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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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让陆明有时间上京一叙。陆明便应声答应了下来。

从陆炳源书房出来时，已经是快到正午了。陆明带上青儿，便往王府赶去。

此前，陆明找阳承钦要了江南各州郡县的兵力部署，包括一些地方民兵，此次僚王应该是邀请陆明商议此事。

临出门前，陆炳源也叫了陆明去书房问了一些事。

“机宜司那边我本来不想你去掺和，不过既然已经掺和进去了，以后便好好做吧；你大哥也聪明，但性子憨，机宜司想来他也压不住；你二哥只知道打打杀杀，没什么心眼；我知你是有些心思的，以往我都压着你，以后明哲想做些什么便去做吧，我老了，往后这个家还是要靠你们的。

到了僚王府，管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陆明夫妻二人过来，便立马迎了上去。

一路带着陆明夫妻来到会客厅，刚一进门，僚王爽朗的笑声便传了过来。

“哈哈，明哲来了，快请坐。”

陆明夫妻连忙行礼道：“见过僚王”

“与明哲说过许多次了，你我自当兄弟相称，无需那么多礼节。”

陆明笑了笑，便带着妻子坐到一旁。眼前颇具威严的男子大概四十岁左右，与自家大哥年龄相仿。

吃过午饭之后，知道两个男人有事情要谈，王妃便拉着宋青儿去另一边院子说些话去了。

僚王的书房里，陆明坐在僚王对面。

“明哲想做些什么？”僚王问的是陆明调查兵力部署的事情，自从他来到杭州，就一直在笼络一些地方军；他虽无反心，但是与皇帝感情并不是很好，为了以防万一，他也得给家人和自己一些保障，也为了给江南一带留个保障。

如今陆明调查这些，他想确认陆明是否跟他是站在一起的。

陆明自然没有那个意思，但不能明着跟他说他知道方腊起义，可能会打来杭州。

于是他又把跟陆炳源解释的那一番说辞拿了出来。

僚王听完点点头：“那明哲有没有发现什么。”

“王爷是谁？”陆明接着装糊涂。

“呵呵，明哲是聪明人，就不用与本王装糊涂了”

其实陆明一开始在查的时候便怀疑赵蕤想反，因为他不仅笼络军队，而且还加强了军队的管理和训练，这些可都是越了权的。

但是之后了解了下前朝的事，发现这个赵蕤其实没有什么当皇帝的心思，便也觉得奇怪。

此时正好赵蕤自己提出来了，那也正好：“僚王与我家父亲交好，我多少也从父亲口中听说过僚王为人，我知僚王并无称帝之心，只是此番做法，是怕北方蛮夷再度南下？”

“明哲果然知我所想；北方蛮子对中原一直觊觎，从古自今以来，一直侵扰不断。六年前，本是大好的机会，可是..........陛下....，他如此养虎为患，辽人必然会再度南下。

如今上面的事，我已不再去管了，身在杭州，我也得为南边这一带百姓，留些保障。”

如陆炳源所说，赵蕤确实是有雄心壮志的，可惜他不想当皇帝，他以往一心想着北上，最后却被皇帝的无能坑了。如今到了江南一带，一心也是想着要护一方平安。

“僚王如此大意，只怕朝中有些人却不能体会其中深意。”

“那群尸位素餐的，本王何惧他们”，僚王看了看陆明，“倒是明哲，不可浪费了才学，还是得多做些事才是。”

之后便是些家长里短，不足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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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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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下午，陆明便与妻子一同回去，回去自然也是步行，王府本要安排马车送，但被陆明婉拒了，夫妻两人散着步，聊着天，倒也不错。

“娘子觉得僚王如何。”

“与僚王倒是未有过多接触，不过以往倒也听过僚王的事迹，是个作风正派的人，且嫉恶如仇，自从他来了杭州，杭州这边治安倒是好了许多，一些欺男霸女的世家子弟，也很少敢出门呢。”

杭州地段繁华，人口流动频繁，自然不乏一些欺男霸女，鸡鸣狗盗之辈，不过宋青儿说的也是实情，自僚王来了杭州，确实好了许多。

“娘子以前有被欺负过吗？”

宋青儿目光不善的看着陆明：“相公还真是的，怎么其他的事情都记得一些，唯独妾身的事，相公却忘的一干二净”。

“娘子不知道，像我这种选择性失忆的病症，是会忘了自己最喜欢的人和事的，这才说明娘子在我心中地位必然不一般啊”，陆明虽是胡说，但事实却也是如此。

听到这个回答，宋青儿显然是很满意的，哪个女子不喜欢听些心上人的情话呢，对于陆明一些乱七八糟的词汇，也已经习惯了：“相公总有理由；不过杭州城可没多少人敢来欺负我，会被我打死的”，说着还挥了挥小拳头。

