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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阈

第三回 大爷划天下大图,伟神嘲世间无神

他是伟神,他虽名里有神,但他和神可没多大关系,因为这个名字不是他起的。。。”

“阿捡,你上辈子是哑巴吗?”

大爷觉得这里面有很多故事,但是老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无需深究,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他岔开了话题,“客人可真会说笑,两位舟马劳顿,这一杯酒唤作‘英雄’,这一杯叫‘活着’。你俩。。。”

阿捡仰脸看了看,挠了挠头,“看来这对联还与我有些缘分呢。我名捡,它是拾,那这个肆,是不是酒肆、茶肆的意思啊?以后我要是开店了我也起‘拾肆’,哎,伟神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悠悠长叹,伟神瞥了一眼他,“那小孩怎么办,是不是又想被揪耳朵了,上次让你带刀来,再听不懂就割掉,刀带了吗?”

“停停打住,你怎么那么喜欢学lord讲话啊。”阿捡双手合十,“答案就像个腼腆的姑娘,你不去主动追求,等着倒贴献媚吗?过程远比答案重要。等在原地,对联也不会自我介绍。”说完,大喊一声,“openthedoor!”一脚踹开半掩的大门。老者吓了半跳,长这么大,18年了第一次感到年轻真不错;门也吓了半跳,活这么久,第一次被这样踢,真不错。

大爷纳闷,“我不信,除非让我尝尝。”

“我吐出来?”阿捡歪着头,一脸茫然。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不知道这两杯装的是什么?”伟神推了一下眼镜,剜了一眼大爷。

大爷确信这两个人缺少社会毒打,没有经历过人心险恶,他面带微笑,双手撑着桌子,“如果我下了毒,你俩今天不就栽了。”

阿捡顿感头晕眼花,以手扶额,“啊,伟神,请替我照顾好我床下的老婆们。”

大爷嘿嘿一笑,“汝妻吾养之。”

“我观你有枭雄之姿,还是算了。”阿捡赶忙摆手拒绝。

“行了,阿捡,别装了。”

“嘿嘿,伟神,我还想再骗大爷一会呢。”大爷听他俩这对话,心想,难道小丑竟是我自己?

“变魔术最重要的是,吸引观众的注意和控场能力,我刚刚挑的那两张牌可不是随机选的。至于。。。”

伟神瞪了一眼阿捡,阿捡则马上收尾,“至于剩下的细节,你自己想吧。”接着反瞪伟神,意思说,道理我都懂。

看来隐藏姓名是一方面,隐藏底牌与能力也很重要,的确一旦泄露,会很容易被针对,老话说,财不外露,大爷又学到了一份异世界生存知识。

“现在你知道阿捡的能力了,以礼还礼,你也该告诉我们,你的能力又是什么。”伟神推着眼镜。

大爷苦笑,我要是知道,我还在这里呆着,想一想啊,清早出门带着水杯,锻炼身体还唱着歌,突然就被白雾劫了。无缘无故穿越还没带手机,也没有天降系统和金手指,死后能不能重生也未知,梦幻开局拿头打!算了,老话说,船到桥头自然沉,先把这俩人应付过去。“老话说。。。”

“大爷,老话到底是谁啊?他怎么这么能说?”阿捡为大爷的思考争取了时间。

“老话说,你也可以理解为,老大爷要讲几句骚话了。老话说,说什么来着我忘了,让我想想。。。”

“我们,先谈正事?”

“哦对,我的能力你们也已经见识了。”大爷乐呵呵道,“我可以预知一小段未来,但是不够准确。就比如我早知会有两位英杰光临寒舍,特地备下薄酒。。水,留待接风洗尘。”

阿捡用肘顶了顶伟神,“伟神,这能力属于史令吗?”伟神沉默不语,“那大爷是否知道我们所来为何,所去何方?”

敏锐的观察力和强悍的记忆力以及随机应变的机敏是大爷游走在人情世故的武器。他尽力回想着他俩之前对话的细节,“我们能不能准时去数林之森,找lord,就看你得想多久了。”就是这句。

“你俩丢失了地图,想要去数林之森找lord,我说的对不对。”

阿捡呆若木鸡,张着的嘴能吞下一个鸡蛋,伟神也有些许错愕,看着他俩这个反应,大爷算是扳回了一城。

“大爷,你怎么知道老头的称呼的?”

