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之六界菩提

他一手拿鞘，一手拿刀挥空斩了两下似赏美玉般赞叹道：

“不错，不错。是把好刀，刃如秋霜，洁白无瑕。很顺手，非常适合本公子。”

看小贩那甚是高兴的样。想必此刻正在心里窃喜此番出来不至于空手而归。只是造化弄人啊。

你不早说。

……

此刻他盘腿而坐在岸边微微仰头欣赏着水面上的人们。发自肺腑的感慨澄清，有些确实是自己想见但有几个真不是啊。

呃～好像还听到了很多人喊“殿下”，也有可能是做梦。

反正就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啥都不知道的鬼地方了。

那小贩身影一出不到三秒便换了个人。

一个很讨厌的人，正是那个追着他砍了半条街的彪悍女孩。他脑袋被烧成灰也不会忘记。不由自主对其翻了个白眼。

第三个提不上讨厌也算不上想见。看那熟悉的小辫子、那疑惑的小表情不就是那天看热闹的异国少年吗？没比那彪悍女好多少，谁会想他们啊自作多情。

你们是不是对想见有什么误解？

他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随后出现的便是皇宫里的人，有父皇，太后，松贵妃，寒巫溪，寒虚倪还有太监小鸭子，小耗子即一些见过却叫不上名字的将军，教书先生，教剑先生等等。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算是都见过，也不至于都想见啊！这两人纯粹消遣我玩呢。

“哇，这谁呀？”他袖子刚撩起来，水面中便出现了一个皮肤非常白，杏眼又大又亮又有神，看着极为惊艳的女孩朝他微微一笑。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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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楞了神。

他敢笃定这是他这十年人生里，见过最美的女孩子没有之一。绝对过目不忘，当即不由自主的惊叹出声了。

此时一个稳重男声从远处传来，好心回道：“她是你的一个朋友，以后会遇到的。”

“哦。”寒录愁边回答边朝后随便撇了一眼，啥都没看到。本来也没打算看到。算是敷衍的回应下还个礼。再回首，水中便又只有自己一脸痴汉的模样和和谐的风景了。

唉，漂亮女孩的花期总是这么短暂吗？

来人“不依不饶”道：“你不谢谢我嘛？”此声极近。比刚才那声近多了，仿佛就在他的身后。

“奥，谢谢。”谢个屁呀。他望着水中出现的一抹白的倒影，猛然转身朝后一拳捣去。

凌声道：“你到底是谁？这是哪儿？”妈的，那人声音不就是他刚来到这儿时，一直告诉他所走方向的声音吗？今天的一切铁定就是他捣的鬼。

“这么凶吗？小朋友。”由于出手太过急燥，不仅没有打中目标，反而还被敌人得逞了。一只宽薄的手掌一把拽住他的细腕。轻轻一拉便已将他扭魔方般转了个位置。

“失误，失误。”他尬笑了二声。

来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意森森，寒录愁也盯着他看。

果真，哪还有什么镰刀男、“年画娃娃”什么的，对着他的乃是一个身穿金衣，面色清冷看起来苦大仇深的高个青年（冢喜）。

这谁呀？不认识。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把我绑这来？难道是知道了我龙降子的身份，想要挟我干一番毁天灭地的大事？

寒录愁此时脑浆翻腾。

来人似看出了他的疑问展颜道：“不必害怕，我不会对你图谋不轨的。”

嘿哟！

寒录愁做好了继续一拳砸去的准备，气沉丹田道：“老子会怕你？笑话。”

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小孩子极为用力的嘶吼声。在树下此起彼伏。那人也没趁此良机动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对我干了什么？”

他尝试了多下两只手，不对应该是除了那颗头以外其他地方都不能动了。

抬眼望去那人脸上的笑里藏刀非常张扬没有分毫掩饰。

“没干什么。寒录愁你觉得这个地方如何？想不想留在这儿？”

连我名儿都知道，还说没有对我图谋不轨。

“为什么要留在这鬼地方？你神经兮兮说什么呢？”寒录愁怒目而视，这人怕不是神经病吧。

那人仰首朝羽毛树望去，望着那漫天羽雪缓缓开口道：“羽魂树每落一片绒羽，便是凡间一人的一生结束之时。刚才生鬼和死鬼应该告诉你了吧。你可知为何此湖中会出现你亲人的身影吗？”

“不知道。喂？干嘛？”

话落，冢喜突然在他面前蹲下来了，捏着他一边脸蛋坏笑道：“怎么一下凡，连脑袋都笨了呢？我来告诉你吧。因为他们都死了。”

此话如晴天霹雳般，激的他语言系统溃散。也激起了一份少有的怒目而视。

冢喜见状放开了他的脸“别这么瞪我，我说的是事实，不过他们先还不会死，过几天才会死。”

“为什么？”

“你们笙国出了一个祸国灾星，十八岁过后克夫、克母、克友、克妻。凡是跟他在一起的非死即伤。唯一解决之计便是答应我留在此地看守冥界掌管万鬼。”

“成为冥王会得到什么？有什么用啊？”

“会得到凡人无休无止的谩骂，孤独，和他界的藐视，唯一的好处便是可以揍犯错的鬼。”

这人是怎么做到说这话时面无表情一本真经的？寒录愁听着一阵敬佩。

不过…你怕不是在耍我？谁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啊。

“告诉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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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谁？我去杀了他。”

“就是你。”冢喜一指指向他满脸认真。

寒录愁噗笑了声，原先的担心瞬间化为乌有，语气甚为得意道：“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为什么？”

“我父王告诉我，我是圣人降世。出生那天雪天飞龙，这是全笙国人民都知道。你这个土鳖。”

