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再嫁还是过苦日子?
沈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姜老夫人这是要上演祖孙情深的戏码吗?要不是他知道姜老夫人对待姜婉宁是什么态度,真要相信她是个真心慈爱孙女的好祖母了。
姜守成站起身来,招呼姜婉宁,“贤婿,她们女人家说话,咱们爷俩到书房说话去。”
姜婉宁跟着姜守成离开之后,姜老夫人迫不及待的开口,“你是不是傻啊?那么多的嫁妆都都便宜谈家了!你有什么好处?你脑子好使点儿,带着嫁妆回来,好歹也能再说门差不多的亲事,不比跟着沈迟落魄的好吗?”
沈迟要准备贵重的上门礼物,姜婉宁制止。
“你是什么情况,满京城谁还不知道?再说了,拿了好东西你以为他们会高看咱们一眼?不,不会的。他们只会抓着咱们现在的处境,可劲儿的奚落咱们。所以,有这些好东西,咱们留着自用不好吗?”
“我也是不想叫他们低看了你去。”沈迟解释。
她是真心疼那些嫁妆啊。原本都是姜府的东西,结果……
沈迟内心是崩溃的,这死老婆子,当着他的面儿挖他的墙角。他跟阿宁两个情深意重,阿宁怎么会抛下他?!
沈迟深吸一口气,“祖母是在说笑?二妹妹去景郡王府是做妾的,没听说过哪家的妾侍还能光明正大的代表郡王府跟各家走动。啧啧,这是景郡王府不要脸还是景郡王府自觉跟皇家沾边儿,不把各家放在眼里?”
沈迟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姜婉容的鄙夷。
姜老夫人炸毛了,“你知道什么?郡王妃已经回天乏术了,到时候婉容可就是正儿八经的郡王妃了!”
姜家出个郡王妃,这是多有面儿的事儿?以后姜家的地位肯定要再上一层的。
李书娴病的回天乏力了?不能够啊?走之前,明明已经把药方留给她了啊,只要按时用药,不会有问题的。姜婉宁还打算出了正月去给李书娴看看呢,看样子,不能再耽搁了。
“郡王妃可是陇西李家的姑娘,祖母这么口无遮拦,就不怕被人传出去,惹怒陇西李氏?还是祖母真以为,姜家搭上了郡王府就能跟陇西李氏抗衡?”沈迟讥讽道。
姜老夫人恶狠狠的瞪了沈迟一眼,“行了,你就别拿着陇西李氏压人了。是他们的姑娘自个儿不争气,病秧子一个,入府至今,都没能给郡王爷生个一儿半女,偏生还善妒的很,不叫旁人给郡王爷开枝散叶。陇西李氏教养出来的姑娘这般不大度,他们有什么底气说话?”
“所以,姜家教养出来的姑娘甘心做妾就有底气了?”沈迟反驳。
“英雄不问出身。到时候你二妹妹做了郡王妃,谁还敢提起她是怎么做的吗?”姜老夫人话里掩饰不住的得意,“你别跟我说有的没的,若不是看在你是姜家的大姑娘的份上,你过的不好,咱们姜家脸上也无光,你以为,咱们会操这样的心?可别不知好歹了!”
“所以,夫家危难,立马抛弃夫家改嫁,祖母就不怕污了姜家的名声?”
“沈迟那样的,名声不好,旁人谁会为了他说话?”姜老夫人一脸嫌弃,“你痛快的给句话吧,是再嫁还是跟着沈迟过苦日子?”
“他们如何看,我一点儿都不在意的。”姜婉宁面色十分平静,“我从来不会因为不相关的人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你放心,他们的奚落我都好好记着。总有一天,咱们会再还回去的。”沈迟有些激动,如今他这般处境姜婉宁还对他不离不弃,可见,她对自己是真心的。
双手颤抖,眼圈含泪,声音哽咽。
姜婉宁暗戳戳的想,奥斯卡小金人非姜老夫人莫属啊!
门帘挑开,好家伙,上首坐着的是姜老夫人,姜婉容跟姜婉蜜一左一右站在老夫人身侧。下首左边儿坐着的是姜守成,右边儿是林若兰跟金氏。
正月初二出嫁女是要回娘家走动的, 初二的时候,姜婉宁跟沈迟还在路上。回来之后,又忙着安顿,如今已经安顿好,他们没有道理不去姜府。
“不用总有一天,当场就可以还回去的。你别忘了,我好歹还在锦衣卫任职呢。锦衣卫的凶狠残暴,可不是什么好性儿,你作为锦衣卫的家属,自然要好好仗势,不然的话,也太对不起锦衣卫在外头的名声了。”姜婉宁认真说。
两人拎着东西,步行走往姜府走去。
姜婉宁笑笑,对于这些,她真的不在意的。
这阵容有点儿强大啊。
姜婉宁很疑惑,上一回来姜府,金氏惹怒了父亲,被夺了管家的权利。这会儿人坐在这儿,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过得很舒心的。反倒是林若兰,虽然用了粉,可依旧难掩眉间的疲色。他们不在京城这段时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姜老夫人没有给姜婉宁太多的时间疑惑,她一脸悲怆的看着沈迟,“我可怜的孙女儿,这才多久就被磋磨的瘦了一大圈儿,你这是要心疼死祖母吗?”
心里感慨完,门房把门开的大了一些,把人让了进来,另外一个门房已经跑远了,想必是府里的主子们送信儿去了。
“瞧见了吗?一个门房都可怜起咱们了。”沈迟唏嘘。
沈迟:……
“算了,嫁妆都给朝廷了,要也要不回来了,就当你倒霉吧。”姜老夫人自顾自的说,“赶紧回来,过了这一阵,让你二妹妹帮忙给你寻摸一门差不多的亲事。等她进了景郡王府,来往的人家肯定多,总能给你再寻一门不错的亲事的。到时候你可别忘了你二妹妹的好,姐妹之间要互相帮助。”姜老夫人唉声叹气的说。
过了垂花门,有婆子已经等在那儿了。
“大姑娘,大姑爷,随老奴来。”那婆子态度有些傲慢,看向姜婉宁的眼神也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居然还有脸跟着大姑娘上门。
门房的人显然也是听说了康宁侯府的事儿,看着姜婉宁的眼神儿就多了点儿鄙夷,看向沈迟的眼神儿多了些可惜。都说女子嫁人是第二次投胎,他们府上这大姑娘显然是投胎没投好。如今落魄的,回娘家都要步行走了。大冷的天儿,连遮风挡雨的马车都没有。忒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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