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醒
“啊啊啊啊啊~~”云凡忍不住发出声音。他在用力，他忍受不了继续躺着。
身体逐渐有了动静，手渐渐抬了起来，抓住病床边上的护栏。慢慢的，慢慢的将自己的上半身抬起。
云凡坐起来了，小声地喘着气。一个简单的动作，花费了云凡不少的力气，包括心力。
“嗯~~嗯~~”
一声呻吟突然在这本来能用寂静来形容的房间回荡。
云凡挣扎着睁开双眼。本来就是对早晨不擅长的人，但现在却并不是因为这样难以醒来。
“没事，我没事的。”云凡答道。云凡已经完全清醒。
云凡看着护士，他现在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不知道从何问起。
“时间，能告诉我时间吗？”对，首先得把握时间。
“当然没问题。”护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是10月，10月15日下午3点15分，云凡先生。”
15日，距离云凡记忆中的时间不算很远。五天，五天前，云凡记得自己正在穿马路。一阵轰鸣声过后就全是空白了。
“我是出车祸了吗？”云凡推测道。
“太好了，看来记忆没什么问题。”护士高兴地说。“云凡先生，你确实出了车祸。已经昏迷一年了。”
一年，不是五天，而是一年？
“现在，是什么年份？”
“新历83年，云凡先生。”护士答道。
新历，新历又是什么。云凡只知道公历。
“护士小姐是在开玩笑吗？新历是什么，我想问现在是公历什么时候？”云凡问道。
“公历，是什么小众的历法吗？对不起，云凡先生，我不清楚。”护士沮丧地回答道。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虽然常被朋友说不懂女人，但是护士现在没有撒谎。云凡还是知道的。
“新历是什么时候开始算的？”云凡问道。
“这我知道，历史课上学过。新历是现在的皇帝圣皇陛下登基的日子开始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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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凡先生。”护士答道。
皇帝？皇帝！帝制不是早就废除了吗？云凡的思绪开始产生混乱。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护士的话语，跟云凡的记忆不相符。除了车祸没有任何地方是相同的。
“我们国家叫什么名字？”云凡接着问道。
“夏帝国。”护士接着担忧的问“云凡先生，真的没事吗，记忆果然出现问题了吗？”
“没事，我没事。”云凡回答。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这里绝对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世界。云凡认识到。
“云凡先生，还有什么疑问吗？”护士问道。
虽然问题还有很多，但是云凡首先得确认一下自己认识的人是否有变化。
“请问，我床头的鲜花与水果是谁送的。”云凡继续发问。
“是您的母亲，云凡先生。那位女士每天都会来。”护士回道。
母亲，她在说母亲。在云凡的记忆里，母亲已是个遥远的概念了。母亲去世于云凡的成人礼时，可现在的云凡大学都已毕业。但是，如果这里确实不是云凡原来的世界的话，那么母亲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我能问一下我的年龄吗，护士小姐？”云凡觉得这会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您来到我们医院时是24岁，现在是25岁了。”
这个回答又超乎了云凡的预料，自己的年龄并没有变小。自己车祸时确实是24岁。
“小李，小李，过来一下。”一位中年护士走进房间对着回答云凡的护士说道。
“不好意思，云凡先生，护士长找我有事。我能先处理别的事情吗？”护士征求云凡的许可。
“当然，没问题。我这里没什么事的。您去忙别的工作吧。”云凡也觉得自己应该先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得到云凡的许可后，护士小姐跟着护士长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却突然返回。
“云凡先生，您的母亲有说过您一醒就通知她。我等会就会通过手机告诉您的母亲。您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见母亲，云凡愣了一下。长久的分别使得母亲的面容在云凡心里都逐渐模糊。马上能见到母亲这一事实让云凡有种奇妙的感觉。但是莫名的，并没有不安。
“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提醒。”云凡道谢“快走吧，护士长还在等您。”
“好的，云凡先生。这次是真的再见了，有什么事情的话。请按床边的按钮呼唤我们护士。我们随叫随到。”护士小姐回道。然后回到了等待的护士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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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云凡还是努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并不熟悉，但云凡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病房。为什么，因为云凡很熟悉病房，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云凡是在病房渡过的。
并不是云凡有什么身体上的问题。而是母亲，云凡的母亲在云凡开始懂事之后就一直在住院。直到云凡成人礼那天，突然传来母亲去世的消息。
病床旁的桌子上摆着水果和花。花是红色的，小小的，一堆团簇在一起，很可爱。这是使君子，但是云凡并不知道。不过云凡并不讨厌这花。云凡唯一熟知的花只有一种。康乃馨，象征母爱与健康的花。云凡每次去医院，父亲总会让他带给母亲的花。
云凡开始想着活动自己的身体，可是很难。身体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沉重又不听使唤。
恐惧，云凡能感受最强烈的情绪。第一感受到恐惧是因为停电，当时家里的电灯一下子暗下来。漆黑的四周使云凡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这是一个洁白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不至于刺鼻但也无法无视。
虽然早该有所预料的，但是前一天的母亲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异状，甚至云凡觉得母亲气色变好了点。对于云凡来说，这个消息很让他惊讶。成人礼结束后，云凡坐着一直为了省钱不敢坐的出租车来到了医院，可这时母亲的病床已经空了。然后父亲找到了云凡，告诉云凡母亲的事已经处理完毕，他可以回家了。
为什么？云凡不解。父亲看上去十分冷静，甚至云凡觉得父亲很冷漠。但是，留在医院也已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云凡听话的回家了。这时候的云凡并没有注意到，父亲没有跟自己一起回来。
对于母亲的话，云凡一直很信服。母亲是不会错的，这个概念一直在云凡的心里停留。
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云凡第一次与黑暗产生了接触。在黑暗中，云凡站立不动，直到电来。站了多久，云凡也说不好。虽然身体上的疲劳还在，但是恐惧使云凡失去了黑暗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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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是跟正常人一模一样吗？”听了这件事，母亲笑着说道。
“妈妈，为什么同学们都说我不正常，我真的有问题吗？”云凡曾对卧床的母亲这样发问。
“不，不是的。只是你现在还小，理解不了那么多东西，长大了自然就跟别人一样了。”母亲这么说道。
“呼~~~~”云凡长出了一口气。呼吸平稳了下来。虽然身体很沉重，但是但是云凡渐渐有了活着的实感。这种感觉让云凡心情愉悦。
“云先生，你现在还不能起来！”值班的护士听到了动静，走了进来。
时间回到现在，云凡在回忆，云凡的记忆出现了断层。云凡开始回想自己在医院的理由。
不行，想不起来。于是，云凡开始观察，观察这间病房。这是间标准的三人病房。但是，只有云凡一个人。云凡的病床在里侧的角落。这个位置云凡并不喜欢。转头就是墙壁，阴暗，压抑。云凡喜欢靠窗的病床。母亲当时的病床也是靠窗的。拉开窗帘，最能深刻感受阳光恩惠的便是靠窗的病房。
云凡一直是个冷静的人。愤怒、激动、悲伤等等强烈的情绪，对云凡来说一直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