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不去的分数
“期末考试的时候，咱俩在试卷上把名字交换，你的试卷写我名字，我的试卷写你名字，哈哈，我保你考满分”
“切，就你，都没考过70分以上，回回十几名，还想让我考满分？骗鬼”?杨美茹翻了一个白眼。
“其实我每次是故意考低分的，我可以拿满分的，再说了，我考第一，你不就成第二了。唉，既然你不想答应我，那就算了，我也不告诉你我为啥背书那么快了”?马一说完假装向教室走去。
马一家没有电表箱，用的是大伯马福新家的电表，只在小小的卧室安装了一个15w的电灯泡，对马一来讲已经足够了，至少晚上写作业再也不用奶奶手端着煤油灯为马一辛苦照明了。
“奶奶，我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数学还是跟上次一样，70分，语文比上次多了一分69”?马一拿着成绩单揉成一团生气的往炕上一扔抱怨说：“我就不明白了，为啥就超不过70分，我答的题都是按老师讲的在做啊，老师也不给我卷子让我对，老师是不是搞错了啊！”
“一儿，别气馁，继续加油！不过我也纳闷，这三年以来，你的成绩从来没突破过70分，一年级的时候你可回回都是全班第一啊，要不你找老师问问去？奶奶是文盲看不懂这些”?尹姚华边说边把揉成团的成绩单舒展开来放在炕上。
“好，一言为定，谁骗谁是猪，来拉钩”
马一和杨美茹小拇指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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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猪”
“其实我背诵课文全靠你，嘿嘿，谁叫你声音那么好听呢？”?马一调侃着说。
“靠我？”?杨美茹疑惑的瞪大眼睛继续说道：“我又不是你”
“你每次背书，别看我在旁边闭目养神，其实是在听你背，你背上三五遍的时候我就记住了，古诗我听你背两遍就可以记下”
“我才不信呢，你哪有我聪明”?杨美茹不服气的说。
“好，咱们再测试一遍，这样，随便选一篇，你读三遍，看我能不能记住”?马一看了一下目录说道：“就第七单元的《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吧，咱们还没上呢”
杨美茹读了三遍《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然后让马一背诵，没想到马一居然一字不落的背下来了。
“怎么样？信了吧？”?马一自豪的说。
杨美茹彻底被马一的这种“超能力”征服了，从哪以后经常和马一在一起搭伴学习玩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马一还不打算去问老师自己成绩为啥最高分总是70分，他想先通过自己的手段解决，他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期末考试的到来，然后看一下老师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猫腻。
两个月后，期末考试来了，上午语文，下午数学。在考试之前，马一还特地叮嘱杨美茹交换名字的事情。
整个考试对马一来讲异常的轻松，两门考试都是第一个出考场的，考完试时间还早，马一直接回家帮奶奶去捡柴了。
考完试第三天，这一天下午周鸿渐正在书房一个羊毛毡上打坐。
山河村小学校长马宝明在林生的带领下向周鸿渐书房走去，手里拿着两张试卷。
“马老师，别来无恙啊，随便坐”?周鸿渐看向马宝明问候道。
“周老身体看来依旧强健啊，这么冷的天，您居然只穿一件薄汗衫，在您面前我自愧不如啊”?马宝明看着周鸿渐的穿着，不禁佩服，心想：自己在家都得穿上保暖内衣，而且家里还有炉子，这茅草屋啥也没有，这年近百岁的老爷子真的体魄强健啊！
“哈哈，动能生阳，这人啊也是动物，动物动物，那就得经常活动喽”?周鸿渐哈哈大笑继续说：“马老师今天前来……”
马宝明见周鸿渐问自己此行目的，便拿出手里的两张试卷，摆在书桌上：“周老，您看这两份试卷有没有什么问题？”
周鸿渐拿过旁边的老花镜戴上，拿起试卷对比起来，不一会儿开口便说：“哈哈，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娃娃，有两下子，居然跟我玩起了声东击西”
“您看出来了？”?马宝明见周鸿渐仿佛对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
“马一的字是我教的，虽然这次他刻意把字体变了一下，但我依旧能看得出来，这个叫杨美茹的娃娃字也写的不错，很工整，但一点也不像马一的字体”?周鸿渐边看试卷边说。
“周老您明鉴啊！我也是在专门批改马一卷子的时候发现了端倪，我找了全班所有学生的卷子，发现杨美茹的卷子字体跟马一的有几分相似，我觉得这两个娃娃肯定动小心思了，我寻思马一应该发现什么了，您说该如何是好？”?马宝明询问道。
“他既然声东击西，那我就来个将计就计”?周鸿渐放下试卷，取下眼镜，微笑着继续说道：“给马一实际答的那份试卷依旧减掉30分，至于那个女孩写的马一的试卷，按实际操作就行”
“好的，我都算过了，马一这次都是满分，减掉30分，都是70分，看来这孩子这次跟我杠上了，杨美茹数学100，语文99，依旧是除了马一最好的成绩”?马宝明也满意的说道。
“那就有劳您费心了，有问题您随时跟我说”?周鸿渐说完闭目盘腿坐在羊毛毡上打坐。
“好的周老”?马宝明回答完后退离开。
“马龙，数学85，语文88”
“……杨美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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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70，语文70”
“……马一，数学100分，语文99”
听到老师宣读成绩结果的马一大吃一惊，和旁边坐着的杨美茹不约而同的四目相对，马一能看到杨美茹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我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给你打扫一年的卫生”?马一看着公布成绩后独自在教室大哭的杨美茹，一时竟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也没想到这次会出现意外，马一非常疑惑，怀疑自己是真的不够好？还是老师是真的偏心？如果真的偏心，那为啥这次杨美茹答的我的试卷会分数这么高呢？马一一时也想不通。
