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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酒歌两相和

第二百七十一章 出奇招以罩撞壁

然,故人再遇,让契桃看到了差距。

她终于明白很多东西并不是靠努力就可以弥补的。

可是……可是……

在常世玩的有些疯,相比过去的性格,如今变得外放不少。

然而从骨子里,对很多事的判断仍旧奉行着“行就上,不行闭嘴别哼唧”。

所谓雷厉风行,大抵如此。

(不,你赌不起。)另一个我在拼命奉劝。

“我想,你已经有了选择。”凌若出声,既不严厉,也不淡漠。反倒是有些轻柔,还挂着淡笑。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但是记住,这是你的选择,以后要好好走下去。”

说着,少女纵身一跃,蹦到另外一角屋顶。

这是…放弃了她吗?

契桃眼睁睁的看着熟悉的身影逐渐远去,心角有些痛。

由不得多想,腿就像是失去控制一般,不由自主的跟着前面那道紫色追了上去。

“嗖嗖嗖——”

伴着几阵风声,浅霜色的身影终于跟上前面身影的步伐。

“我知道你会来的。”

凌若淡淡的说了一句,并未转身,也没有停止移动。

“偶尔也想叛逆一把。”说着,多使了一成功力,费劲的出现在凌若身前,朝着身后甩了一下高束的头发道,“凌若姐姐,接下来可要跟紧我咯!”

“呵,想要被我追,速度还需更快。”这边也不甘示弱。

中心院落四角有结界壁,二人此番飞行无异于……撞壁。

“哎唷…”

“哎唷…”

两声痛吟和哀嚎接踵而至。

在后面那位身着绛紫色衣裙的少女此刻正揉着脑袋,她不是被结界壁磕撞,而是因为身前的人忽然顿在原地,没来得及反应撞上了人家的后背。

最惨的是契桃,身前一面墙壁,背后一个铁头,前后夹击,险些命丧黄泉。

“比速度谁更快,嗯?还是在比力道谁能撞破结界,嗯?”如果再配上阴阳怪气的语调,俨然一个难搞的怪妇人。

当然,现在距离怪妇人也只差在年龄。

契桃用手揉着脑袋一阵委屈,“刚才察觉异样,明明就是从这里来的,谁知道现在不能走了呢?”

这句话倒是关键。

听契桃的意思,阵法的出入是分开的,并且是单向的。方才少年来的地方,是从外入内。如今想去往眼前院落的其它地方,需要另寻入口。

凌若站起身,重新走向刚才撞到的结界壁附近。

试探的用手向前伸,只要没有阻碍,便继续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向前伸手触碰。

果不其然,还没有走多远,便无法再前进。

手掌碰触的瞬间…唔,这手感很奇特。于是情不自禁的捏了两下,并非十足的坚硬,却也不算柔软。

但似乎有些弹性,对它用多大的力,便会反馈相同能量。

有点像…

想到这里,她忽然凝了一道灵息,口中快速的念了一串咒文后,周身支起水蓝色气帐。

像它!

不过眼下面临一个问题:气帐始终以施法者为中心,想四周外扩。所以无论凌若怎样变换姿态,都摸不到周身这张气帐的触感。

无奈之余,想起还有小少年在场。朝着她摆摆手道,“桃桃,来,过来。”

闻声,契桃心觉不妙。一边继续揉着脑袋,一边朝向凌若走来。

“怎么……了?”

“你这是在害怕吗?”见状,凌若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咳,没有。”嘴上否认的倒是快,其实心里却在想:有些真相即便知道也别说出来。

路很近,一句话的功夫,契桃就已经走到凌若跟前,很是好奇的询问,“不知凌若姐姐究竟何事?”

“哎呀!别紧张,就是要你摸摸看这个气帐的手感可否与前面的结界壁一样。”

听完,契桃更疑惑了。

“结界壁?”

“啊。”莫名的朝着她点了点头。

“哪里有结界壁,我没看到啊。”

听到契桃的回答,凌若险些原地昏厥。这是啥情况…为啥这孩子一问三不知呢?

