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文大人的身体状况
这文栋看起来也似个敦实朴实的人,拿着那只药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会不会太过贵重了?”
萧雨初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叮嘱道:“我观文大人气色,想来最近苦熬至深夜,体力不支,肝脏脾虚。餐前服用这药,对恢复调养大有裨益。”
结果下一刻她就看见文栋坐回身,撇头跟文舟说了几句话,文舟便一脸无奈地起身,朝着萧雨初的方向走去。
萧雨初下意识地看向了裴若锋,后者却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是来干嘛的。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文舟来到寒王的上座前,对着萧雨初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旁的文舟皱了皱眉头,隐约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却又什么都没说。
再加上萧雨初又一直暗暗给他使眼色,文舟便忙帮她脱身。
“爹,雨初第一次来咱们文府,我想带她四处看看。您这寿辰宴,儿子就……”文舟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文栋自然不好阻拦。
只是在他开口之前,文舟的姨娘便先做主开了口,和颜悦色道:“去吧,咱们家的花儿开得最好,你若是带她走走,别忘了多提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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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舟姨娘这话里多少有点撮合之意,只是萧雨初神经粗没有听出来。
被自家姨娘说得有些害臊的文舟,忙不迭地干咳一声,匆匆作揖辞行,便带着萧雨初离开了宴客厅。
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裴若锋眯起了眼眸,他用手指在桌面上强有力地连敲三下,发出叩叩的声响。
躲在暗中的人便紧随着萧雨初和文舟的步伐跟了上去。
宴客厅里尽管有不少人为萧雨初的风姿所折,却还是在这个配角离开之后,继续向东道主贺颂赞歌。
走远些的萧雨初再听到歌乐声时,意外地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抱怨同文舟说:“你怎么没跟我说还有歌舞表演呢?早知道我就多待一会儿了!”
被算计不说,还挨了一顿抱怨,文舟好气又好笑地瞥她一眼。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不是你说找我有话要说么?这没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萧雨初早就习惯了被人监视的日子,料想周围就算没有裴寒的护卫,也该有老寒王的手下。
她顿了顿,放下心来正色道:“我有些话要同你说,事关你爹文栋文大人,我觉得……”
“你说起我爹,我才觉得奇怪。”文舟环抱起了手臂,认真地蹙起了眉头诧异道:“我爹的身体我怎么可能不清楚,他好好儿的压根没什么病,你给他的究竟是什么药?”
萧雨初抬起眼眸,光是凭借着灯笼里的烛光也能看出她眼底里的凝重。“你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文舟口气理所应当,“那可是我爹!”
萧雨初呼出一口气,不疾不徐道:“我知道,所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告诉你的好。”
“我怀疑文大人被感染了尸毒,目前没有发作的迹象,我建议他还是尽早去杏林堂找师叔们做个检查。”
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如此重磅的炮仗,轰得文舟脑子嗡嗡直响。
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说…说什么?!我爹他——!”
不远处的草丛微微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张脸上就差没写上“拜托你了”这四个大字,让萧雨初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最后,她还是逃不过文舟认真乞求的眼神,心软地从席间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美味珍馐,突然有种想要把桌子掀翻的冲动。
大户人家的小姐被教出来的走路礼仪,都是踮着脚迈着小碎步,温文尔雅,是北苍人心中的温婉女子形象。
谁不知道杏林堂的药材是整个苍城中所有医馆里最顶尖的极品之物,而杏林堂中会炼丹制药的奇才更不在少数。能得杏林堂堂主的亲传徒弟赠药,那谁见了都要眼馋。
文栋前脚才觉得自己有些丢面子而感到尴尬,后脚收了如此重礼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用客套。”萧雨初伸出了手,比了个制止的手势,语气是一如往常的冷淡。“我是应文舟的邀约而来,无意跟文大人攀交情。杏林堂中也并没有专门为文大人准备什么贺生辰的寿礼。”
萧雨初的右眼突突地跳个不停,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萧雨初却不一样,她虽然穿着苍城最时兴的裙裳,披帛也是上等的料子所制,可她的步伐一迈出来,行路姿态便显出了十足的豁然飒爽。
好在她气质出众,面容精致姣好,神情虽显清冷,却也附和众人心目中杏林医者的形象。
不明状况的文舟应了一声,歪了下脑袋,转眼间便将萧雨初带到主桌前,向众人介绍道:“爹,这就是我在杏林堂里的至交好友,也是骆堂主的亲传弟子,萧雨初。”
萧雨初啪啪地打着文家的脸,文栋张了张口还想要圆个场子。
“我明白,所以……”
“不过作为文舟的至交,我该向伯父道贺。”她从粉嫩的手包里摸出了一只白色的瓷瓶,交到了文舟的手里,由文舟转交给他父亲。“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伯父别嫌弃。”
“我有话要同你私下说,你一会儿得想办法带我离开这儿。”
萧雨初想,不能将一颗定时炸弹埋在身边,还是找个机会跟文舟说清楚的好。
简单总结,就是保健品。
偏偏这些人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将此药当做什么神药来吃,个个眼睛都看得红了,恨不能从她手上大量批购。
提到自己的名字,萧雨初眼皮子重重一跳——这人明明知道自己的真名,每次见她还是楚萧楚萧地叫个不停,是故意的?
文栋见着萧雨初时,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作出一副和善的表情,向萧雨初拱手:“想不到姑娘年轻有为,倒是文某眼拙了。”
文舟走在她的侧前方,面对聚焦而来的诸多目光时也只能低声说一句:“抱歉,只是想让你来凑个热闹,好好儿吃顿饭的,没想到他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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