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小时

我重新整理了衣服，内心告诉我。绝对不能让他瞧不起，我可是高材生！

“我失态了，抱歉。”

紧接着，我又端详着尸体。尸体头部向下，视线似乎是盯着自己的伤口。眼睛瞪的就像要掉出来一样。伤口十分不规则，像是被锯子锯下来的，但是大大小小的创口十分不规整。伤口从后往前越来越深。令人难以猜测凶手的作案工具，除此之外也能看见尸体身上明显勒痕，说明死者生前是被人绑着的。不过奇怪的是尸体左侧的勒痕更深一些。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最奇特的是死者的姿势，

“就是这里了，吴医生。”

刚进到屋里，那股刺鼻的味道就上来了。停尸间里掺杂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再看看停尸间，很简单；但是该有的设施都有。不愧是重点警局，看着装潢也知道花了不少钱。验尸台上被裹尸布遮住的我想这就是我第一个“客户”了。

“有什么新发现么？”

“死者男性，年龄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死因很明显，下体切除导致的失血过多。从伤口形状来看死者是被锯齿状东西锯掉的下体，所以我怀疑凶手是用的锯子。就目前情况来看，死亡时间是两天前。死者神态凄惨，这很明显生前遭受了极大地折磨。从尸体上的勒痕开看，凶手在行凶的时候是将被害者绑了起来。从尸体腿部肌肉收程度来看，死者长期从事体力职业。”

“不对!”

王一出口打断了我的话，我很是生气。因为他不仅打断了我的话还说我的推断并不准确。

“哦？那王先生有什么看法？”

我的言语间充满了不屑，我就不信他真的能看出来别的什么。

“首先，大家仔细看一下他的手，他的手虽不能说有多么细腻，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茧子。这双手就绝对说明他很少甚至从未进行过体力劳动。但是，大家细看。死者右手的食指内侧与中指外侧有一层不起眼的凹陷区，说明死者长期用着两根手指夹住棍壮物体。仔细观察死者的头发，上面有很多细小的粉尘颗粒。所以我想死者是一名老师，而那白色颗粒就是粉笔灰。死亡时间你给的范围太大，我认为可以更精确一点。”

“怎么精确？从目前情况来看尸体已经从尸僵状态逐渐恢复变软，至少已经经历了十八个小时。我说他是两天前死亡有问题吗？”

“那你们看他的衣服！”

随后，王一将死者的衣服展现在我们面前。细看之下才发现死者裤腿上残留的泥渍。

“大家还记的四天前下了一场大学吗？这场雪很突然，但是只有东郊安排了化雪车进行了人工化雪。原因很简单，年关将近东郊是墓园区。而我记得，化雪车工作时间是下完雪以后的第二天下午六点，除此之外就目前这个温度来看其他地区的雪化的可没那么快。换言之，死者在两天前的下午六点还活的好好的。”

“那死者僵硬的腿部你怎么解释？按照现在来看虽然尸体已经开始从尸僵状态恢复；但是，腿部肌肉却相对的依然很僵硬。这点难道不奇怪吗？”

“龙叔，尸体是从何处发现的？”

王一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转而问向了一旁的龙飞。

“尸体是在一所废弃的工厂发现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被绑在了柱子上。”

“那现场可有血？”

“这个倒是真的没有！”

“那就说的通了，就目前情况来看那里绝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这怎么说?”

我的好奇心也逐渐被点了起来，其实我和王一一样也能推出来那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一个死于失血过多人现场却没有大量血液，听起来就很矛盾。不过令我意外的是龙飞竟然没能察觉到，毕竟他可是警局的“老干部”了。

“我亲爱的龙叔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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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大出血的死者现场你跟我说现场没有大量血迹。你脑袋被驴踢了？”

看得出来，王一的不礼貌并不是针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感觉有些轻松！

“另外，对于尸体出现腿部僵硬这一点；我想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死者是被绑在凳子上而且生前手到了极大的虐待。对于这一点，我想吴医生也发现了。尸体瞳孔放大血管凸起而且从视线来看凶手逼迫死者让他看着自己作案的全过程。或者换句话说，让他活生生看着自己被阉割。”