她说的也确实是实情，她的武功也确实是极为不错的。

.........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洒满了整个杭州城，熙攘的集市依旧人流攒动；于这扰攘的人间，两个年轻人，仿佛置身一片世外，被不属于此方天地的温柔拢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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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门口，正站着一位俊俏的公子哥，轻摇一把玉骨扇，见二人走来，便收起扇子，挥了挥手。

“明哥儿，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说着又跟青儿打了声招呼，自然也是认识的。

这位公子哥也是杭州比较有名气的大才子，名为李卿，字新年，家里也是杭州富商，是陆明除了言定之外，在杭州唯一一个算的上朋友的人了。

陆明也笑着打了声招呼，便邀请李卿去家里坐。

李卿摆了摆手，表示就不进去了，接着道：“这几日花魁大赛，明哲也一起去吧，自从言定走后，明哲你又不爱出门，我便也很少去玩了；这次也是受人之邀，去给语凤姑娘捧场，明哲无需次次到场，在花魁赛最后一天四月十五去便可；明哲你也知道，我与他们那些人其实也是相交甚少............”。开始打感情牌了。

陆明虽然在诗词文采上面没什么名头，但是毕竟家世摆在那里，所以一些特定场合，也经常会收到邀请。

不等他说完，陆明便笑着打断他：“哈哈，新年倒也不必如此，我去便是了”。

李卿见陆明答应的如此爽快，也有些讶异，以往都是打死都不去那种风月场所的，自己准备的一番说辞还没用上呢；在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后，二人站在门口说了会儿话，李卿便告辞离去。

离去前也不免感叹，明哲果然是变了些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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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僚王府那边，赵蕤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虽有野心，但本性不坏；来杭州才这么几年，他在江南一带，已经经营到如此地步，京城那边不是没有戒备的。

至于你要查的那些兵力部署，我却不知道你具体想做什么。”

不过女真目前还是刚起义阶段，距离灭辽再到南下，应该也还有几年时间，足够他做些准备了

随后父子二人又聊了一些杂事，临了快出门时，陆炳源让陆明明年抽个时间，上京一趟，见些人。恰好前几日言定也捎信

三月中旬濮阳艾告诉陆明的，陆思仪在辽国过的不太好，此前他其实也知道，只不过是忘了。

四月初八这天，僚王府来人，僚王邀请陆明去府上赴宴。

陆明点点头道：“这几年朝中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无底限压榨百姓，迟早是要出事的，上月的刺杀父亲已经知道了吧，是睦州那边的，想来是大哥那边给了不小的压力，有些人也已经快要坐不住了；这些人一旦打上来，杭州必然会是他们的重中之重，而江南一带地方军，都是一些老弱残兵，跟那些不要命造反的人，肯定是打不了的，所以我想搞清楚，我们的命寄托在哪些人手上；

然后我自己可能最近也会离开一趟杭州，濮阳艾那边，我让她帮忙笼络了一些匪徒和绿林人，若是杭州被打下来了，至少我要有些东西在手上保命。”

“呃，这些人我打算自己来，加上机宜司那边；并不是不信任僚王，只是我总要给家里留个后路。”

“我会想办法带她回来的。”陆明其实已经在安排人着手准备了；

因为也就在前不久，北方有消息传来，有个部族起兵反辽，叫做女真族，首领完颜阿骨打。

虽然时间线与宋朝对不上，但陆明还是有些紧张的。这个国家连辽国都打不过，面对用几年时间就灭了辽国的女真，岂不是跟纸糊的一样。

“当然，我是指那些没有干过什么坏事的那些‘匪徒’，而且这些人严格上来说不能算是匪徒，这些人本性不坏，而且多少还是爱国的，只是被朝廷的压榨，逼迫的没有办法了；这些人平时生活艰苦，很多时候饭都吃不饱，求的也只是活下去。朝廷不给他们活路，我们恰好可以给。”

“此事你准备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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僚王府距离陆府不远，陆明跟青儿一路走过去，也没花多少时间。

“嗯，留些东西在自己手上也好；濮阳艾与僚王府那边没什么交集，此事倒不用担心僚王察觉，但是你也要小心。”

之后父子两人沉默了片刻，随后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愧疚的神色：“思仪的事你知道了吧。”

陆炳源听到匪徒，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没说什么，示意陆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