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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教授讲明史

第十六节 东南震动

“同学们学习知识,可以用于将来生活,可以用来消遣,也可以就是无聊,对吧?”

“好的,在正式上课前我们来提一下,有同学给我邮件提了问题。有问我西元纪年与明元纪年时间不对的,确实有不太对的,这个我们可以理解。有同学能够解答这个问题吗?对,西历和农历的计算日期不同。”

“当然,我不得不承认还有我看错的时间。因为老师老矣,又没有得力的助手帮忙校对,所以难免错漏会有些多。当然,这些错漏不该发生,因为历史也是一个严谨的学科,生物、化学、物理这些科如果出错,会死人的,而且是立即死;历史的时间线计算错了,也会死人的,会被笑死。”

“小金,前些日子交待着给王府寻个临街小院,置些荒地,可有着落?”临近午时,朱祁钰冷不丁问身边长随道。

“回王爷,刘管事有回话,京外百十来里便能得些荒地,净是三亩、五亩般豆腐块大小,若要百十顷怕是没有。”

“好大口气?三亩、五亩也是豆腐块般大小?”

“其实老马我也是人间清醒,所以我尽量多讲一些生动的故事跟大家一起学习历史。但是,考试时各位同学应该认真背熟主干年份的重要事件,这个不能有错;同样,各位的论文中一定要认真就各事件对世界影响进行详细分析……”

“好,闲话就不提了,我们继续来看明朝正统年间的三大民间叛乱。前一篇我们提到了……什么?四大叛乱?哦哦,我有前提提到是民间的叛乱,麓川虽然是明朝所属但实际上是部族叛乱,是老司机家族发起的,不是普通平民发起的叛乱。”

“实际上,正统年间的叛乱很多,因为民不聊生嘛!但是影响最大的还就是这三大。哪三大?上一堂我们提到了两个,一是浙江叶宗留领导的矿徒暴动,二是福建邓茂七领导的农民起义;叶宗留的矿徒暴动在正统十四年叶希八领导的义军正式向张楷的平叛军队投降而宣告失败,那么与浙江矿徒叛乱遥相呼应的邓茂七农民起义又是怎么一番光景呢?”

“首先我们看到,邓茂七的农民起义时间是在叶宗留矿徒起义的半年后,在正统十三年四月份;然后我们就要想了,叶宗留是一群不务正业的亡命徒,盗挖矿的不就是亡命徒吗?他们因为没挖到银子又耽误了正经工作,没钱缴税,于是暴动攻破县衙,这个可以理解,那一群福建的农民都应该是怕事的主,为什么会叛乱呢?”

“我们祖祖辈辈都讲,农民最是朴实,我们做传统农业大国也经常被外族,特别是那些流牧民族侵略。可见我们华夏民族是一个传统不惹事的民族,而且封建传统就是‘民不与官斗’,这个农民起义又是怎么掀起来的呢?”

“我们回过头来看这个领导者——邓茂七,这家伙从根子上就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这么讲呢?邓茂七原名叫做邓云,江西建昌人。那为什么改名呢?古人讲的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呀!原因就是这个邓云在老家犯了事,杀了人,所以改名逃到了福建去给人做打零工,然后到了富户宁化县陈正景家里做佃农,才给这次农民起义埋下了祸根。”

“这邓茂七在替陈正景家干了活之后空闲时间,也经常聚集一群闲散人员,那时候娱乐活动少啊,各家各户忙完活了没事可干,就聚在一起吹牛、耍钱、斗乐,反正不是正经人家干的事情。”

“正经人家忙完了事情,没有其他娱乐活动会干嘛?唉~造人啊!那会可没有现如今这么多安全措施,所以正经人家就在自己屋子里干些不正经的事情,不正经的人就在外面干些正经事情,对吧!”

