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颜色

“嗯。”

“我们现在做的不就是如此吗？你看，大家来我们古都城消费，买到的，吃到的，用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我们赚了钱，他们陶冶了情操，背后养活了一大批人，多好。”

“您说的，不对。”

穿过防护林进入四公里范围的城郊带一直到护城河前被陈丹定义为人文自然区，不适合种植的区域全部恢复成自然景观，适合种植的便租给棚户区的人。听到要求后，承包种植的人懵了，这些土地的使用费用不是以财物来计量，而是这块地是否好看。好看的不用给任何租金还给补贴，不好看的第二年就不租了。而且每块土地种些什么都有规划，产出物经济效益不好的还有高额补贴。

舒锦看着陈丹的计划同样感到难以置信。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对陈丹出现的奇异想法多少有点免疫力。

“陈生，”舒锦在陈丹的要求下把先字去掉了，“您这个想法，我看真的很危险。”两人在古城的临时办公室。这里距离最外的城墙只有几百米，现在城墙内部已成为禁区，即使是舒锦也不可以进入。在施工期间陈丹还给这片区域设置了屏蔽保护，防止窥视。

“没底线？”

“古都城本来就是夏国人的共同财产，来这里参考游玩的人本就不需要支付成本，保护、开放古都城市镇抚司应该做的事情。”

“看来问题的源头不在我这啊。”

“这是我愿意来工作的原因。希望您能遵守合同上的约定。”

“你放心吧，如果我们的项目不能让人们自愿掏腰包，我们自己都觉得丢人，不会强买强卖的。你看，进入这些宫殿和重要建筑是免费的，在这些地方吃饭住宿也是很质朴的，呵呵。”

“您笑什么？”

“你不明白，当人们来到这里之后，他们是不会选择这些‘质朴’的地方的。我向你保证，只要这些地方人满为患，我就腾出更多的地方来。”陈丹拍着胸脯保证，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损失了多少钱。

“那就恭喜啰。”

“喜从何来？”

“恭喜您客似云来啊！”

“谢谢···”

卫芝罘走进院子，看到黑白分明的两人。陈丹沐浴在阳光中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气息，舒锦正襟危坐，桌面干净整洁，连她都自叹不如。

“来啦，哟，吃饭时间到了。”

“是啊，大少爷！”江城人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调侃。卫芝罘实际上是第一次谈恋爱，虽然恋爱的对象在她看来有些奇葩，但她还是打算学着一些别人恋爱的样子，至少要做些样子。

陈丹从躺椅上起来，礼节性的问舒锦，“一起吃饭？”

舒锦站起来，说道：“谢谢您的邀请，我不去了，免得打扰二位就餐。”

卫芝罘摆手说道：“不会打扰。”她爱干嘛就干嘛，谈恋爱也是，怎么会受电灯泡打扰。陈丹走过来拉起卫芝罘的手，说道：“她更喜欢不打扰别人的感觉，我们不勉强你啦，再见啰。”

“再见。”

离开办公室，卫芝罘伸手挽着陈丹胳膊，她平时都穿套装，为了降低颜值，还会化个淡妆，强化脸上的劣势，让颧骨显得高些，鼻子塌些，嘴唇厚些。即使这样，她在街上的回头率也不输精心打扮的都市丽人。这几天和陈丹在一起她没有这么做，连平时常穿的束胸内衣也换了。

她的几个助理感觉特别明显，其他人跟她的级别差得远，平时也接触不到或者见面机会极少，见到了也不太敢正眼相看。

“明天我要去M国。”

“需要我帮忙不？”

“帮忙是不用的，不过你要是愿意陪我，我会很高兴，但我又怕你在那边没事而无聊。”

“有事做，不过坐飞机确实很无聊。”从京市飞到M过要十几个小时。

“嗯，等你的电飞机通航了，我看，到时候所有航空公司都要来找你。”

“习惯了。”

“嘻嘻，你这边的进展怎样？”

“快了，”两人坐在陈丹提供的电保姆车里，准确的说应该是躺着，保姆车后面的空间可以变成临时的休息场所，陈丹说道：“按照目前的速度，还有两个月吧。”为了古都城陈丹把落山市的喷头调了几个过来，五十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要重新建设和修缮，这几个喷头根本不够用，因此陈丹把各种工业机器人拿出来进行修缮、整理的工作。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看到里面的场景，估计会以为移民到了变形金刚的星球。