不知晓阵法和族内机密,都是情有可原。但是都已经撞到结界,现在跟她说压根不知道撞在了哪里,这能信吗?

算了,还是相信吧。

毕竟凌若比常人多一层感知之法的助力,的确省事不少。

“这里。”少女抓着浅霜色少年的手,缓缓靠近结界壁,直到碰到障碍物。契桃突的一下,条件反射的将手拿了回去。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软绵绵的。”

“啊?”闻声,轮到凌若惊讶。“这不过是刚才将你撞晕的结界壁吗?怎么会软…”

顾不上解释那么许多,少女继续催促,“先别浪费时间,就问你结界壁与我身上的气帐可有相同?”

“唔…”

思忖片刻,她点了点头。“好像是由同一种能力构成。”

“这就对了!”

眼下,是想办法怎么让气帐与自己脱离。

气帐的施展最早是从罗肆至那里偷师而来。

想当初,二人在始祖皇陵内与魔物大战,凌若险些被魔化广真施放的粘液所伤,幸亏师侄眼疾手快,在她周身支起气帐才不至身受重伤。

自那以后便将此术法与水行灵符结合,化成一项新技能。

目前看来,主要用作防御。

这第二次使用,便是在京城外东部地下爆裂点,做隔绝黑水之用。当然,此法看似普通,实则源远流长。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罩子,竟然可以如此运用灵活。

她发现用蛮力冲撞只会被同样的力反弹回来,用行动解释了何为吃力不讨好。而刚才,慢慢施力碰触,结界壁的反应温和许多。

直到契桃伸手碰触,连软绵绵的形容都出现了。

凌若沉吟片刻,心中想到一个似乎可行的办法,朝着少年指了指周身的罩子道,“可见结界壁并非铜墙铁壁,会受到能力流动而随时变化。”

“凌若姐姐的意思是以罩碰壁?”

“你总觉得可真简短,不过却道出精髓。”

“虽然还有问题尚未理解…既然凌若姐姐觉得可行,就先试试看吧。”

这句话丝毫没有鼓励的意思,而是满满的无可奈何。

“有一位前辈与我讲过一句话。”

凌若一边向气帐之中渡以更多灵流以扩大它的覆盖范围。另一边还不忘跟契桃“谈心”。

闻声,契桃已然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伸手做了请的手势。

“他说,人生漫长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逃避或许可以获得一时的轻松。但是那些麻烦和困难犹如一座山,不管怎么躲避,它始终都在那里。”

“眼前的结界壁就是一座名为困难的大山,躲避就被困住,必须想办法跨越过去。”

对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并非道理高深,而是她本意就是如此。

在跨越和被困,是个人都会选择前者。

当然,如果今天没有遇到凌若,或许还在契府的某个角落默默无闻的守着阵法,是绝对不会做如此叛逆之事的。

眼看着水蓝色气帐越来越大,紫裙少女跃跃欲试,眼看着便要只身独往,“撞”向结界壁。

“嗳?”契桃见状有些不知所措,“你是真的要‘跨越’过去啊…”

“不然呢?”凌若扭头轻轻一笑,拍着她的肩膀补充道,“那个给我讲道理的前辈还有后半句,你想知道吗?”

“呃…看起来我想不想知道并不重要…凌若姐姐请说。”

“噗嗤”,少女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心想契桃的吐槽和她的猫儿有一拼。

定了定神,学着玉郎君的模样,淡定、庄重并且语气缓慢地说道,“小友年纪尚幼,在常世江湖走的路还少。有些路,走寻常路到不了。有的法子,太严谨正规的没有用。”

“所以凌若姐姐打破常规的方式还真直接。”

“桃桃,小兰曾经暗示过你嘴毒吗?”

“嘴毒?契家人没有修毒的,我的嘴也不会放毒。”

话不投机半句多,明明已是如此境遇,凌若却不觉得反感,反倒是觉得对方偶尔说几句让场合尴尬的话语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她自己就很“冷”。

所幸这边有所进展,就当作调节气氛。

“言归正传,等会我打头阵,负责支起气帐,你跟在我的身后,伺机突破。”

凌若觉得自己表达的已经十分清晰明了,可是看到对方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提前开始担忧。

“你不用慌,等一下我会先支着罩子找到结界壁的位置,随后便以罩撞壁,借助灵力流动,让气帐短暂的与结界壁融在一起。届时,你抓准时机冲出去,懂了吗?”