“其实这个农民起义,除了领导者本来就不是老实本分人之外,跟矿徒有非常直接联系。之前讲到,正统年间盗矿情况非常严重,而因此造成的矿徒之间争斗矿脉,相互搏杀造成地方隐患非常严重。从正统初年禁矿开始,经过十余年的封堵,不但没有把盗矿给堵住反而愈演愈烈,这些矿徒的行为给乡间也造成了很大困扰,于是在正统十一年三月,针对闽浙地区的盗矿和矿徒惹事生非问题,浙江右参议吴升上奏朝廷说:‘福建盗矿诸贼出没于浙江、江西、广东诸境,东捕则西逃,南搜则北窜,若合而为一,其患不小。况三司官僚意见各殊,苟谋非已出,辄多方沮格,遂成姑息,致贼势滋蔓。乞断自宸衷,命有识重臣,付以阃外之寄,严立赏格,必除凶恶。’”

“从这个奏章中我们看到,地方上派系林立,各官员之间相互辄压。简单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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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仅仅各扫自家门前雪,还要莫让他人道路清。我的管片不能出事,而你的管片最好出点事。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清剿成功呢?”

“那正统帝接到奏报之后是什么态度呢?前面提到过,他一贯的态度就是剿!所以收到奏报后他很快做出了反应,立即派遣了监察御史柳华‘往督福建、浙江、江西三司’,负责‘调兵剿之’。”

“这个柳华啊,是宣德五年登同进士,被授予了监察御史职务。要说这柳华也是个用心想办事情的人,但是好心办了坏事,最后又因为得罪了地方武官而被武官联名发难,碰上宦官王振想杀官立威而丢掉了性命。”

“柳华具体做了什么事情呢?他到福建的时候还是真想着怎么抓捕那些矿徒和不安分的流民,可是之前我们一直在讲一个问题就是官军贪生怕死腐朽不堪,根本没法打战啊!那怎么办呢?实际上各地方政府都有组织民间武装保家护院,也就是民团组织。这民团组织的战往往打得要比官军打得好太多太多了。”

“为什么,同学们?为什么民团打得比官军好?对呀,保家啊!卫不卫国咱不说,这些矿徒、流寇跑到我家门口惹事生非,我不拼命把他们打出去他们就会来抢我的家,杀我的家人,我能不拼命吗?”

“根据这个现实情况,柳华就想出来在各村落推行治安新法——各村落设置‘更楼冷铺’,并以此为基础设置巡警总甲。”

“这种设置应该说对于打击矿徒流寇是有实际意义的,因为各地本来就是这些民兵组织保家信念更积极、更努力,效果更好。但这件事情坏就坏在为了能够更有力的使地方民兵发挥作用允许各地自行打造钩刀、铁耙等兵器用于防贼。”

“说到这里,大家还记得蒙元时期有什么针对性的政策没有?蒙元时期对于汉人防范到了极端,要求菜刀都是几乎人家共用,而你柳华居然允许民间自己打造武器,这就留下了巨大隐患。而造成日后被地方武官发难无可辩驳只能选择喝药自杀的根本原因,柳华做的这一切居然都没有向上级报告!”

“其实要说这事情根本原因在于当时各地贪贿成风,而福建的左布政使宋彰为了自己官路亨通花费了巨资贿赂大宦官王振,这堤内损失堤外补呀!宋彰是花费了大量白花花的白银才从福建省参议直接升到左布政使的,这意味着他需要快速把钱赚回来呀!而且不仅需要赚回来,更需要赚更多,他才能再继续高升嘛!”

“于是宋彰‘肆意科敛’。这地方上各官员也只能层层加征,羊毛出在羊身上,朱元璋定下的官员俸禄才几个钱哪,不贪贿谁能有钱交给上面呢?于是最终到了小老百姓头上就成了一个天文数字。史料记载了当时情况是‘郡邑长吏受富民贿,纵其多取田租,倍征债息’,而佃户们则是‘苦被富民扰害,有司官吏不与分理,无所控诉’。”

“我们讲到过,堵不如疏。这民怨沸腾无处申冤怎么办?普通三、五个小老百姓可能也就只能自己一死了之,不是说‘破家县令,灭门府尹’吗?可是别忘记了这位邓茂七是什么人?”

