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少年

马一已经跟林生练了三年多了，对付这几个毛孩绰绰有余。只见马一，又是挥拳，又是踢腿，不一会儿轻松撂倒了这一帮小鬼。马亮见状退到最后面，看形势不对开始跑了，马一冲上去从背后凌空一脚，马亮栽倒在地，马一把他从地上抓起来。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谁是野小子？”马一掐着马亮的脖子大声怒吼。

“你……你就是野小子，有娘生没娘养！放开我！?不然我让我爸妈去你们家找你奶奶。”?马亮吃力的说。

尹姚华给马一用旧布缝了一个书包，又问村子里人要了一个印着乘法口诀的铁皮铅笔盒，上学的工具算是齐了。马一家在山河村算是非常贫困的家庭，马福安每每寄回来的钱，尹姚华仅能维持家用，能穿暖吃饱就已经是万幸，马一穿的衣物大多数都是村子里好心人给的，尹姚华洗的挺干净，衣裤上时不时会看到几个补丁，有几双布鞋能隐约看到脚大拇指头。

刚去学校的时候，由于马一不怎么说话，穿着又比较旧，还没个像样的书包，经常被人看不起，因此来欺负、取笑马一的孩子有很多，大多数马一都不予理会，他不想给奶奶惹麻烦。

但是有一次，让马一打破了这个底线。

“马亮，你给我听好了，你要下次再敢说，我直接把你头摁到茅坑里吃屎，还要把你牙打掉。还有，老师和你爸妈要是问你，你就说是你自己摔的，不然我会把你再揍一顿，听见没？”?对刚上学的马一来讲，还是有点怕老师的，尤其是奶奶，不想让她老人家担心。

放学回到家，马一把书包一扔，就跑到后面茅草屋去找林生。

马一气喘吁吁的跑到茅草屋跟前，看到林生戴着拳套正大汗淋漓的打着门前一棵大铁匠树，大树随着拳脚的攻击不停的抖动。

“树都被你打坏了生哥，你的沙袋呢？”

“哟，马一，放学了？我沙袋被我昨天打烂了，自己打开电视去看，我再练一会儿”?林生转身继续开打。

“生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马一双手背在后面学着大人的样子，继续说：“我今天打架了，我一个人打了他们5个人，而且都是三年级的，生哥这多亏你啊，要不是你，我……”

“谁叫你打架的？为啥要跟人打架？我没告诉你不准惹事吗？”?林生停下拳脚打断马一说道。

看林生有点生气，马一把手从后面放到两侧，昂首挺胸故作镇定的说：“是他们先惹我的，他们把我堵到厕所……”

“你就不能忍一忍吗？我教你的都是真功夫，你的力气、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快赶上十六七岁的人了，你万一把人家打出问题怎么办？”?林生再次打断。

“我忍了，我本来不动手的，但是他们说我是野孩子，有娘生没娘养，我忍不了，呜呜呜……”?说到这里马一委屈的流下了眼泪，不服气的看着林生。

看着抽泣的马一，林生很心疼，心想：“难道有人告诉马一他妈妈去世的真相了？这些年一直以各种理由瞒着马一，难道有人泄露了？是村民？”

疑惑的林生解下拳套，半蹲拭去马一眼角的眼泪，说道：“不哭马一，不要听他们瞎说，你是最幸福的孩子了，生哥错怪你了，他们这帮小子才是野小子呢，找打是应该的，但是不要打生哥给你教的那些个要害部位哦”

“嗯嗯，我就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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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马一用衣袖抹了抹眼泪。

“不过，马一啊，能忍尽量要忍哦，男子汉能屈能伸，忍无可忍的时候继续忍，实在忍不住就干”?林生在马一眼前比了一个拳头，牵着马一往屋子里头走去。

马一在茅草屋里神采奕奕，各种比划的给林生讲着打架的经过……

“你给人家往脸上抹屎，你不怕人家告诉老师？告诉他爸妈？这样老师肯定会批评你，他爸妈找上门来，奶奶可会伤心哦”?林生心里也暗自担心，万一被打的孩子家长找上门来，就不好办了。

“哈哈，放心吧，我给他们说，不准告诉老师和爸妈，不然我就再揍他们一顿”?马一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自信的说道。

“哎呦，我们马一还挺牛啊，会威胁人了，这我可没教你啊！哈哈，巧克力你不是不吃吗？”

“现在喜欢吃了，我发现吃完巧克力有劲”

……

被马一打的马亮，心里很委屈，同时又很害怕马一，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流着眼泪，走到家门口又迅速把眼泪抹干。马亮老爹是一个屠夫，正在厨房剁肉，看到儿子满眼通红，像是哭过的样子。

