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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挑经年

卷一:经年 31.再遇御庭

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他们不会被利用,更不会反目成仇,他心爱的师妹也不必饱受风霜,更不用去那黑暗的地狱受尽苦楚。

如今一切真相都揭开了,他却要离开了。

推门而入,医师和海棠花灵一众人站在谢枕床前,看着他灵力一点点散去。

“你不是修炼出仙体了吗?为什么不帮他?”

“对不起。”海棠花灵垂眸,瞧了一眼谢枕后,无奈离开。

孟行雪肩膀微颤,虽然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忍不住抽泣起来。

“你才不好看,我最好看了。”

她扯出一丝并不开心的笑容,紧紧握着谢枕的手不愿意松开。

灵力还在星散,谢枕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身体竟也开始慢慢变得透明。

“师哥,其实我…”

我早就喜欢你了,一直没有勇气和你说。

没想到,一错过就是这么多年。

“怎么了?”谢枕虚弱的问。

孟行雪:“我早就…早就…”

“喜欢你了。”

这四个字,隔了两辈子。

她终于说出口了。

谢枕也终于等到了。

在最后一刻。

谢枕笑了:“我也是。”

孟行雪喜极而泣,俯身吻在谢枕冰冷的嘴唇上,一刻都不愿意移开。

她们明明都是普通人,渴望的也只是人间最美好的爱。

却…得不到。

谢枕拥着孟行雪,谁都没有再说话。

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享受着迟来的温暖。

小白在窗外看着这一切,于心不忍,竟也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太残忍了,好不容易解开误会了,这又不能在一起了。”

“啊呜呜呜,没天理,呜呜呜呜。”

他哭的撕心裂肺,让一旁的海棠花灵不由得蹙起了眉。

蓦的,小白停住哭泣,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微微阖眸,脑袋上的独角尖部,闪着异样的光。

“你感应到什么了?”海棠花灵看出异样,悄声问。

小白没有说话,只是那抹光越来越亮。

乍然,小白睁眼,眸中闪着欣喜:“九天灵决,俺感应到了九天灵决。”

小白是神兽,九天灵决是打开天界的钥匙。

两者之间会有微弱的感应。

小白开心极了,敲响了谢枕的门。

“小雪,俺感应到九天灵决了,尊主有救了。”

几乎是瞬间,孟行雪就打开了门,“你说什么?在哪?”

小白下巴指了指东南方向:“在那边。”

孟行雪抿了抿唇,返回谢枕床边,他已经睡了,那么安静。

她抬手,指尖泛着红色灵力,在空中画下一个符咒打入谢枕体内。

“这是孟氏的封灵术,可以短暂的控制他灵力外泄,但撑不了多久。”孟行雪看向海棠花灵:“海棠,你帮我护着他。”

海棠花灵义不容辞:“放心。”

“小白,你带我去。”

事不宜迟,孟行雪骑着小白朝着九天灵决的气息追了去。

“你确定是在这个方向吗?”

一人一马找了半天,都不见九天灵决的踪影。

小白:“确定啊,没错的,九天灵决在人间久了,肯定要用什么秘术开启他才能散发全部灵力,方才就是开启的一瞬间,俺感应到的。”

孟行雪顿了顿,又问:“什么秘术才能开启九天灵决?”

小白想了想,“肯定要无上法力的,丢失的那个血石就可以开…”

“哦,还有,至阴之体。”

孟行雪一愣:“什么?至阴之体?”

她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欧阳长空和毒蝎死了,血石丢了,九天灵决也丢了。

至阴之体的身躯死后,灵魂会继续游荡世间寻找合适的转世机会,可她却寻不到任何踪迹。

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二人一路飞到御兽国边境的一个小镇子,才停了下来。

“气息就是到这里就消失了。”

孟行雪利索下马,四下环视,郁郁葱葱的树枝遮挡着三个字‘新娘镇。’

虽然叫新娘镇,可这里却没有一点喜庆的氛围,反而是阴森。

一人一马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那股阴森气息就越来越浓重。

明明是晌午,街道上还有小摊,冒着热气。

按理来说这里应该是集市,看这街道,摆着琳琅满目饰品,各色各样的小吃,应该在前不久还是热闹的。

但为什么现在却这般阴森。

小白缩了缩脑袋:“妈呀,老感觉这里好像有鬼。”

孟行雪白了他一眼:“你不是都恢复灵力了么,怎么还这么胆小。”

小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是俺怂惯了。”

孟行雪:“.….”