“邓茂七原名邓云,本来就是个杀人犯啊!你一个富户想让一个杀人犯吃瘪,你就得做好吃土的准备啊!何况这是一个时常聚众集会的主啊~”

“于是当时被任为巡警总甲的邓茂七利用自己身份,领导穷困农民抵抗富户。各位想想,之前是不是提到过富户之所以敢加债加息是凭什么?对呀,凭的是官吏收了贿赂,准许富户们这么干的。那富户现在怎么办?当然要去找官吏出头了。于是,富户们找到县衙出头,县衙派出巡检司率领弓兵去捉拿刁民邓茂七。”

“邓茂七会老老实实给你抓回去吗?不会。既然贼不就擒那就只能官兵身死了,于是巡检司官员带来的多名弓兵一同被杀死。这时县衙就没有办法了,只好去调官兵镇压。官军一下子派出300多人的队伍跟县令一起去镇压邓茂七等刁民。可是他们忘记了自己面对的不是是手无寸铁、老实巴交的农民,而是一支有过剿匪实战经验还杀过官吏,而且手握兵器的民兵组织,于是这300多官军连同沙县县令一起都被交待掉了。”

“这个时候的邓茂七就彻底放飞心里的猛兽了,史料记载邓茂七‘刑白马,歃血誓众’正式举兵造反。要说这古代也奇怪啊,动不动要杀白马祭旗,歃血为盟,这些白马又倒了什么霉了。这马也杀了,反也造了,得搞出点名堂呀,于是邓茂七也学着浙江叶宗留、陈鉴胡自立为王。”

“根据史料记载,邓茂七正式造反后‘游兵皆举金鼓器械应之,乌合至万余人,自称闽王。’从客观上,邓茂七组织的农民起义与叶宗留矿徒起义军遥相呼应。但从根本上看我们不难发现,其实邓茂七的农民起义军与叶宗留的矿徒起义军有渊源呀,什么渊源?大家说说看有什么渊源?邓茂七他们原来组织民兵组织,被准许自制武器的原因是什么?是防备甚至剿灭叶宗留矿徒吧?!”

“世界就这么神奇,原来两个相互对立的团体就这么莫名其妙成了敌人的敌人了。然后还有更有意思的,邓茂七是什么?是佃农对吧?佃谁的田种?富户陈正景的!可是,陈正景却成了邓茂七的帮凶!甚至陈正景自己率领一队人马跑到上杭去劫掠,抢完之后回程路上还想着攻占江州,只不过兵败被俘,然后被送到京师斩首示众。”

“要我说呀,这押送京师斩首示众太麻烦了,这一路上得消耗多少人力、物力?而且送到京师斩首,这京师老百姓也就看个新鲜,哪里能起到警示众人的作用呢?陈正景的偏师被打败,邓茂七本部却顺利发展壮大,先是占领了杉关劫掠过往商队,然后打光泽再顺流而下攻占邵武、顺昌,一路上攻城拔寨势如破竹。”

“就在这个时候,也有其他苦出身而且不安于现状的人看到机会了,其中就尤溪炉主蒋福成组织人员响应。要说这个炉主是个什么呢?听起来像是道教炼丹的道士对吧?其实,在当时炼铁的工人叫炉工,所以炉主就是他们炼铁工的小头领。这个蒋福成啊,召集一些穷苦人,跟他们讲杀人放火金腰带啊,然后很顺利就攻占了尤溪县城,然后与邓茂七领导的农民起义军搞了个胜利会师。”

“两支队伍汇合后,邓茂七觉得时机到了,之前不是还干掉了沙县县令吗?于是就攻占了沙县县城,然后直接出兵对延平进行了一番劫掠。经过这一番操作,邓茂七感觉自己春天终于来了,这造反又容易又有前途,那得继续加大影响力啊!也不称闽王了,自号‘铲平王’,分封官属,声称要铲平天下一切不平事,要建立一个天下平等的社会秩序。”

