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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阅读《张楚》
张楚

第一章 帝召

初见长安,只见门楼高耸,高约两丈,两边城墙,如伏地长龙绵延开去。城墙上遍布哨位箭塔,其间矗立着衣甲鲜明,整齐威武的甲士。

进入城中,人流如织,摩肩擦踵。又有络绎不绝的商队往来其中,穿梭不息,一派繁华。更时有不知哪家的公子乘车而过,神采飞扬。

看着这繁华的京城,王澜忍不住怀疑中原水患,百姓流离失所,无人赈济;

彬州,楚王府,书房内王潞看着圣旨久久不语,世子澜立于一旁倒是兴致颇高。楚王见此提醒道:“你就不怕一去不回吗?现在的皇室可不是昔日的皇室。先皇不过四十有五,年轻时也多习弓马刀剑,去年冬月探子来报说偶感风寒,竟一病不起,不过两月有余即归天,哼,这风寒也太过蹊跷了。”

王澜听闻此言反而笑到:“就是这样我才去看看,看看他们手有多长,渗透的有多深,”见楚王眉头皱起又说到:“先皇在位十三年,一直致力于不断削弱世家,若是长此以往,世家就算有心聚兵反击只怕也无能为力,而父王治下不过区区三万兵马,反观世家兵马,光李氏李璟麾下龙武军既有五万,他们犯不着为了一个毫无威胁的亲王落下口实。”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楚王不禁感叹:“地处南疆,民少兵缺,就算有心问鼎中原也没那个实力,反倒让人放心。也罢,你就走上一趟,记着,谨言慎行,切莫卷入暗流之中。如今的世家,皆野心勃勃,毕竟,所谓皇室,也不过是最大的世家而已,现在实力衰弱,自然不甘下风。”

一时间,王澜心中浮起万千思绪,但最终,万千思绪只化为一片平静。王澜只是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就像在中原,默默注视着因河堤崩溃,洪水泛滥,无家可归的灾民;默默注视着被高额的地租压的直不起腰的佃户。

直到车队抵达馆驿,王澜收回目光,整理仪容,在驿丞的恭迎声中走出马车。待到驿丞安排妥当,王澜令人递去表章求见。不多时,有太监传来旨意,言道楚世子一行旅途劳顿,且先安歇一日,明日早朝,入宫觐见。

王澜领旨,有侍卫安排膳食、沐浴。次日卯时,早早起床,梳洗完毕,穿戴整齐,行至宫门前等候宣召。

此时众大臣亦在宫门前等候,看着这位身穿五爪九蟒袍,腰系玉带,左领绶带,右腰悬玉,气质不凡的青年,纷纷打听这位亲王是谁。消息灵通的自然知道楚世子澜奉旨进京,只是在场者莫说见过王澜,就是见过楚王潞者都没几人。故而纷纷猜测这是否就是楚世子,而王澜则对这些只当未闻。

未多时,辰时已到,有太监高声宣召朝会,众大臣整理仪容分列四排整齐入内。依制,亲王世子无官职在身需听召方得入朝会,故王澜立于宫门外目视众官入宫,独自等候传召。

不多时,有皇帝近侍亲来宣召,王澜眉头微挑,跟随近侍穿过宫墙径直往大殿行来,行至殿门,有太监山呼:“楚世子澜奉旨觐见。”随即将世子澜引进殿中。

进入殿内,王澜目不斜视,信步上前,行至玉阶前,恭敬直立,举手加额,先深鞠躬,然后直身,双手齐眉;复又双膝着地,缓缓下拜,手掌着地,额头贴掌,然后直起上身,双手随之齐眉,参拜道:“臣楚世子澜代楚王讳潞参见陛下,愿陛下长青,另备礼恭贺陛下即位,礼单再次。”随后拿出礼单双手举起,恭敬奉上,皇帝王浩见次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事实上,亲王面见皇上,是不需要行如此大礼的,而世子澜早在幼年时期就已被先皇确立为世子,亦无须行大礼。更何况,楚王一脉乃景帝嫡子,乃景帝长子幽帝幼弟。

初时,景帝尚在,颇为宠爱幼子,楚王封地为江夏。等到景帝驾崩,幽帝即位,其对景帝宠爱幼子之事颇为不满,便将楚王一脉迁往荆州最南的桂阳郡,封地彬县。甚至一开始打算迁往交州番禺,只是太后多加阻拦方才未行。彼时,交州地带,多为百越人,汉人则为些许逃难流民,商业更是凋敝,只有偶尔海船补充淡水停泊。可谓穷乡僻壤,人烟稀少,环境恶劣。前来任职的官员基本都是无权无势,不受重用。

自次之后,皇室对楚王一脉基本是不闻不问,而楚王一脉除开依制不得不上表之外亦是再无交集。直到愍帝即位,为拉拢楚王对抗世家才邀请楚王潞入京。而楚王潞对愍帝也只是拱手行礼而已,更别说备礼了。故而皇帝王浩对王澜言行惊讶万分,一时竟忘了言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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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孩儿去准备进京事宜”楚王点了点头,提醒道:“多带点护卫,如今黄河水患频发,百姓流离失所,不少人不得已啸聚山林,劫掠一方。那些世家,养寇自重,不仅不予剿抚,反而推波助澜,以致愈演愈烈,此去多加小心。”王澜点头称是,告退而去。

