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十一战斗战争⑧
反倒大皇子的脸上毫无波澜,自始至终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或许是藏得很好吧。
坦塔罗斯看着斯宾塞王苍老而安详的脸,半跪在地上:“我们的交易仍然有效,对么?”
阳光静静照耀,无声无息。斯宾塞王那微微下垂的嘴角,仿佛有了一点翘起的感觉。坦塔罗斯一直跪着,直到天上的阴云盖住阳光。
八月八日,阴云已经来到了皇都的天际。半边的天是夏日的蓝,另外半边染成了深不见底的墨色。
这样的天象,想要不引起城里人的热议是不可能的。但这里毕竟是皇都,任凭城里的居民如何议论,也不会改变日子照样要过的现状。
西边的追逐尚在路上,东边的军队仍在推进,两天前老斯宾塞王刚刚驾崩,这几日正要物色新的王选,这比原定的计划要早了些许月数。不过,无论是民众还是大臣,心中都已经有了同一个选择——
大臣们无一敢抬头,包括两位皇子。
“你们当中,自认为毫不愧对斯宾塞的,站出来。”
没有人站出来。
“你们当中,自认为毫不愧对奥塔兰的,站出来。”
有少数几位两鬓斑白的大臣站了出来,其余人自觉地推后了几步。
“你们当中,自认为毫不愧对兰敦和兰敦皇室的,站出来。”
这一次,有不少大臣都站了出来,留在原来队伍里的众臣已经不多——大皇子从未站出来,而二皇子最先站出来。坦塔罗斯没有回头,抛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你们当中,愿意为整个奥塔兰毫不犹豫赴死的,站出来。”
这一次,大皇子站出来了。
于是坦塔罗斯才转过身,环视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一排人,目光中毫无赞赏,甚至冰冷。他说:
“斯宾塞同我做了交易,我帮他统一奥塔兰,他予我审判的权利。从他功成,至今为止十八年,我从未用过这权力。而现在,我把这权力交给你们。”
他再一次回过头,面对着王的尸体,话却是对大臣说:
“站出来的人,你们有权挑选自己所爱、所想要庇佑的人,他们将在我的审判中获得赦免。七天后,带他们来高塔之顶。”
“国师大人,我可以知晓您的意图吗?”在公众场合之下,大皇子讲礼数。但坦塔罗斯反而称呼他的大名,仿佛称呼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巴达,我同你提过,唤醒城中的护城法阵,需要开启三个关键点。你猜,它们在哪?”
巴达稍稍抬了眼,摇了摇头。
“其中一个就在王的身下。其余两个,在生之冠和时之扉。”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可怕的笑容:“你再猜,我今天早上去了哪?”
大臣们一头雾水,巴达却当即心头一震,抬起了头,有些压抑不住话语间的愤怒:
“您说过,您不会背叛奥塔兰。”
“是啊……但我代表王的意志,我就是奥塔兰最重要的一部分,我的行为,不就是奥塔兰的选择么?”
虽不解话语中意,但大臣们心里难免升起恐慌,纷纷抬起头。他们目中所见的是,坦塔罗斯一身黑袍,跪坐在地上,右手贯穿了王的尸体——
随后,一阵悦耳的风铃声传来,是魔力的结晶相互碰撞的美妙声音。
随后,大臣们便明白了,所谓的背叛是何意。
随后,皇都的天幕之上,展开了笼罩全城的巨大红色法阵。法阵降下光幕,将整座皇都封死,没有留下一个出口。
坦塔罗斯改造的护城术法,在此刻便完全启动了。
在明面上,二皇子西西·兰敦米尔尼亚“众望所归”。他在这两日已经得到了教皇的祝福、诸多内臣公开的认可,距离真正成王不过差一个加冕仪式罢了。
这其中不排除急需一个王来应对眼下局面的理由。不过大臣们也仅仅知道,这位非正式的新王,对眼下的局面悠然自得,却不知这份悠然自得背后意味着什么。
坦塔罗斯看着由他亲手早就的尸体,不由得摇了摇头。斯宾塞王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是在自己儿子与最信任的国师谋划下,一步一步加重的。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也是位可怜人。
哪怕是二皇子,脸上也有半真半假的悲伤,他也会感慨自己一生都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哪怕这样的感慨相当虚伪。
而这样一个对万事万物漠不关心的人,之所以要参与先王的葬礼,只不过是为了求证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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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们对于西边苏醒的神明一无所知,对天象的变化也毫无头绪。有经验的法师能认出来,那乌云当中盘旋的巨量魔力,可也无法说出其聚集的原因——二皇子毕竟把情报瞒得很好。
在这般情形下,国师坦塔罗斯几日以来从未参与过高塔议事,只是二皇子与他攀谈。
斯宾塞王将会是第一个葬在「生之冠」的兰敦王室,这对于历史而言有着开创的意义。或许,这象征着兰敦对西大陆长久的统治?
他站在死之宫中,立于斯宾塞王的尸体之前。死之宫天顶所漏下的阳光,一点没偏地照在了他和王的身躯之上。他们身下的花簇,就像刚逝去一样新鲜,还挂着血液般低垂的露珠。
他的身后是默哀的群臣,包括这几日足不出户的大皇子巴达,和站在群臣之首的二皇子西西。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政治立场的针锋相对,只有一位父亲、一位王逝去的悲哀。
但今天,他终于舍得挪动步子,去某些地方转转了——在接到了邀请后,他要参与斯宾塞王的下葬,地点是「死之宫」。斯宾塞的尸体会被装在棺木里,从「死之宫」一路抬到「生之冠」。
一个是举行葬礼的地方,一个是正式下葬的地方。
没有人能够指责国师的行为“不敬”。以他和斯宾塞王的交情,以他对这个国家的贡献,没有人有资格指责他。反倒是他,可以职责众臣:
“诸位,我有话想说。”
还是说,一个时代的告结呢……坦塔罗斯不知道,他无法从更长远的目光去思考与理解这个国家、这片大陆。
他甚至不在乎奥塔兰的未来究竟会如何,他也不关心在自己的计划施行后,这个国家是否会就此覆灭。他最在乎的是他自己,和一个即将到来的人。
众人都知道,这位性格古怪的长生者,最近一直带在塔顶,这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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