那人起身理了理袖口温声道：“不要着急拒绝。我会给你思考的时间，八年后我还会来找你的，那时便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寒录愁深深的底下了头似是沉思实则是悄悄谩骂。这人肯定是神经病。

“喂喂喂，你干嘛？冷静啊。”

他刚悄声骂完。那人便又蹲了下来，手中还多了把刀。正是那日在小摊中看中的黑刀。骤时情况变得有些够呛了。

这人顺风耳吗？难道要给我来两刀？

冢喜摸了摸黑刀笑道：“放心，我不杀人的，这刀和你很有缘，我便送你了。记住，它的名字叫阴冥刀千万别叫错名字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刚才被水草精轰飞的时候撞下了一片羽毛，所以那刀贩已经死了。祝你好运～”

“三哥，你终于醒了。”

“太好了，殿下终于醒了。”

……

寒巫溪猛的惊醒，入眼便一张文嗖嗖的脸放大在面前。身后还有一大堆宫女太监喧声嘈杂，

寒录愁脑袋嗡了好久才缓过来，利索靠在床沿上闭目沉思。等待他人伺候。

这才是王的待遇嘛！

“三哥，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夭折了呢。都怪那个死刀贩呜～”寒巫溪一眼汪汪泪如雨直下。

他刚想说句你先打住。

结果脚底传来一阵生疼。寒录愁一掀被褥骤时如见鬼般脸色惊变。

屋内所有的宫女太监也脸色骤变。寒巫溪一脸不可思议的指着那把刀鞘黑漆漆、宝玉闪亮亮的长刀惊声道：“这刀怎么会在这儿？不是早就扔了吗？”

完了，那疯子不会说的是真的吧？他反手把那刀扔窗外便薅住寒录溪领子破口道：“那卖刀小贩在哪儿？是不是被抓回宫了？”

寒巫溪连连点头，“是是是，在松贵妃那儿，估计已经被处死了。唉，三哥，你去哪儿？你……”

寒录愁一猛子从床上扎下来就往外跑。众太监连连追赶。

“三哥，你鞋子还没穿呢。”寒巫溪提着黑靴火急火燎跑门口。

就见外面积雪未消，一片杂乱的足印一直延伸到大门的尽头。两扇红门还在晃，外面是一面非常非常高的白墙。

正是南宫的墙。上方瓦片上掉下的融雪水珠，在无人欣赏中成串低落。很显然寒录愁已经跑没影了。

南宫的风确实冷。他心中打了个寒颤，失落感和小脾气皆被吹起了波纹。扔下鞋子就朝外走去。

“四殿下慢走。”

还没走到门口便见寒录愁手下的得力太监小鸭子又火急火燎跑来了。

想也不用想去取靴子了。寒巫溪旁若无人继续走。

“殿下，你怎么了？不开心吗？”他的随身侍卫季深见他两条小短腿捣腾的挺快便好心发问。

寒巫溪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季深：“是不是因为刚才三皇子没有理殿下，所以殿下不开心呢？”

寒巫溪无奈：“知我者深深也！“

“其实殿下，不是属下说你。我已是过来人了，深知笙国更喜武者，殿下若是……”

这有一毛钱的关系吗？真是～

寒巫溪单指做了个嘘的动作耐心道：“深深啊，你又不是不晓得本王自小体弱多病，柔弱似比西子胜三分。所以这些话以后不准说了知道吗？”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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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出现的第二人便是个又黑又瘦、服衣松垮单薄的丑男人——正是除夕那晚遇到的卖刀小贩。

提起那晚寒录愁就气不打一处来，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体力如此之好的女孩。雪都跑停了才把那难缠女给甩掉。

“没有，能卖。小少爷可要看看？我帮你取下来吧。”

“……好”废话真多。

你这一大堆兵器里。除了我看中的一把外，其余的连我们皇宫里剖鱼的菜刀都比不上。还好意思拿来显摆啊～

小娃娃从地上爬了起来，“坏哥哥，忘川上的水是不能随便乱扑的呢。”

他悄悄躲在一处隐秘街角，望着那女子渐渐远去、消失在街头。顿时兴情大好，哼着小曲就钻进了另一处较为人多的胡同。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嗯？”

寒录愁：“好刀呀。”

他边想着边指向了兵器架中一把刀锋颇长，柄中系有一枚白红圆玉的黑鞘刀“就架中最右边的那把黑刀吧。”

“嗯？那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那把刀不能卖还是怎么的？”见那人望着自己的刀架竟然也能一脸疑问，不会是帮人看摊的吧？爱刀心切的寒录愁连连发问。

刚一钻出胡同便见拐角一方小地上，雪被扫的精光，一人、一兵器架、一朽木板凳在此地上方摆成一个寒酸小摊。还有一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木牌正靠在不远处的雪堆上。

写着：“尚好兵器”四字。

不时人群便堆满了小摊，层层深入到中央就见刀贩狂摇着双目紧闭的寒录愁。满脸忧心忡忡。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想要摸摸刀刃时，却顿觉脑袋晕乎乎的，就像被人活活灌了十几斤迷药般昏沉。没过几秒便一头载倒在地了。

见有人靠近，那原本抱着双膝懵头念卖词的小贩忙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变脸展笑道：“小少爷，你看上哪把刀了？我这些刀啊，个个都是上上品。杀猪宰牛一刀就了。非常好用的。”

寒录愁听着默默翻了个白眼。当我没见过世面啊。

“来看看宝刀宝剑吗？上好的兵器啊。刃如秋霜、削铁如泥、宝刀未老。中原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