的转机。
嬴政听到嬴子青的话，也是猛地一拍桌子，原本已经落座的他猛地站了起来。
“嬴子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天下不是大秦的天下，还能是谁的！？”
嬴政现在很生气。
他没想到嬴子青会这么跟他说话。
就算刚刚拍再桌子上的手，现在因为剧痛而发抖，他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因为心中的绞痛和失望，让他无意间遗忘了这些。
嬴政的面色之间，比起愤怒，更多的还是失望之色。
霎时间，他看起来仿佛苍老了几岁。
“既然天下是大秦的天下，那天下人不就都是大秦的子民，又为何要将这些子民区分开来。”
“既然天下是大秦的天下，只要是真心为大秦做事，那就是我大秦子民，父皇若是执意如此，只会让那些有意效劳大秦的六国遗民寒心。”
当嬴子青的话说出口，原本失望且愤怒的嬴政也是愣住了。
是啊，既然这天下已经是大秦的天下，那么这天下子民为何就不是大秦的子民？
无论他们之前分属何国，但现在，都只是大秦的子民。
尤其是想张良这般弃暗投明，为大秦效力的人才，更是大秦的子民。
或许是自己的偏见太重。大秦一扫六合后，他自己留下了不少的六国官员，继续管理天下。
大秦当前近三成的郡县官员，都是当年六国的官员。
既然已经开了先河，那么此时再多个张良又有何不可？
更何况张良甚至没有在朝中任职，只是嬴子青府上的一个出谋划策的门客而已，自己又为何要抓住不放？
接着，嬴政长长叹了口气，随后对着嬴子青说道：“子青，朕居然又被你教训了，此事，是朕着想了。”
“儿臣不敢。”嬴子青微微拱手，随后也是端起茶壶，给嬴政倒了一杯热茶。
嬴政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得不说，子青你在饮食方面也颇有见地，若非你小时候发明了茶水这饮品，这日子怕是要无趣很多。”
“父皇谬赞了。”
看着场上的局势逐渐平缓，张良也是静下了心。
他知道，最难过的那关已经过了。嬴政的压力，嬴子青帮自己顶住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他表态的时候了。
张良纠结了片刻，随后开口道：“陛下，草民有要事相告。”
嬴政瞥了一眼张良，随后也是说道：“说吧，朕听着。”
“草民此前与项家、魏家还有田家等人，正密谋如何行刺陛下，幸得殿下及时劝阻，这才及时金盆洗手。”
“刺杀？”听到张良的话，嬴政不屑地笑了笑。
他这辈子没被刺杀过百次，也有几十次了。
可那些刺客，除了荆轲差点危及他的性命，有那个成功近了他身？
大多数的刺客，在行动前就被黑冰台拿下了。
不过，张良有心透露这点，还将参与的家族供出来，也算是表忠心了。
毕竟他透露这些消息，基本上就斩断了他同那些贵族联合的机会了。
“你这心意，朕记下了。那些参与者，朕不会放过的，你且放心。你的家族，朕也会派黑冰台保护。”
“不过，你给朕记住，既然选择了大秦，再在背地里做些蝇营狗苟之事，你知道后果。”
张良闻言，心中狂喜，他知道自己过关了，也是连忙说道：“草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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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的身份，却从先前的反贼，变成了嬴子青的门客。
巨大的差异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见过父皇。”
“见过陛下。”
“陛下到！”
嬴政摆驾嬴子青府上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嬴子青耳朵里。
毕竟这个新的身份，也就是持续了两三天而已。
嬴子青安慰道：“父皇此来，估计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二心，放心吧，只要你忠于大秦，父皇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六国覆灭后，留任朝廷的六国老臣可不少。”
最关键的是，嬴子青能理解他的志向，放下戒备后两人也是相谈甚欢，很快便引为知己。
“子房，咱们出去吧。”嬴子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随后便走了出去。
张良也是深吸了几口气，随后跟着嬴子青一同走了出去。
两人刚刚走出房门，没走多远便看到了大步走来的嬴政。
张良知道，自己表忠心的时间到了。
虽然只相处了两三日，但是这几天来嬴子青展现的性格、智慧，还有府里的美食都让他流连忘返。
“正是。”张良显得不卑不亢，没有太过慌乱。
嬴政见此也是笑了笑，随后看向嬴子青问道：“这就是你招揽的第一个门客？一个落魄的六国贵族？”
本来他还想着找个机会表表忠心，这次嬴政到访也算是省得他专门再找个时间上门表忠心了。
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了太监恭迎的声音。
听到嬴子青这番话，张良才算冷静了些许，随后说道：“多谢殿下，子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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