“儿子，你咋了？是不是哭了？”马亮老爹用满是油的大手在马亮的脸上摸着。

“没……没……我没哭……我”?马亮说着居然开始委屈的流眼泪。

“你看你，没出息的样，给老爸说，谁惹你了，我去帮你出气”?马亮老爹恨铁不成钢的说。

马亮母亲干完农活回来，看见马亮流着眼泪站在父亲面前，放下背篓说道：“哎呦，我的儿啊，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娃他爸，你是不是又打他了，我的心肝宝贝，不哭不哭”

“我没打他，我看他红着眼睛，像是哭过，我问他原因，他不说就哭了”

“儿子，给妈说说，你到底咋了，不怕昂”?马亮母亲半蹲抚摸着马亮脑袋说。

“妈妈，我……我被……”马亮话到嘴边，想起马一说的话，话到一半又咽下去了。

“你说啊小亮，不要怕，怎么了？是不是老师打你了？我明天去找他去，我儿子我都没打过，他能打我儿子？?”马亮母亲气愤的说道。

“没，老师没打我，我……我……我被马一打了，哇……呜呜”?说罢马亮抱着妈妈委屈的大哭起来。

“就是没人管的那个野小子？你比他大，还被他打了？”马亮父亲瞪着眼睛不争气的说：“打了就打了，打输了还有脸说？还哭啥？”

“可是，他……呜呜”?马亮说着又哭了起来。

“小亮，他把你怎么了，你给妈妈说，我们去他家去”

马亮把马一欺负他的整个经过给父母说了一遍，当然包括马一往脸上摸屎的事情。

“什么？这个**养的，他既然这么对你，走我们去找他”马亮母亲拽着马亮走出家门。

“这个野孩子，有人生，没人管，我今天好好管管”?马亮父亲说着拿起菜刀别在腰间，一家人气势汹汹朝马一家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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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帮三年级的学生把马一堵在厕所，说了让马一忍无可忍的话。

“小子，叫什么名字？这衣服是从河坝里捡的吧”一个胖嘟嘟的10岁男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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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胖男孩应声倒地，其他几个人见状，蜂拥而上。

“你是野小子，我听我爸妈说的，怎么啦？说一遍就说一遍，野小子，野小子。”说着马亮还吐了吐舌头。

山河村小学，已经有40年的历史了，拱形的大门，蓝色的门板，房顶盖着墨绿色瓦片；跟四合院一样的布局，进大门能看到上面一排的两个教室，地势稍高，上下台阶是长条状的大石块搭建的，进大门能看到左右两边各一个教室，大门两侧长着两簇高出房顶的竹子；院子虽然是土路，但是被学生们踩的平平的，看着很干净，整个校园充满青草味。山河村是一个大村，所以隔壁村的孩子也在山河村上学，即便如此，全校学生人数依旧不到100个，村子里有点能力的人都把孩子转到镇上或者县里去上学了，因此山河村小学人数比较少，有时两个年级占用一个教室，一个年级上课的时候，另一个年级就自习；老师也是村里初高中学历的三位青年人在培养着这个村子里的新生代；村里还没有通电，上下课铃声用牛脖上栓过的大铜铃铛代替，由于常年的使用，铃铛因为震动已经裂开了缝，但是不影响效果。学校没有6年级，要想上6年级，得到镇上去。

“就是，我看这鞋子也是，舅舅都露出来了，上面还打几个布丁，哈哈……”?另一个小男孩站在胖男孩儿后面嘲笑道。

马一看着这几个比自己高的孩子，说道：“让开，上课铃快响了，我要去教室”

马一依旧不动，并淡定的说了一句：“别逼我！”

“啊……你闭嘴”?马一怒吼着冲向马亮，站在前面的胖男孩，拦住马一，抓住马一的衣领说：“找打是吧，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打得过我们几个比你大的吗？你以为你……”

“啊……”

没等胖男孩说完，马一抓住他的大拇指用力一撇，又顺着小肚顶了一膝

没想到马一纹丝不动

“呦呵！站的还挺稳。”说着又用双手推了一把。

听到马亮在威胁自己，马一更加生气，果断朝小腹一拳，马亮在地上捂着肚子，竟然开始哇哇大哭。

农村的厕所很简陋，都是露天的旱厕，放上两块石头，就成了简单的坑位。马一走到一个坑位，把脚尖伸进去，蘸了一点，走到马亮跟前，先是朝马亮脸上给了两拳，然后用脚尖在马亮脸上摩擦着，只见马亮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其他男孩早已四散跑回教室。

“你这个野小子！给你点儿颜色，你还开染坊？”另一个站在后面的男孩指着马一说道。

闻声而去一看是同村的马亮，马一愤怒的说：“马亮，你说谁是野小子？?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回答我！”站在前面的胖男孩儿，把马一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