“这么快！怎么可能？”

“我们公司有些建造技术现在还不能公开。”

“你那套饥饿营销的理论还是想保持技术持续领先？”

“技术领先的事情还在发酵，东西洲的国家还没反应过来呢。”

“以他们现有的制造技术溯源技术应该不难吧，听童若离说你们并没有进行全球专利注册。”

“部分技术已经申请了专利。核心技术却不需要，因为他们生产不了。你知道当下他们的制造精度只能达到60纳米级别。”

“你的意思是，丹盛科技拥有更高级别的制造技术，这···”

“有一说一，过去确实是西尤其是M国掌握了最尖端的制造技术，但，”陈丹看了卫芝罘一眼，“现在变了。我们至少领先了五个级别。按照两年一级的速度，他们在十年内是超越不了的，何况我们也会持续进步。”

“恐怕他们会直接跳过这十年。”

“你看着吧，跳不了，呵呵。”

“嗯，你肯定有把握才这么说，我明白了。”

保姆车在京市的街道穿来插去，陈丹两人在后面也忙碌着，直到车开入独翠园的住所，等了好一会两人才从车里出来。卫芝罘大汗淋漓，体内好似拥有无限能量，她小跑着跳入恒温泳池。陈丹从容器中拿出西洲风味的食物，端到泳池边，放在一块浮板上，自己也跳入水中。卫芝罘游过来靠在陈丹的怀里，伸手在浮板上拿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转身，双手搭在陈丹脖子上，说道：“这酒的风味很独特，我感到非常亲切，为什么呢？”

“特意为你准备的。”

“好吧，在你身上总能发生一些奇特的事情，”卫芝罘盯着陈丹，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外星人？”

“什么危险，没危险。”陈丹舒服的躺在躺椅上晒太阳，他们两坐在院子里，舒筋怕晒，她那边在阴影里。

“我不是说真的危险。你这里布置的酒店太多了。虽然我不是搞经济的，但每年来京市旅游的人有多少我还是知道的，所有人都跑来住这里都住不了这么多酒店。”

“嗯。”

“所以嘛，好的经济不就是赚钱的同时又不会让人变得没底线嘛。”

“嗯。”

夏国古都城四周有城墙保卫，西南角聚集了大量游民，城墙基本上被拆光了。游民把拆下来的墙砖拿回去自个建了房子的基础。舒锦在接手工作后给陈丹汇报过这个情况，陈丹大手一挥，买！从棚户区中把这些砖找了出来。古都城往外五公里有一支队伍巡逻，绿化工人在建造防护林，最外围的林木从各地征集而来，根据陈丹的要求，都是拥有二十年以上树龄的常绿大乔木。防护林带宽一公里，中间设置五重围栏，和朱朝罗朝一样只保留四大入口。

酒店平均在十八个区域，在每个区域内的位置又相对集中。陈丹按照每年一亿游客的接待量来设计，这个数字比起倒流前不算多，但在现在，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时代是会变的。人们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外出旅行首选之地肯定是京市，只要经济发展了，来京市旅行的人会剧增。”

“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像恭喜啊。要是通讯器不赚钱，哪有钱修缮古都城？”

“如果非要说经济发展会带来什么恶果，比如在江城，人会变的更狡猾、更势利、更没底线。”

“嗯。”

“但是不发展，大家又会生活不方便。比如通讯器，有时候还是很管用的，这你不能否认吧？”

“那是当然的！不说别的，上周我们的通讯器在夏国的销售情况就说明了问题。”

“恭喜您赚大钱啰。”

“什么不对。”

“人们来我们这里应该是免费的。您说的每人消费一千，我看就···”

“您说得对。”舒锦埋头看文件。

陈丹没有理会她的脸色，即使不喜欢一个人她也不会表露出来，不高兴的时候她只会变得沉默少许。陈丹说道：“自从几年前加深江城和北地的合作后，江城有不少人打着各种旗号在北地做了不少坏事。”

“看您说的，对我国经济发展前景很看好啊！”舒锦眼光没有离开眼前的报告，她保持端坐的姿势。前几天时，她但凡说话都会转头对着陈丹以保持应有的礼仪，后来发现陈丹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还时不时的故意跟她说些无聊的话然后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等她回头后，她就改变了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