“到这里我们会发现,农民起义都有个共同点。基本上一边口号都喊着要世界大同、人人平等,一边又急吼吼称王称霸,对吧!陈胜、吴广起义喊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称张楚王;天公将军张角的‘苍天已死’;黄巢呢,那鳖犊子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中土历史上,贫民起义而获得成功的就只有一个朱元璋,人家朱老板是怎么干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所以早早就称王称霸的绝没一个好下场,这是历史告诉我们的真理。”

“当时的邓茂七真可谓一时风声无二,根据当时的官方记载邓茂七‘胁从数万从,延蔓八府,破二十余县,东南诸郡皆骚动。’”

“这时官方怎么个态度呢?正统十三年八月,福建监察御史丁宣奉旨驰闽负责剿抚。丁宣和福建的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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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臬台等一干官员汇集延平,就是那个才被邓茂才抢过的延平,一起商议方案,这要拿出个办法来解决啊!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推出来个垫背的——同知邓洪率军2000前往沙县剿贼。”

“胁从数万众,派两千官军去剿,当时战况我们只能从只言片语的文字记载中来判断了。根据史料记载,这支官军队伍被起义军设伏后全歼。官军战败的消息传到延平,这时候一干官员再也坐不住了,丁宣于是改变策略让人去招降。”

“要说这招降是不是很多人想笑,前面才提到过一个陈鉴胡被一个小县丞派人给招降后剐了,这丁宣可比县丞级别高了不只一点两点了,按理说应该更可信是吧?但是邓茂七不是陈鉴胡,使者传达了丁宣承诺的‘自行散去人人免死’后邓茂七回复道:‘吾岂畏死求免者!吾取延平,据建宁,塞二关,传檄天下,八闽谁敢窥焉!’直接杀了使者,进攻延平。”

“延平能守住吗?各位说延平能守住吗?之前就被劫掠过一遍,有生力量那2000官军又丢在了沙县,现在反倒被邓茂七给攻打过来了。当时负责城守的长官张海派官军4000余人负责阻击邓茂七。但是农民起义军已经提前设伏,一举打残了这四千余人的官军。之后又在城外有多次交手,邓茂七率领的农民起义军接连斩杀了明军的都指挥范真、指挥彭玺,打到官军再也不敢出城应战了。”

“根据官方记载,在这场战事中官军是‘不获一贼’而且‘畏缩坐视’。要知道这是官方记载官军被反贼打到一个敌人都没有抓到,一个首级都没有抢到,就在一边看着反贼围攻延平。”

“也正是这样的情况,传到正统帝耳朵里,他才会派出军队跳过浙江先平定福建叛乱,也就有了我们之前讲的张楷率部在浙江丢了个副总兵和两千多将士,最后绕过叶希八的矿徒起义军进入福建的事情。”

“说起这个张楷啊,其实他是正经文官。他是以佥都御史身份被任命为这支平叛军队监军的。封建社会,军队里不放个皇帝自己人做监军,皇帝睡觉都不安心。可就是这种完全不懂军事的监军,就从皇帝的‘耳目’成了实际的手足,而那些正经应该担任手足的反而做事情畏手畏尾了。”

“平叛军队的实际总兵官是左军都督刘聚,中了叶希八伏击战死的陈荣为副总兵,陈诏为左参将,刘德新为右参将。”

“当这支军队在浙江遭到叶宗留阻击时,邓茂七却在福建乘机发展,一边派部将黄琴、刘宗、罗海扼住建阳、邵武等要塞,防止明军南下,又分兵一路剑指闽西,经过将乐、连城、攻达上杭;一路由陈敬德带领从德化、永春进军,直接攻击位于闽南的泉州府,并且在泉州城南活捉了带兵应战的知府熊尚初;另一路由邓茂七率领进攻建宁。”