检查尸体时我也想过这种可能，但是，我实在不敢相信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以至于死者受到如此虐待。而且若是真如王一所说还有一个疑点。

“那我有一个问题……”

“你是想问如此痛苦的过程死者是如何保持清醒的吧！”

“没错，这种过程十分痛苦死者必定经过多次的晕厥凶手是如何做到让死者保持清醒呢？难不成还能每次都叫醒他？”

我略带玩笑的口吻令紧张的停尸间的气氛得到了些许的缓和，但是当我看向一旁沉思的王一，我知道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样让一个人保持头脑清醒吧？”

“该不会！”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中逐渐形成，但我是真不敢相信。真的会有什么仇什么怨令一个人如此丧心病狂吗？

“怎么了，吴医生难道你想到了什么？”

“龙队，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猜测？”

“肾上腺素！”

当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王一冲我点了点头。果然他一早就想到了。

“现在我怀疑死者被凶手输入了大量的肾上腺素，以至于能让死者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如果进行血样采集我想会有线索!”

“来人抽血进行血样检测。小一，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看得出来，龙飞格外信任王一。不过在我看来我们能查到的线索也就这么多了。但是显然王一并不这么想，他拿起了死者的衣物又仔细端详起来。与此同时我也开始细细的打量着他。这也是我第一次认真观察眼前这个和我年纪相仿的东北小伙。他有着同龄人少有的稳重，做事一丝不苟的态度令我这个“海归”都有些敬佩。他眼睛里充满着对于真相的渴望，此时此刻；他就像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一般专注且认真。

高耸的鼻梁令他也看起来十分俊秀，或许这就是成熟感。

“从刚刚进门相信各位都闻到了死者衣物上的异味，而且也能在死者头部发现了粉笔灰。这说明死者平时不怎么注重个人卫生，很显然；他要么是个单身汉要么是个离婚多年的老光棍。”

“这怎么说？”

龙飞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就凭几件衣服难道就能看出家庭情况？

“龙叔，如果你好多天不洗澡不洗衣服我想龙婶会打死你！”

这一句话直接令我们破防了，虽然很生气；但是不得不承认直接解决了我们的疑惑。

（本章完）

.

“这就是那个被凶手切除下体导致死亡的死者吗？”

“吴医生的消息真是及时啊！”

“吴医生，好些了吗？好了就继续工作吧！”

我实在是不太喜欢眼前这个人的态度，听起来似乎很是客气。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言语间的那种不屑。

“吴医生您没事吧！”

警局很大，比我想的大的多。王一很明显是“常客”了，少不了有人给他打招呼。不过，我还是想看看验尸间是什么样的，毕竟接下来的一年我会在这里工作。

“我是……”

“从报纸上看到的，他住的酒店每天会固定送出报纸与新闻。都是热议！这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他知道也是正常。”

天啊！这真的是正常的尸体吗？死者眼睛充血，面部青筋直露。面部的表情告诉别人他生前受了多么大的折磨。再看看伤口，那可怕的伤口令人无法形容，没有平整的切口，下体看上去是被硬生生锯下来的。

龙飞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背。

“我理解，看到这个死壮，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当我做好一切准备，包括心理准备时，我竟然看到王一竟然仔细的检查着尸身。他脸上没有哪怕一丝的恐惧或者恶心。却有着异于常人的镇静。似乎对他而言眼前的尸体不过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而已。

“既如此，吴医生您来看看吧。”

我走上前去，揭开了尸体的裹尸布。那一刻，我骤然停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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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腿部肌肉紧缩，非常明显。再看看死者的随身衣物。可以说十分的脏乱和简单，而我进门的那一刻闻到的味道也是从死者衣物上发现。

“呕……”

我吐了，以前我也解剖过尸体。但是那些尸体遗容干净整洁。绝对不像这样！

我的话被眼前这个不礼貌的人打断了，我不否定他的聪明，同样的也不喜欢他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