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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骨千奇

第三章 纨绔

洪障点点头。再怎么看不起齐良,齐良也是他主子,敢说个不字,全村上下近八百口人,会死的一个都不剩。

两人身后,中年男人遥遥跟随,几个晃身之际,解决掉多达六名刺客。其中一名刺客咽气前,瞪大双眼,指着中年男人问道:“闫连珏,你在这里做什么?”

有个廉州屈尊居士名头的闫连珏呵呵一笑,从刺客身上摸走几枚铜板,打了半碗酒回来浇到地上,算是给这群老乡送行。等他们全部咽气之后,才解答他们真正应该问的问题:“小少爷活不了。但你们来杀,好处太小。”

老人脾气不好,早年是跟齐鄞一起打仗的马弓手,最认一个死规矩,朝着马厩里面一挑眉头,冷声笑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将军还不是将军那会儿,就已经立下规矩。不是个当兵的,没提过敌人脑袋,不配骑上等马匹。你去问问少爷,要是不介意,瘸腿老马小枣子没几天活头了,就叫他领着去跑段日子吧。”

齐府上下有多少人看不起齐良?随便看见什么人,都是看不起齐良的。真纨绔假纨绔什么的没人在意,就算他真有一肚子学问也没用,不曾亲自上阵杀过人,那就是活该被所有人看不起。

齐朗招人待见,因为甭管他干的是什么小人举措,反正一笔笔战功库房那边记得清楚,只算去年一年的功劳簿,齐朗就已经斩敌二十余人,天大了不起的能耐。因为他是个哨子,守在廉州边上。

徐家大院距离齐府有七十里路程,荒山野岭里齐良闲来无事,鬼使神差的问洪障:“你说我要是想让齐府里的人高看我一眼,该怎么做?”

洪障大肆嗤笑,解开衣襟,露出胸膛上四道纵横伤疤,其中一道险些伤及肺腑。他大笑道:“像你洪爷爷这样,为报效家国,苦修武艺二十载。只身闯入齐鄞军帐,格杀甲士三十余人,只差一刀,就能宰掉你老子,叫你这小玩意生都生不出来!想让齐府看得起你,那多好办。你现在跑去四方战场,只要能参与一场战事,哪怕只是偷颗脑袋回来,齐府的人就视你如神仙。”

洪障顿了顿,冷笑问道:“可你,敢吗?”

齐良张口就捅洪障心窝:“不敢。洪爷爷武功盖世,险些杀掉齐鄞,也就是我老子。为了保护家人,能屈尊,伺候我这么个不成器的玩意,可真是苦了你了。要我说,闫连珏不是廉州用剑第二,当不起屈尊居士这个名号。应该让给洪爷爷你才对,毕竟你,才是真的贱啊。想做英雄,连累了你们村里多少人呐。”

齐良说的这件事,这些年始终横在洪障心头,像是一把不停搅动的冷硬钢刀,使得他久久呼吸不能平复。

气急攻心之下,洪障突然暴起,一拳裹挟赫赫风雷砸向齐良脑门,被后者偏头躲过。齐良是没杀过人,可武功还是学了点的。跟一十一的一位朋友,他总是穿着一件灰色罩袍。约摸隔个五六月,才会来齐府一趟,一路畅行无阻,却又总是像在躲着谁。

一击不成,洪障后知后觉,跪倒在地,不停磕头苦求,说道:“少爷,是老儿一时糊涂,险些伤及到您。还请务必饶小人一马,至少不要牵扯到我家人,若是您心中有气,老儿这就……”

齐良摆摆手打断他:“得了吧,我的洪爷爷。要是你死了,那我离死也就不远了。”

我可从来都不想做纨绔,只不过谁都希望我做纨绔,齐鄞也是其中之一。

(本章完)

.

廉州的那群人,嗜武成疾,举州皆兵,整个就是一大座江湖。

马厩里老人韩爷说话最管用,除非大将军亲自开口,否则无论如何,齐良今天都带不走除了小枣儿之外的任意一匹马。李小栓咬紧嘴唇,少爷对我有恩,好歹为他做些什么!

几个同行看见妇女得意神情,暗自琢磨,下次一定要靠齐府更近,摊子上布匹一定要叠的更高。

行出最热闹的齐府门前,齐良刻意放缓脚步,朝着身后洪障轻轻勾手。后者快步赶上,前者一副轻佻神态,冲着一位穿着鹅黄长裙的女子指指点点,说的是实打实的正经话:“洪障,三里之内,你我拉开二十步。做的小心些,莫被看出端倪,今天不大对劲。”

在一片白眼中齐良行出齐府,洪障不做遮掩,硬是靠着一双腿紧随其后。刚走出齐府外没三百步,齐良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今天街道上有种奇怪感觉,但究竟怪在哪里却说不出来。

今年不过十七岁的李小栓火急火燎,刚才路上巧遇洪障,那可是伺候少爷的大人物。他要自己牵匹快马来,自己哪敢不听,立刻一路小跑跑到马厩里,跟叼着旱烟的老马夫说道:“韩爷,少爷要用马,最快的那一匹。”

少年的眼神越发坚定,偷偷绕过老人,骑上一匹矮脚黑马绝尘而去。

有个中年男人啃着烙饼,从马厩后面绕过来,是李小栓的叔叔,做过六品骑副官,后来肚子被人划开一大半,狼狈退伍返乡。他坐在韩爷身边,递过去半葫芦烧酒,好奇问道:“韩爷,你很少说少爷的坏话,怎么今天这态度,好像有点不太对头。”

李小栓

出门时齐良随手提了壶酒,号称一两半黄金的柳条,浇在自己脑袋上胡乱揉了几下脸,期间又给咽下去两三小口。几个老酒鬼看见这一幕,恨不得把酒碗砸过去。

什么叫暴殄天物,齐良这小兔崽子用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就是天物。

路过一处地摊的时候,齐良随手抓起一块绸缎,擦拭头发脸庞之后随手丢弃。摊子主人是位中年妇女,东西被抢也不着急,洪障在她面前停下脚步,从怀里摸出来一锭金子丢下。妇女接过银子往胸口一塞,火急火燎去捡绸缎,洗干净了还能再卖一轮!

中年男人一时无语,拍手震掉烙饼残渣,从草料里面拿出一把钢刀,别进腰里小心藏好。

少爷出门,那我也该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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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跑出去四里地,身后始终没有异样,齐良自嘲胆子比兔子还小,吹声响哨让洪障紧跟在身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将黑马交给齐良,拍着胸脯说您一路走好。等真的看着齐良绝尘而去,就开始琢磨着,韩爷应该不会出卖自己吧?毕竟再怎么说,我李小栓也是他干女儿的亲儿子。

老人冷哼一声:“你准备管你大爷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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