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心脏

“我叫希旦（siton）。”模糊人回答。

“我叫楚一。你知道这是哪吗？”

“这是我的家乡，红土平原。”

红土平原

楚一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头顶那颗大得离谱的太阳。

它从天空的一头跨到另一头，扭动脖子才能完整地观察一遍。不仅大而且红，比最红的晚霞还红，红到整片大地都被照得看不出本色。

“什么是中午？”希旦问。

“中午你不懂啊，就12点。哎，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抱歉，我听不懂，我们这没有‘时间’这个概念。”

“怎么会没有‘时间’的概念呢？太阳东升西落一个轮回就是一天，把这一天平均分24份就是小时。把小时分60份就是分钟，分钟下面还有秒、毫秒……”楚一说。

“哈哈，你说的很有趣，可是，它怎么会落下来呢？”

“不落下来？难不成一直挂在天上？”楚一抬起头，一边张望一边说。

“它自古以来就在这了，多少代人了，从来没有动过。”

“那你们怎么睡觉啊？我本科那会儿，室友开个床头灯我都睡不着。”楚一无奈地说。

“什么是睡觉？”

难道他们不睡觉？就永远醒着，一刻不停地动着？

楚一再次环视周围。他看见四周是无际的平原，土地的颜色比太阳深一些，红得发褐。地上有一些像菠萝冠一样的巨大叶子，半米来高。偶有一些身披甲壳的蛆虫在叶子上蠕动。

楚一踢了一脚叶子，虫子从上面滚了下来。

这……这地貌应该不是亚洲……

见楚一一直没说话，希旦拍了拍楚一的肩膀得意地说：“外乡人，我们很早就生活在红土平原了，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没有我们不知道的。太阳神一直就这么大，他从来都不会离开。”

“太阳神？”

希旦注意到了楚一的疑惑：“我说朋友，你不会连太阳神的故事都不知道吧？”

“太阳神？原始人才叫它太阳神吧。”楚一不屑。

“别无理，你看看你的影子。”希旦朝楚一脚下指了指，“这是太阳神赐你的。”

“影子怎么了？”

“保护好影子，影子没了，你就活不成了。”

“不对，太阳不是不会下落吗，那影子怎么会消失呢？”楚一不解。

“被地魔吃了呗。”希旦哼笑了一声，继续说，“我们这有两个神，一个是太阳神，一个是霖神。地魔是太阳神的儿子。”

“你说的这个地魔是坏人吗？”

“那当然了，它吃影子，影子一被吃，人就死了。”

“太好了，快带我去见见，我帮你们灭了他！”楚一兴奋地说。

“你不懂，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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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生活了不知多少代了，从没有人活着从地魔手中走出来，他无形、无体，可以……”

“别磨蹭了，我时间有限，快带我去。”

“不行，危险。”

“没事儿，我开霸体了。”

希旦拗不过楚一，带着他向一个方向走去。

路上希旦给楚一介绍了地魔的样子，他有太阳神一般的颜色，靠近他，影子会消失。他的外形不固定，有时会分裂成几个，有时又会合在一起。他神出鬼没的，人们一但被咬住，就只能痛苦地嚎叫，身体慢慢焦黑，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说希旦，你讲的这东西怎么跟小火苗一样啊？”

“小火苗？那是什么？”

“火啊，就是……”

楚一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远处的土地开始波动，在二人之外出现了一些空灵的低吟：“快速动眼期快要结束了，怎么样，要不要唤醒他？”“再等一等。”“没必要再等了，乙酰胆碱和组胺水平已经开始升高了。”“嗯——那就唤醒吧……”

“完了，我得走了。”

“去哪？”

“你不知道的地方。”楚一强装镇定，“对了，你说的霖神是什么样子？”

“霖神。霖神很久很久才出现一次，他从天上来，一粒一粒像沙子，比沙子轻，一落下来就消失……”

“就是雨呗。你下次用地上这种叶子，把霖神接住，保存起来，地魔再出现就用霖神盖住它。你相信我，地魔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天边一阵琴声传来，婉转悠扬，像麻雀啼鸣。

……

楚一睁开眼，看见马老师和小竹田老师站在面前。

“怎么样，梦到什么了？”马赛焦急地问。

“我梦见……一个大太阳，一个怪人……还有……”

“你看看和这有关吗？”马赛递给楚一一张纸，上面写着：

永日文明诞生于一颗被恒星潮汐锁定的行星，恒星为红矮星，表面温度约3200k，质量约2*10的29次方千克，半径约7*10的5次方千米。行星质量约4.7*10的24次方千克，半径约6000千米……永日文明发源于行星直射面，地表缺水，多年少雨。早起的永日文明以红土果为实，直至英雄希旦征服火焰……

“对！就是这上面描述的场景！”楚一兴奋地叫出了声。

“实验成功了！”

“成功了！”

二人比楚一还要兴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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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它太过庞大，它的细节在视野里格外清晰。可以看见，无数条黑色的裂纹像闪电一样在它表面游动，裂纹彼此交织，分割出大大小小的板块。

天空被太阳挤得只剩下周边一些缝隙。像暗淡的眼白。仰躺在大地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颗静止不动的、愤怒的红瞳。

破梦，连个人体模型都加载不出来。

“你是谁呀？”楚一问。

记得应该……刚开学不久，具体应该是2022年9月……

未知时间

楚一站起身，掸掉背上的红土。

“哎，真没劲。什么破梦。”

说到底，自己就是废人一个，啥都不会，考上研也只凭运气好，面试翻盘。

越是临近的事，记忆就越发混乱。

忽然，有什么东西拍了拍他的肩膀。楚一一转头，发现身后凭空出现了个人。

楚一试图聚焦，却发现这个人的身材、相貌无法变得清晰。

楚一回想着。

他想起来自己刚从建州工业大学毕业，一个双非普本。现在考到了世界top20的建州大学读研，希望以后能找个买得起房的工作。爸爸一个人养他，除了会拉琴，做点儿手工，没啥别的本事，这辈子就想儿子能住上个两室一厅的房子。考建大一方面是为了圆父亲的心愿，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她叫俞姝，建大本硕连读，前途不可估量……不过自己也考到了建大，差距总算缩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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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太阳咋这么大？不过大规大，亮度到一般。我们那太阳就一个小球儿，到中午眼睛晃得都睁不开。”楚一说着，用手比了个小圈。

也不算全废，清明梦水平还是很可以的。初中的时候学会知梦、验梦，高一学会出体。这些年梦里副本打过不少，自认为比拍《盗梦空间》的诺兰还高出一截。

楚一尝试回忆近两天的事。

如果是普通人，在潜意识构成的世界中是无法唤醒显意识的。但经过清明梦训练的楚一不同，他在梦境中仍然具备绝对的控制力与判断力。不过，清明梦也不是什么都清醒，现实世界的记忆还是很难全部调用的。换句话说，在梦里能想起哪些事，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