“都怪你，呜呜呜，我从来没有考过这么低的分数，你这个大骗子，你就是想骗我的分数，再也不相信你了，呜呜……我回家怎么跟我爸妈说啊！呜呜……”杨美茹一边哭一边责怪马一。
“对不起小美，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看来我是真的学习成绩差，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只要你下次考回来就好了，我们都认为你才是第一名”?说着马一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安徒生童话》放在桌上，抱歉的说：“送你一本书吧，这是林生哥给我的，就当我对你的补偿了，你打开看看吧！”
杨美茹抹了抹眼泪，打开书本，只见第一页夹着一个千纸鹤，拿掉千纸鹤，只见空白的地方画着两个人，一个男孩牵着女孩迎着太阳向前奔跑，后面还有一只黑色的小狗。
“这个是我，这个是你，后面的这个是我以后要养的狗，我想起名字叫黑炭，以后我们要好好学习，成为最好的朋友哦”?马一伸手擦掉杨美茹的眼泪。
“嗯”?杨美茹看到马一诚恳的样子，原谅了他。
回到家，马一就去找周鸿渐。
“爷爷，我是不是很笨啊”?马一看着正在打太极的周鸿渐问道。
“没有啊，一儿，今天为啥会这样说？”?周鸿渐做了一个野马分鬃说道。
“那为啥我的学习成绩最高分一直是70分？这次考试我故意和同学把试卷交换来答，没想到还是70分”?马一失落的说。
看着马一失落的样子，周鸿渐心中有些不忍，但是没办法，周鸿渐明白，为了他今后的发展，淡泊名利是必须要培养的，磨炼心智、意志、性格是他的必修课，不断地失败、接受失败、永不放弃，远远比眼前那一小撮微不足道的成功重要，因为最大的成功需要时间的沉淀和打磨，更需要涅槃重生，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一儿，你真的很看中成绩？你学习的目的是考一个好成绩吗？”?周鸿渐做了一个收势说道。
“难道不是吗爷爷？”
“不是，断然不是，你在学校学到的是知识，知识大多是一种经验，不是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你的考试成绩也好，考试内容也罢，都是人为设置的，并不能完全符合你的口味，你要学会思考，坚持做自己，朝着自己的目标不断地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有智慧的人，分数并不能代表太多”?看马一听的有点迷糊，周鸿渐继续说道：“爷爷给你举个例子，有两个人，一个人有一箩筐鱼，打算全部给你；另一个人啥也没有，但是能教会你钓鱼的方法，你选择学钓鱼的方法呢？还是要那一筐免费给你的鱼？”
马一思索几秒回答：“如果只能选一个的话，我会选能教会我钓鱼的，因为我学会了就有吃不完的鱼，而且还可以卖钱，这多好，如果可以选择两个，另一个人的那一筐鱼我也要了”
周鸿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你在学校学到的东西就好比已经加工好的鱼，你需要不断地去获取才能满足，但是你要是有了自己的智慧，你可以衍生出很多知识，这下你懂了吗？”
“呃……好像有一点懂了，那我不用上学了也可以吧，不用上学多好，嘿嘿……”
“这也不行，就跟你刚刚说的一样，白给的那一箩筐鱼为什么不要呢？给的越多越好啊，又没有害处，所以成绩还是要努力提升滴”
“噢，我明白了爷爷，我会继续努力的，不管学习分数高低，尽力就行。”
周鸿渐看着马一满意的点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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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马一回答。
第二天清晨，只见山河村的学生们在教室外面咿咿呀呀的晨读。有的靠在土墙上捧着书高声朗读；有的双手放在背后拿着书来回走动背诵着课文；有的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有些学生在地上用木棍写着生字生词，有些让同学拿着课本盯着自己背课文……这一幕幕景象为这个村子里增加了别样的风景，有几个准备去干活的村民路过学校，嘴里叼着卷烟，肩上扛着锄头，看着这些努力的学生们，咧嘴露出赞许的微笑。这些天真烂漫的山村孩子，那种对生活、知识、未来的热爱和向往，在这悦耳的书声中演绎的无比真实，夹在这读书声中，才是心灵深处最渴望的宁静。
“你可以做到，特别简单”
“好吧，我答应你”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谁叫你是我同桌呢，告诉你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要答应我就告诉你”?马一手揣裤兜故弄玄虚的和杨美茹谈条件。
转眼马一到了四年级，村里也通电了，印证了村里那句“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马一，我背完了，接下来该你了，我可是只读了十遍就背下来了哦”?马一同桌杨美茹笑眯眯的露出小虎牙说道。
“我一遍都用不了，我已经背会了，哈哈……”?马一拍拍胸脯得意的说。
杨美茹不可思议的眨巴着眼睛：“马一，你是怎么做到的，昨天上的课，你都没读就背下来了？哼，不对，你肯定在家里偷偷背诵了”
“啥条件？”
“你得先答应”
“你先说，万一我做不到咋办”
“不信？来，你盯着我背”?马一把语文课本给杨美茹。
“学校操场北边墙上满是爬山虎，我家也有……爬山虎的一根茎”?马一快速一字不落的背完《爬山虎的脚》，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杨美茹自恋道：“怎么样？你这个全班第一名，服不服？”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就信你一次，那要是我的成绩排名下降咋办？”?杨美茹跺着脚叫住马一。
马一转过身来，笑眯眯的说道：“别说你名次下降，你只要不是第一名，我都替你做一年的值日”
“哈哈，我在家才不会浪费时间背书呢！有那时间我还不如跟我生哥去训练呢”
“那你怎么做到的？难道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马一你快告诉我嘛”?杨美茹嘟囔着。
“切，我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