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山雨欲来，我在等你
有个诗人说过。
死亡来临，那时，所有的紧张，都会消失。
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度过二十多年生不如死日子的林天。
不说各种制片人、导演，光是副台长，就有四个。
这个焦急等待收视结果出炉的副台长，负责的是综艺节目。
“副台长您已经在办公室呆了一天了，而且您手中昨天的收视率报告已经看了好几遍了，要不先吃点东西？”助理关心道。
后山的夜晚有些凉。
山风呼啸。
让人感觉微冷的时候，也告诉有过山雨经历的人。
雨要来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要下雨了，先回去。”牛青青着急道。
林天没有出声。
只是躺在山坡上。
他记得。
原主人最喜欢在阴天淋雨。
或者是看着雨中行色匆匆的人群发呆。
滴滴滴！
风继续刮着。
有雨点落下，窸窸窣窣。
鸟雀们在低空飞着，寻找避雨的地方。
风渐渐变成了狂风，预热着暴雨欲来的排场。
树叶哗啦啦地响，较小的树被吹得东倒西歪，好像要被狂风连根拔走。
牛青青伸手。
看着雨滴落在手心，一滴两滴三滴，狂风吹拂的夜，低落的雨滴，感觉很……
额，她没有感觉半点儿诗意，只是很急！
“林天，要下大雨了，我们没有带伞，快回去！”
她大喊着，急的都要跳脚了。
她大叫着林天，却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
苏哲也跟在她的身后，静若无人。
林天依旧躺在山坡的草坪上，双手抱着脑袋，不为所动。
“我藏不住秘密，也藏不住忧伤。”
“正如我藏不住爱你的喜悦”
“藏不住分离时的彷徨。”
“我就是这样坦然”
“你舍得伤，就伤。”
林天看着乌云密布天空，任凭暴风肆虐拍打，用自言自语的语调，说出一番话。
“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
“我不会留你，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
“如果有一天，你说还爱我。”
“我会告诉你，其实我一直在等你。”
“如果有一天，我们擦肩而过。”
“我会停住脚步，凝视你远去的背影。”
“告诉自己那个人我曾经爱过。”
“或许人一声可以爱很多次。”
“然后总有一个人，可以让我笑的最灿烂。”
“哭的最透彻，想得最深切。”
声音在狂风呼啸中，真的很小，但林天是在说给自己或者说是原主人听。
没有想过让别人听到。
他没有想过用余秋雨的《我在等你》让任何人情绪起伏。
这无关任何洗白计划。
只是在这个山风呼啸的夜晚，躺在山坡上的时候。
突然就感受到了原主人心中的那一抹情绪。
然后就说出声来。
“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
“夕阳下了，我在山边等你。”
“叶子黄了，我在树下等你。”
“细雨来了，我在伞下等你。”
“流水冻了，我在河畔等你。”
“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
“我们老了，我在来生等你。”
林天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最后，近乎呢喃。
在暴风呼啸，雨打山坡的情况下，牛青青却听得很清楚。
“好美的诗！”
她忘了继续叫林天回去。
然后。
天空好像都被感动了。
下一刻。
哗哗哗。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几乎就在瞬间。
林天、牛青青、苏哲三人成了落汤鸡。
“看看昨天的报表，能够判断今天的收视率，我是硬生生从金台长手中抢过的档期，如果达不到《一场流星雨》的收视率……”中年男摇摇头，话里的意思谁都理解。
《一场流星雨》目前也是芒果卫视的台柱之一，比《夜漆漆》也仅仅稍差一些。
实际上就是来散步望风的。
至于紧张……
更多的，他不敢想。
芒果卫视作为一个人气非常高的电视台，人事制度当然也很庞大繁琐。
本来《夜漆漆》出事，理所应当是《一场流星雨》顶上。
现在却是《变形记》播出，真的是“抢”过来的机会！
从理论上来说，当下的环境，综艺节目超越电视剧，真的很困难。
……
林天来到后山。
他说因为紧张来舒缓心情。
助理的担心，副台长懂。
“我没想超过，只要持平就行。”
当然不会紧张。
至少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节目紧张。
副台长纵使对《变形记》有很大的信心，信心都足到虎口夺食抢了档期。
但是对于节目最大的期望，也仅仅是持平电视剧的收视率。
助理不自信道：“但综艺节目很难超过大火电视剧，《一场流星雨》平均收视率都有2.2%，《变形记》就算上期增长不少，也只有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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