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

她瞪了眼虞郎白，“你先睡！”

虞郎白盘腿坐在地上，身上是墨柒前段时间心血来潮给他买的睡衣，眉眼不善的瞪着虞欢。

虞欢怂了，往旁边挪了挪：“要不，你也上来？”

墨柒现在好像就是他的了，因为他只能吃一个饺子，却吃出了钱币，直到饭吃完，别的人都没有。

只有他有，像是独一无二的偏爱。

虞郎白满足的有点无所适从。

但只是以后，还没结婚，在孩子面前，成何体统。

半个字都没来得及吐出来，虞郎白已经翻身蹦了上来，直接挤到墨柒身边，占了她半个枕头。

虞欢悄悄的把自己的枕头往边角又拉了拉，背身闭眼：“我睡着了。”

墨柒脸通红，忍了又忍，看了虞郎白好几眼，最后还是躺了下去，挤进了他怀里。

虞郎白的手不老实，墨柒不敢发出声音，眼睛在昏暗中呲呲的瞪着他，警告他不准在孩子面前乱来。

他不乱来了，脑袋拱拱，挨着墨柒的脖颈，闻着她的味。

虞郎白很累，因为墨柒的反常，连着很多天吃不好睡不好，心口挤压的变淡了点的阴郁层层叠叠的在乱蹦，这会安了心，搂着她不过几秒钟便睡沉了。

墨柒侧眼看了他很久，亲了亲他的额角，喃喃自语：“我的小可爱。”

虞欢闭着的眼睛睁开，在黑暗中亮的惊人。

听着身后俩人同一个频率的呼吸，微微翘了唇，漏出和虞郎白如出一辙的小虎牙。

墨柒醒来时在虞郎白怀里，她扫了眼窗帘外漏出的天，暗沉沉的，天还没大亮。

耳边传来一声很小的喟叹。

墨柒颚首，撞进了虞郎白的眼睛里。

她怔了怔，想问他，你是不是也因为要分开睡不踏实。

脑袋被他手指叩了下。

虞郎白啧了一声：“这就是你给那小鸡……江寻做的企划和测算？”

墨柒往上钻，和他靠在一起，瞧他手里的文件，这是她放床头柜的，前天刚扫描给社里学姐看的草本。

她有点不好意思，“很差吗？”

虞郎白思考，墨柒现在是大一，从她的角度来看，很差吗？

不见得，最起码敏锐度还不错，侧重点找的也准确，还设想了要挖业内知名的经纪人，用不多的资金来最大程度的放大作用，开端没想一股脑的签一堆不懂人事的小孩，已经算很不错了。

毕竟这是个大一的姑娘。

但……从他这来看，很差。

幼稚、不成熟、企划看着很惊艳，操作性却不强。

他抿唇：“很棒。”

墨柒眼睛一亮：“真的？”

虞郎白恩了一声。

墨柒高兴坏了，挤在他怀里亲了他好几口：“瞧瞧你带出来的九八五大学生多棒。”

虞郎白摩擦了下下巴冒出来的青碴，因为要走的烦躁消了点，舔了舔唇：“但还得改。”

虞郎白拎了旁边的笔敛眉。

墨柒看了眼睡的很沉的虞欢，找出手机开了手电筒给他照。

虞郎白没什么表情的在她企划里划掉了很多，例如资深经纪人，接着在“资本”上画了个圈，打了个五角星。

“娱乐圈鱼龙混杂，资深的经纪人不沾着资本，混不成资深俩字，让那个小鸡……江寻眼睛放远点，别这么小家子气，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大的，这么点小规模半个明星模特都养不起，除了丢人瞎折腾，没半点用处。”

虞郎白已经很含蓄了，看墨柒有点失落又补了一句：“但这企划不错。”

墨柒开心了：“还行吧，我忙了很久，查了很多资料，问了很多人呢。”

虞郎白不想墨柒碰这个。

金融以后要走的最稳当的路子应该是进银行，再不济进个投行，其实最好的是留校考研，积累资本争取留校任教。

但……

墨柒看着挺开心的。

他压下了心里的想法，从裤兜里掏出硬币摊在手心：“摸摸。”

墨柒愣愣的：“什么啊？”

“沾沾，好运分你一半。”

墨柒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摸了摸，嘴里念叨着：“分我一半吧，我们虞爷的好运气。”

一边说一边想，老天爷啊，我开玩笑的，请别分给我，全给我家爷，让他好运满满，平安无险的……来找我。

墨柒看着虞郎白的车走远，眼睛却迟迟没收回。

很久后才收回了眼，因为虞欢在拽她。

“你以后会和我爸结婚吗？”

墨柒挑眉点头，掐了掐她的脸：“会。”

她说的绝对，不是只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开着的门里正在看她的十四和小九听的。

她们是她的家人，虞郎白是她喜欢的人。

两者同重，没有区别。

之前在她们面前接打电话说喜欢是暗示，现在是明示，早早的说清楚，让她们在虞郎白来之前的时间里想清楚并接受，然后欣然同意。

家人反对这种事，墨柒不怎么想看见。

她探究的看着俩人。

俩人却远比她想象中要淡定。

尤其是她以为最该反对的小九：“那以后是不是要改口叫姐夫了。”

墨柒怔了怔，有点不好意思：“再等等吧。”说完看向虞欢：“保密。”

晚上等到虞欢呼吸均匀，便拿被子把她蒙了，迫不及待的上床按着墨柒。

“墨柒。”虞郎白眼眶滚烫发热。

“不敢，怕睡着了被我爸闷死。”

墨柒：“……”

虞欢小脸憋的通红，看了眼长发散在她身边的墨柒，不得不承认。

虞郎白不想要好运气，他只想要墨柒。

墨柒压根没睡着，这下更清醒了，恩了一声。

“我……”虞郎白想说“我爱你”但不想扫兴。

墨柒：“……”

她见过的那些女的，都没墨柒好看，也都没墨柒香。

她啧了一声：“我出去？”

墨柒尴尬的咳了咳：“睡觉！”

墨柒脸红了点，哦了一声，半响后：“我也喜欢你。”

虞郎白迫不及待：“多喜欢？例如我和那鸡仔，不是，江寻比，你更喜欢谁？”

虞郎白愣了下。

墨柒好尴尬，妈呀，这可是虞郎白的亲闺女，她以后会是她的后妈。

旁边传来闷闷的声响：“爸爸，我快闷死了。”

墨柒脸红透，抬脚将虞郎白踹了下去，支起上半身把他给虞欢遮的严实的被子掀开。

因为墨柒大约不会回应，他漏出小虎牙：“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