走着走着,孟行雪就发现不对劲了,她蓦的停下。

“怎么了?”

孟行雪走到馄饨摊:“不对,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不就经过这个摊子了吗?”

她这么一说,小白惊呼出声:“这里有结界,我们又绕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股阴风传来,一时间原本安静的街道上狂风四起,飞沙走石,伴随着沙沙声,传来一道由远到近的鬼魅女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白吓得四肢都要抖起来了:“这是女鬼?”

孟行雪拂袖,周身散发出强烈的红色灵力,吼道:“谁?装神弄鬼。”

女鬼仰天长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嗖’,强烈的紫色灵力冲她袭来,孟行雪拂袖挥出一道灵力打散。

“何方妖孽在此作祟。”

那女鬼渐渐显了身形,一席凤冠霞帔,新娘装扮,遮了面纱,叫人看不清她的容颜。

她的指甲很长,涂着猩红的指甲油。

“鬼?”

不对。

“你是妖?”

女妖哼笑一声,“好眼力,只不过啊,你只说对了一半呢。”

孟行雪冷笑一声,道:“你是鬼又是妖,我若没猜错,你应该是和妖融合了吧。”

未成形的妖会因为自身无法继续修炼,会选择和怨气大,修为高的人或者鬼融合,继而慢慢吞噬这个人的意识,化为人形。

眼前这个女鬼怕就是如此。

“鬼王好眼力啊。”

女鬼的笑声像是要穿破人的耳膜,雨来越大,越来越刺耳。

“吵死了。”孟行雪双手并指如剑,挥出一道强烈灵力,女鬼闪身躲过,手掌摊开,一条曼陀罗花藤像一条毒蛇般朝她袭来。

“妈妈啊,救命。”小白惊呼出声,躲到了一旁摊子下。

孟行雪:“……”

击退曼陀罗花藤后,孟行雪怒道:“你不是恢复灵力了吗?怎么还躲。”

“…..”小白嘿嘿一笑:“也是啊。”

孟行雪扶额,斥道:“还不快上,跟她浪费时间。”

“得勒。”

小白挥舞着翅膀升在半空中,一声震耳欲聋的马鸣声,直接将女鬼逼得吐出一口鲜血,落了下风。

“还算有点用。”

孟行雪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夸赞道。

女鬼眼见不敌,转身欲逃走,孟行雪岂会给她机会,厄灵化作长鞭冲了出去。

正要捆住女鬼,却被一道金光击退,见状女鬼化作一道紫光快速逃走。

“御庭?”

孟行雪看着不远处阻断他的男子,眸中划过一丝不解。

“孟姑娘。”御庭抬手作揖。

孟行雪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厉声质问道:“你刚才为什么拦我?”

御庭不语。

“你和那女鬼勾结了?”孟行雪再问。

“孟姑娘,你饶了她吧。”

见御庭这样,孟行雪心中了然,“她就是修筠心。”

御兽国王子,赤子之心,怎么会沦落到和一个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家伙在一起。

想到之前在日月城御庭摆脱她的事情,孟行雪便明白了。

御庭微微颔首,没有反驳:“是。”

孟行雪思索片刻,道:“你要知道,她如今死了,附在她身上的妖,一旦那妖孽攒足了灵力他会毫不犹豫的吞噬掉修筠心的意识,占了她的身体,到时候修筠心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御庭没有回话,但能感觉到他的无奈。

“我…下不了手。”