“听起来…有点复杂。”契桃木讷的点点头,“不过你放心,刚才的那些话我都记下了。”

如此最好,虽然是一拍脑门,临时想到的逃脱之法,但保不准能成功呢?

还是玉郎君说的对,许多事情如果只走寻常路,依照旧制旧法,或许最终也能解决,但是等待的时间会太久。

比如契桃刚才派小兰巡查阵法异常点,直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回信,还不如她俩横冲直撞来的快。

如此想着,少女闭目凝神,纤纤玉指捻做兰花。

灵息遍身游走,约么三个大周天下来,少女的身体开始散发盈盈微光。皮肤本就白皙,光芒映照下,恍如羽化登仙。

周身的水蓝色气帐在充盈灵力之下,颜色愈深,罩的范围更大。眼看时机将近,凌若起身,以极缓的速度向刚才碰壁的地方移动。

从契桃的眼中看去,凌若已经不是在用双脚走路,而是整个人被包裹在气帐之中,随着圆形的略微透明的球罩,悬在地面上方,飞。

紫色身影之前,是全神贯注念咒的少女。咒文吟唱不可中断,此刻绝对无暇顾及契桃。

气帐的边缘已经碰触到结界壁,两种不同的灵力刚开始相撞时,产生一小股气浪,冲顶的凌若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在习惯这个逆向灵力乱流后,少女俨然寻到适应方式,脚下迈着不知是何招式的莲步,蜿蜒的前进。

契桃目不转睛盯着前面那位紫裙少女身形,分毫不敢走神。

岛风阵阵徐来,少年的鼻尖却排满细密的汗珠。她很紧张,尤其得知凌若选了一招剑走偏锋的破解方式,就更心慌了。

没空分神,一切都等出去再说。

“现在!”

闻声,契桃一个侧身,迅速从后方转到罩子前端。放慢呼吸,调整步伐,准备“撞壁”。

和刚才一样,先是用手向前触探。和刚才不一样的是,方才被以相同力道反馈回的壁,此刻犹如一层水帘,会有触感,但是能轻易穿过。

契桃大吃一惊,忽然而来的顺利让她措手不及。一个激动,将整只手臂戳了进去,依旧没有任何阻碍。

眼前一片空旷,原本看不到所谓的结界壁。但是在水蓝色的气帐与其不断交融中,似乎可以看到一堵无形的墙在大口大口的吞噬。

眼前这位契家少年,绝对是最有可能成为帮手的人。

但是若是对方继续犹豫不决,凌若只好放弃。

所以,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败了,注定成为人下人,败得七零八碎。

在过去的几百年中曾想过要改变,她认为命运这种东西,是会随着她的努力变得越来越好的。

也曾想过跳脱轨迹,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做出崭新的抉择。

东拉西扯的不符合凌若的办事方式。

毕竟,在常世走了一圈,发现一个真理:在这世间没什么事是她一个人无法完成的。

最坏的结果,永远不可能是死,而且还是这座养育她的故土。

不求出人头地,但求能被人看的起。

可是,她没有凌若高贵的身份,也没有强大的能力,更没有像她一样的魄力。

在冥岛这种地方,看似平等,实际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高贵的身份,意味着纯正的血统,意味着强大的能力,也意味着无所畏惧的勇气和魄力。

契桃心中不够坚定,她只是一个没什么天资的旁系。挤破了头也使尽手段,才得到今天的位置,

就这,也还是借着小时与契木大哥的些许交情。

看到昔日一直崇拜的人此刻注视她的双眸在逐渐暗淡,契桃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要对我丧失希望,去!我去!)本我在心中如此呐喊。

在今夜之前,她从未想过长久以来都生活在一处虚无缥缈的幻境之中。

即便是早有知晓,或许也会继续履行被交付的任务,维护契府的阵法。

而另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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