“不得不说,当时的福建的官员也并非都是贪官、污吏,至少不都是草包、饭桶。建宁知府张瑛等官员率众誓死抵抗,并成功打败了邓茂七率领的农民军。但是,经过几个月的发展,邓茂七率领的农民军队伍已经发展到十余万人,更是建立了十九寨、三十六营,从根本上威胁到了大明朝廷对于东南的统治。”

“眼看着局势一天天败坏,正统十三年十一月,朝廷又派出了以宁阳侯陈懋充任总兵官,保定伯梁瑶充左副总兵,平江伯陈豫充右副总兵,都督佥事范雄充左参将,董兴充右参将,刑部尚书金濂参赞军务,统率在京神机、五军和浙江、江西等都司官军,并由太监曹吉祥、王瑾提督神机铳炮的豪华阵容,总兵力达五万人,直扑福建负责剿灭福建叛乱。”

“而另一方面,张楷等拖拖拉拉也终于惹怒了正统帝,正此向张楷等人下诏痛斥刘聚、张楷‘进军日久,全无实效’、‘再不用心,必杀不宥’。也正因为自己项上人头受到了直接威胁,张楷等人终于剿抚并用,在陈懋军队到达前先后平定了叶宗留、邓茂七叛乱。”

“其实起义军中很大一部分并不是真心想造反,而这些人的心理也被张楷等官员顺利利用了。比如陈鉴胡就是非常典型的,再比如对于邓茂七起义军中的黄琴也是这个样子。面对张楷的封官许愿,叛军将领黄琴没有把持住变节投降,然后还帮助官军诱杀了刘宗、罗海等起义军将领,由此明军终于打通了南下的道路。”

“受了黄琴的影响,很多起义军都纷纷投降,其中影响最重要的就是负责防守沙县的张繇孙、罗汝先两人相继投降官军。”

“而此时的邓茂七其他各部,也都用光了好运气。南路军在杨福带领下,接连攻陷漳浦、南靖、长泰、龙岩等地,但是在进攻漳州时被守将卫指挥顾斌击退;邓茂七打延平一直几个月都打不下来,只好转头向北打建宁,而张楷率领的官军已经抵近建宁,另一方面金濂率领的大军也马上就能进入福建了,邓茂七只好率军退守陈山寨一带。然后张楷埋下的定时炸弹终于起了作用,已经叛变的张繇孙、罗汝先引诱下邓茂七再攻延平,被早已经埋伏下的官军突然火器齐发,农民起义军大败,邓茂七战死。”

“这领导人死了,只好推行新的领导啊!于是,农民起义军也和矿徒起义军一样,推选了领导有继承权的亲戚——侄儿邓伯孙。邓伯孙与妻子廖氏又继续率领起义军队伍在山林中跟官军缠斗了一段时间,但是被张楷用离间计错杀了起义军中骁勇善战的将领张留孙,终于起义军的队伍里‘人人自疑,弃伯孙来降’,终于邓伯孙被围战死后,约200余起义军一起殉难。”

“终于,浙闽两地叛乱全部被镇压,但是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而不是结束。怎么说呢,比如讲这两次叛乱的原因要找人背锅吧?平定叛乱要赏功罚过吧?这几万大军在福建吃喝拉撒要安排吧?等等事情牵连起来,引发了一系列问题。”

“前面我们讲到邓茂七的时候就提到了他有一个身份是什么,是巡警总长。这个身份是谁给他的呢?这是柳华在位时搞出来的政策,是没有经过上级领导批准的政策,而且邓茂七等之所以能够在叛乱中轻松获得武器是因为什么原因?也是柳华允许地方上自行打造兵器防备矿徒才搞出来的。而柳华当时在福建时又得罪了当地武官,现在又调走了,自然成了大家公认高矮胖瘦都合适的背锅侠了。”