待得王澜离去,楚王低头看向桌上刚送到的急件:“海上水匪异动,多次劫掠来往商船及沿海百姓,南海郡守周盛恳请楚王殿下增兵剿灭,若水匪持续,商船不行,百姓流离……”看着这封急件,楚王心中万般无奈,天下水师,唯江南水师最为强盛,计有大型战船两百余艘,中小战船上千,水军十万,其余水师,皆为点缀。

次日一早,王澜辞别楚王、妃,领着车队往京城长安而去,行至武当山本应顺汉江而上过秦岭直达长安,却改道往东,过淮河入豫州,行徐州,又折回兖州,再顺黄河而上,经过三月行程,终于在早秋时节方才到达长安。

一行人抵达长安,王澜忍不住心中赞叹这座城的巍峨繁华。

“不是只怕会,而是肯定会,世家就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家伙,而熊琦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得庆幸江南富庶,不然太行三贼就变成江南三贼了,”王澜感叹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像父王建言,应多招募水师,打造战船,我此次进京想办法招募几个有能力的水战好手来。你将手头的事放一放,尽可能打听探查江南水师中有没有不受重用但能力不错的军官。”

新元十三年正月,陈愍帝王泓驾崩,太子王浩即位,楚王王潞依制上表,一则哀悼先帝,二则恭贺新君。不料新君下旨特令世子王澜进京,言称少时曾与澜有过一面之缘,十多年未见,特邀世子进京一聚。

若是请江南水师出兵剿灭水匪,自然轻而易举,可惜楚王一直以来扶持商业,其税收逐年增高,扬州刺史熊琦早就想插一脚,更何况水匪势力陡然增大,刺史熊琦脱不了干系,若是请其出兵,只怕匪剿了,税收也没了。可水匪不得不剿,楚王因此心中万分纠结。

且说世子王澜离开楚王书房回到自己的别院,吩咐侍女唤来伴读刘譞,不多时,一白袍青年即赶来,正欲躬身行礼,王澜摆了摆手说到:“你我之间何须多礼,尤其是今年,礼节越发多了,坐吧。”待刘譞落座又问道:“今年这几个月以来商人少了多少?税收又少了多少?”刘譞拱手行礼,笑着说到:“殿下今年及冠,正式成为世子,论平级同从一品,天下少有人比殿下高了。说到商人,今年商人人数到没少多少,新茶刚刚采摘炮制,商人们都等着呢,但这样下去敢出海的人只怕没多少。税收则少了约两成,若是商船不出海,税收就更少了。已有不少商人前来询问何日能剿清水匪。”

刘譞接过侍女奉上的茶饮了一口接到:“若只是人多到还好,可从情报上来看,那些小喽啰固然是乌合之众,那些头目可不一般。”

刘譞闻言点头应下,好奇的问道:“这新君即位即召见殿下是何用意,按理说以楚王实力也无法威胁皇位,这突然召见未免也太奇怪了。”

王澜闻言摇了摇头:“到了京城自然就知道了,新皇即位,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来的,等招募来合格的水军将领,剿灭水匪,到时候可以依靠源源不断的税收扩充实力,只有有了实力,才能有安宁。”刘譞称是,领命而去,王澜想了一下,令贴身侍卫郑杰去挑选四队两百精锐,又唤来王府管事令其准备黄金五百两,白银三千两,珍珠五斛,五尺珊瑚树两株作为贺礼,管事一听吓了一跳,忙劝到:“殿下,这也太多了,尤其这两株珊瑚树,楚王殿下可是视为传家之宝,就这么进贡上去只怕……”

“放心,东西再贵重也是死物,不卖出去永远起不了作用,不如进贡上去换来更长远的利益,”王澜自信满满的说到,“看着吧,用这些东西我能换回更珍贵的东西,绝对比放在王府仓库要好。”管事无奈只好上报楚王,楚王得知王澜之言直接点头应允,管事这才前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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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应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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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怀疑东南水匪,劫掠船只,求援奏折,杳无音信;忍不住怀疑北方边境,胡人叩关,戍边将士,血撒疆场。看着这繁华热闹的京城,王澜真的想不到在这神州大地,每天都有灾民饥饿而死,每天都有将士守土殉国,这一切都与这繁华热闹格格不入。

王澜冷笑道:“那些头目,周盛手下的士卒说尽是新面孔,往年水匪见到大商队都没办法,跟别说跟交州水师对阵。今年倒好,居然能压着水师打。我就不信那些头目都是偷偷躲在老巢看兵书,好不容易学富五车,今年出山耀武扬威了,大抵是东边的邻居眼红了。”

刘譞无奈的说到:“问题是水匪不得不剿,而且最好是借助江南水师连根拔起,不然像以前一样一次次剿杀,一次次复燃。毕竟,不说养不养的起,就算能养起足够的水师,想建立一只强大的水师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现在只能求助扬州刺史,只是只怕扬州刺史会狮子大开口。”

王澜忍不住说到:“若是往年,交州水师即可应付,若是水军不够,倒可招募,可擅长水战的军官可不是随便就有的。今年水匪实力突然扩充几倍,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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