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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神匠

11、红包

回家后,我思来想去,从红包里抽出两千,前往山脚下。

我也不傻,知道不能直接找老爸,转道去了“宏音佛具店”。

新年时节,店里挤满了购买香烛的香客,几名店员忙的团团转,张先才坐在店外的躺椅上,不知哼着什么奇怪的小曲儿。

这种“酸爽”的感受,想想就让人浑身发麻。

文启胜咬着牙道:“我好歹也是个带兄弟的人,这四里八方的社会人,有谁不怕我?可谁能想到,我居然、居然被自己兄弟……”

他说的异常悲愤,我却只想笑,全力忍住道:“文总,这事儿就不用细说了,我懂你的感受。”

“我闲的没事儿,四处逛逛。”

“哦。”他点点头道:“看你这面色,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

我笑道:“就知道,你能算出来。”

“这世上,没人能凭两个指头掐掐,就知道未来,别说我不行,整座山也没人能行,我说你来有事儿,是因为早知道你有可能会出问题。”

“因为老树灵根,对我会有影响?”

“天地万物皆有灵气,这是一脉相通的,强者必然影响弱者气运势道,你才多大点年纪,合欢树生长了三百多年,灵力强横,在它的地盘,怎能不受冲击?”

说到这儿,他微微一笑道:“你遇到什么状况?”

“张叔,你有没有遇到怪事儿?”

“灵气虽非邪气,也是天生古怪,轻易不入佛门,这座山是菩萨道场,我不会有事儿的。”

听他这么说,我气不打一处来道:“您明知我要遇怪事儿,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佛门内外,最讲究口戒,可不能在背后嚼人舌根子,所以未有,就是从未发生,我怎么说呢?”

这句话说得没毛病,我也无从反驳,只能道:“行吧。”

“这不算啥大事,待用佛音响器,轻震两次,便可化解无形,难道,五龙师父连这点小事儿都不肯教你?”

“老爸确实让我用惊堂木拍桌子两下,但是、但是……”

我觉得惭愧,因为一件小事没办好,所以不太好意思说。

然而,张先才面色大变,他从椅子上起身道:“难道,你拍了不止两下。”

“一共三下,但最后一次是惊堂木落下,发出的声响。”

“坏了,这下麻烦大了。”他双手用力一拍,连连挠头。

看这反应,我心里顿时嘣嘣乱跳道:“我、犯了什么忌讳?”

“佛音两次为界,便是晨钟暮鼓之意,一声响为‘始’、预示着一天修行开始,二声响为‘终’、预示着一天修行结束,精灵古怪听闻此音,便知来处,你多拍出一声,自是外行所为,假冒的和尚,谁会怕你?”

“闹了半天,是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不敲,还有破解之法,敲错,只能是……”说到这儿,他不再说话。

我浑身发紧、两腿发软,感觉天都要塌了,问:“难道,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死路?”他顿时反应过来,赶紧摆手道:“那不至于,精灵古怪最喜欢恶作剧,你最多被整的鸡飞狗跳,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我长吁口气道:“张叔,说话节奏不对,真能吓死人的。”

“现在来说,只能是强力驱离了,但是我佛慈悲,虽有大法力,却没有镇压术,所以,你只能剃度后,在庙上连诵七七四十九天佛经了。”

我一听,牙花子都发软,我是见过和尚每天的生活状态,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诵经拜佛,勉强过个一两天的还行,连过49天,还不如死了干脆。

这么说,您可能会觉得大逆不道,但是没经历过,真不懂修行的苦,若无信仰支撑,礼佛参禅对人而言,就是坐着发呆。

“张叔,我不想进庙修行,有没有别的法子?”

那个阴森森的纸人,虽然不会对我造成直接伤害,可是会对生活造成严重干扰,比如,在酒店里,如果不是因为老爸,我早被文启胜的小弟打成猪头了。

正在那儿惴惴不安,张先才道:“这样吧,你顺着国道往北走,大概两个小时车程,马路右边,有一座名为‘神启’的道观,找张道长,他能解决你的麻烦。”

张先才虽然算不上佛门中人,却也是这行里的从业者,却把我推给了道士,这算不算“内奸”?

我胡思乱想着上车赶路,开了约莫一个多钟头,道路逐渐荒凉,在两片山间之地,我看到一座小道观。

道观用青砖搭建,比一座土地庙大不出多少,灰蒙蒙的,也不知多久没有打扫过,停了车来到道观门口,我敲了敲薄如床板的大门,随即打开,出现的张道长,几乎就是张先才的翻版。

他两必然是同胞兄弟。我暗道。

行礼之后,我道:“是张先才张叔介绍我来的。”

“啥事儿?”他说话风格十分简练。

我把遇到的麻烦事儿说了一遍,他没吭声,掉头进了道馆。

我正觉得莫名其妙,就见他捧着一盏犀牛铜灯,走出来道:“给你。”

道了谢,正准备走,他道:“给钱啊。”

“对不起,我疏忽了,您要多少钱?”

“一万八千八。”他道。

我心念一动,顿时了然,老爸已经知道我受了文启胜的红包,这是“设局”让我把钱交出去。

文启胜虽然不是那种典型的流氓,但肯定不是啥好人,遇到这种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强”的事儿,真是活报应。

想到这儿,我心里忽然一阵激灵,我的遭遇不也是和他一样,被稀奇古怪的梦境纠缠吗?

我也替他高兴道:“喜欢人家就好好把握,千万不要三心二意。”

“我愿意为她去死,哪来的三心二意。”他激动的满脸通红,恨不能蹦着说话。

临走前,他又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打开来一数,一万八千八。

我既觉得震惊,又感到荒唐可笑,文启胜这样一个横行霸道半辈子的狠人,怎么就天天在梦里,被、被人……那个了?

虽然我不至于像他那么“悲惨”,可按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谁知道会怎样?

“兄弟,不是哥哥死皮赖脸,这种事儿放到谁的身上,也忍受不了,起码两三年的时间,我天天都想着自杀。”

“兄弟,你要是不答应,我跪死在你面前。”说话时,大股口水从他嘴里流淌出,却丝毫不知自己的丑态。

这个数额在当时来说,足够在城市中心,交一套商品房的首付了。

这种人的钱,不是白拿的,我知道必须劝老爸“出山”,否则麻烦少不了。

家里也没人喝酒,我把三瓶茅台酒送给了吴安道,而他的女友已经答应继续约会了,送我走时,他用力抱了我一下道:“今天多亏你替我长脸,否则进展不可能这么快。”

“我、我他姥姥的对天发誓……”文启胜酒劲翻上来了,他噗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举起右手道:“如果五龙师父能为我、驱除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蛋,从今往后,我散尽家财为菩萨渡金身。”

“你起来,有话好好说。”

“张叔,都这么忙了,你也不管?”

见是我,他赶紧起身道:“你怎么来了?”

“老爸同不同意,我不敢打包票,但是我答应你,一定会劝他,行吧?”

听我这么说,文启胜站了起来道:“这个王八蛋,我又不是诚心害他,几十年过去了,非得这么不依不饶的。”语气中充满怨毒之气,哪有半点“同袍之谊”。

“确实挺严重的。”我随口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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