“于是乎,地方上将责任都推给了柳华上报给朝廷。这个时候朝廷谁当政?正统帝已经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早就已经亲政了,他亲政后早就没有辅臣什么事了,只听自己亦父亦师、亦友亦仆那位王伴伴的。王振于是授意正统帝拿柳华进京问罪。而柳华呢,当时已经出任山东按察使副使,听到王振下令逮捕自己的消息后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喝药自杀了。他死了一了百了,可苦了他的家人,男的都被安排戍边,妇女全都没入浣衣局为奴。而御史汪澄、柴文显也因为这件事情受到连坐处罚。”

“这一边,柳华死了,其他人也定了罪,可另一边福建却又乱成了一锅粥。刚刚说过了,战事已经平定了,还有什么?还有那数万大军没有走啊!那些大军留在那里干嘛?当然是继续剿灭流寇了!邓茂七的起义军是底层平民的起义,广大普通百姓都有参加,这就造成平定起义之后大量老百姓被秋后算帐。而且即便你没参加过,你说了算吗?你怎么证明你没参加过?你说你没参加过你就没参加了,那我们这些官吏、军将怎么办?去哪搜刮油水?于是,逃民自起。”

……

(本章完)

.

“王爷有所不知,京中或是勋贵、或是官宦,岂有未就近置产的?便是房屋、铺面、田产只落他人名下,本尊并不出面而已。实是近京产业皆已有主,若是王爷要置办些产业,且得缓个三、五年。总有那外迁的、贬谪的、恶了陛下夺爵的,出京前变卖京城产业。”

“止三、五亩大小便可,最宜有个七、八亩荒地,整饬一番,府里工棚容置不下皆可置于此处。便有些异味、噪响,四邻无妨,也不碍府里众人。”

哈哈哈

“各学科都很重要,而历史是鲜活的,也是腐朽的,历史一方面能够教导人们向善,一方面又蛊惑人们学坏。我们可以把知识当做一把刀,谁能够掌握好知识就是拿着刀把的人,但是你拿着刀具体做什么由你自己把握。比如,你可以拿着刀砍柴,也可以切菜,也可以造反。”

看着身边几个下人们一脸巴结做作的样子,朱祁钰勉强瘪嘴笑笑,挥挥手散了众人,自己一个人走进书房,先是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人动过之后再熟练从一堆杂书中拣出几本包着各色杂书封皮的书本,翻开记录起来。

北京城郕王府

见到府里下人误会了自己意思,朱祁钰忙解释着自己只想弄个大点的荒地建个作坊,免得搞出点什么动静在京城里影响不好。

“回王爷话,小的们会错了意,这就王爷吩咐交待了刘管事,定不敢耽误了。”

“不曾。初时便有那三、五腌臜货不晓事,见了府中常有眷顾,便是那些泼皮也得了吩咐,并不敢来闹妖蛾子。”

致格楼

“好的,我们现在开始继续上次与大家一起学习过的内容。大家有完成预习吗?”

“很好,看到绝大部分同学们都没有预习功课这么好的习惯,我就放心了。”

“吾于府中与众匠工所建,或存于此处,或于此依小造大,止不受府邸拘束便了。”

吩咐完,朱祁钰又问道:“日前于京城四处设铺,已近月余,可曾有事?”

“其实我很清楚,这几年全球形式原因才造成学历史的人多了,以往历史这个大类就很多招不满人的,对吧?尤其是考古,经常是一个学生生病全系停课,对吧?”

哈哈哈

“嗯,如此甚好。想这些铺子,每日不过是得几个散碎银钱,使操持之人勉强养家,不好便让那些泼皮无赖给害了。都是府中众人家眷亲友,得手能帮顾一二便出手帮顾下,并不碍事。”

“王爷心系小的们,是小的们福分。奴婢们祖上积了德,小的才能伺候王爷……”

“嗯,便也不急这三两日,止有适宜的寻了便是。可围了院子,取土烧砖铺地,垫河沙、黄土、木条。木条厚薄一致,不宜有差。建大房数间,需得阔门,门槛可拒虫鼠足矣。各色器皿置于屋内,便不受风吹日晒雨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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