若是以前,孟行雪会毫不犹豫毁了修筠心,但现在她只有同情。

二人找了一个小摊坐下,御庭将这新娘镇的事情都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修筠心死后被曼陀花妖蛊惑融合,但毁容了,她不甘见御庭,就来到了新娘镇,吸取年轻女子的生命力保持自己的容貌,渐渐的这个镇子的年轻女孩都死了。

这件事引起了皇室的注意,御庭奉命前来调查。

结果就遇见了妖化的修筠心,他不忍心杀了修筠心,就一直待在附近陪着修筠心。

“你越这样,她错的越多,一旦被花妖占了身体,她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孟行雪道:“你这是在害她。”

“我知道,可我不忍心。”

御庭饮了一口酒,满满的无奈。

沉默片刻后,御庭又问:“你们来这是?”

孟行雪本来不想说,但又想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说不定御庭会有办法救谢枕,便将同生术的事情和御庭简单说了说。

御庭道:“其实,不一定要用九天灵决的。”

孟行雪微怔。

御庭视线移向一旁吃的津津有味的小白。

小白缓缓转过脑袋,“看俺干什么?”

御庭道:“小白也可以救他。”

这下换小白愣了。

“怎么说?”孟行雪忙问。

“小白是神兽,它的内丹。”

“你闭嘴。”小白急眼了:“你不会想让俺把内丹给谢枕吧,那样俺就是一匹废马了,俺不同意。”

孟行雪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接着看向御庭,“你继续说。”

御庭点点头:“其实,你们现在这样,不算是同生术,毕竟你这副身子是个凶尸,而你只是借尸还魂罢了,不算真正的复活。”

孟行雪皱眉,有些不懂。

御庭继续解释:“同生术是将两个灵魂绑在一起,而你的灵魂如今是鬼王,身躯是凶尸连个人都算不上,其实这个同生术没有那么可怕。”

“谢枕之所以灵力会散,是因为你如今的灵魂很强大,若是真正的同生术,你复活那一日起,谢枕就会受到反噬立刻死亡。”

听到这,孟行雪嘴角微扬,“真的吗?那你说小白的内丹是什么意思。”

御庭瞧了瞧急眼的小白,道:“并非是要小白交出内丹,他只需要分一点给谢枕就可以了,毕竟你不算真正的复活,谢枕如今只是受到你强大灵魂的反噬,小白是神兽,他的灵力属于天界,强大且纯粹,可以短暂消除反噬。”

“那就是说不能完全解除了?”

“可以这么讲,但同生术其实解不了,九天灵决和小白的功效其实是一样的。”

听得这,孟行雪心中燃起希望,蓦的视线定格到小白身上。

小白委屈极了,却还是点了点头:“就一点哦。”

“谢谢。”

孟行雪第一次对他说谢谢,这倒让小白有些不习惯。

“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同生术的?听你的话,你好像对这门术法很了解?”孟行雪问道。

御庭点头:“因为当年筠心死后,我也用过同样的方式想换回她,只可惜…我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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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就剩下孟行雪和床榻上的谢枕。

孟行雪来到谢枕床边,微颤着伸出手将谢枕冰冷的手掌握在掌心,低呼:“谢枕。”

真的好不公平,他明明那么爱孟行雪,初遇她,她的温柔、笑容、洒脱就在他心中永远留下了印记。

若当年他再勇敢一点,早日表明心意。

孟行雪就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她的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滴在了谢枕手背。

闻言,孟行雪绕开小白朝着谢枕房间内飞奔而去。

“.…..”

“师哥。”

孟行雪靠近他,生离死别的一刻,她内心的那道过不去的坎也在随之破裂。

“不哭,不哭…”谢枕抬手为她拭去眼泪,“最见…见不得…你哭了…”

“你哭起来…不好看…”

谢枕努力想笑,不想让孟行雪看到他这样。

“师…妹…”他连说话都那么虚弱。

“我在,我在。”

或许,这就是命吧。

人最大的无奈就是,求而不得。

人若死了,再恨有什么用。

他活着,让他愧疚,不是更好吗。

许是这久违的一句师哥,谢枕睫羽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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