老头是谁?他可不知道,“老话说,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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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们腰上佩戴的玉饰,应该是神司监的吧。”大爷话音刚落,两人大笑起来。

一抹眼角笑出的泪花,阿捡缓了口气说:“哈哈哈,神司监,几百年前的老叫法了,大爷你是哪个年代的人?现在叫教师办公室。老头是我和伟神的数术教师,不过我们也就敢私下这样喊,这是他的称号lord音译过来的。”

“愚人葬愚墓,白雪满白戈。我是个愚人,喜欢活在过去,名字这玩意,只要还有人记得,它就有存在的意义。”摸了摸鼻头,大爷也尴尬的嘿笑几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了看黑板,“对了,你俩是想验证,世界是球吗?如果之前往一方山方向走,你们应该已经快到了。”

“完了完了,那我们得快点走了,我不想再被老头揪耳朵了。大爷,若以后有缘,数林之森见。”说完拉起伟神就要往外冲,伟神没有动,直勾勾的看着大爷,想把他看穿。

这种眼光好像毛毛雨打在身上,大爷也望着伟神,几秒后,伟神主动错开视线,“多有打扰,告辞。之前踹门而入很抱歉。”说完不徐不慢走出去,阿捡忙说几声“抱歉抱歉”也跟了出去。

大爷看着两人走远,瘫在椅子上,当高人真累,装高人更累。细微的哔剥声,清脆地打破了这份平静,两扇窗户玻璃猛地碎了一地,碎片慢慢聚凑在一起变成了两张扑克牌,大爷好奇捡起来一看,两张方片牌上,各写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看窗户”“看盘底”,伸手一摸,不禁笑道:“好家伙,这窗户是贴画啊。”接着又端起盘子看了看,两张梅花牌贴在下面,都写着“无毒”。

大爷伸了个懒腰,将纸牌放在左裤口袋里,“这笔账我迟早算回来,好渴啊。”他舔了下嘴唇,突然想到自己来这不是为了讨口水喝的吗,看着讲台旁那扇往里飘的帘子,大爷朝那扇帘后走去。里面是一间徒有四壁,空空荡荡的小房间,只容得下两张单人桌。他看着若干扫帚,拖把,还有一台废弃的饮水机、两个空水桶,不免有些失望,但是细细一瞧,有一个青花瓷酒杯,孤独地立在水桶上,仿佛幽怨地说等你许久了。大爷端起来,一饮而尽,好甜,是水啊,被谁骗了都不记得,他敲了敲额头,嗨,我这记性哟。这水一入肚,身上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正感叹着神奇,那股熟悉的幽兰香味,将大爷包裹,他闭上眼睛,想要将这股香味印刻在记忆深处。

大爷靠着讲台前的桌子,面朝黑板,仔细研究着地图,“我现在在愚墓,”他瞄到地上有一个粉笔头,小拇指盖般大小,捡起来,用手将“愚墓”擦去,写上胖瘦不均的三个字“白戈山”,点了点头,“嗯,我现在在白戈山。三司群神殿,位于世界中心,在这边啊,那白戈山这位置还挺刁钻,避开了很多人烟,连京畿都挨不到,位于东南边角,要去右上角的话,中间要穿过朝云间,白帝城,暮砧岭,采薇楼,这已经是直线距离了,其他地方有机会去瞧瞧吧。在没找到回家路之前,先在这世界寻求自保,下一站,目的地,文渊阁。”大爷看了眼与目的地背道而驰的数林之森,“只怕是无缘再会了。”顺手想将粉笔头扔了,但是转念一想,万一以后能派上些许用场呢,于是塞进了右裤口袋里。

自离开白戈山,阿捡伟神一路无言,两人沉默地走在一方水土的地界,突然伟神打破了凝结的空气。

“世界上已经没有神了,神就是个笑话,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一戳就穿。”

“伟神你怎么突然说这个,这话可不能乱讲,神的影响依然笼罩世界啊。要是被迂腐的老顽固听到,指不定。。。”

“那个老大爷是个妙人,他不信神,当然我也不信,不管叫神技还是学技,是神司监还是教师,皆为自身变强的工具,谁在乎喊法。就像人们只需要一种信仰,一份希望,足以偏安现状,或许现在叫神。可能。。。”伟神突然又恢复了缄默,神也有欲望吗?为什么要榨取民脂民膏?

“可能改变根深蒂固的观念,只有靠新的血液?”阿捡接茬,这棵种子洒在现在,在久置历1848年破土而出。

至于三人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

这是老者第一次与两人见面,虽然之前已经结了缘分,只听其言,未见其人。名为阿捡的少年,生得白净,两眼炯炯有神,眉粗鼻挺,体格健硕,应该是经常锻炼之人,不过值得吐槽的是,头发可谓“遥看近却无”;另一位伟神,戴着副铁框黑边椭圆眼镜,目光幽邃,忧郁的脸上,写着生人勿近,身材瘦弱,些许含胸,两人腰上都挂着玉佩。

两个少年看到屋里居然有人,想到刚刚破门而入的行为,不禁感到一丝不好意思。阿捡挠了挠头,想道歉,还没张口就被老者后方的地图惊到了。“老大爷,这地图是你画的吗?得救了啊。”阿捡激动的看着老者,伟神则两臂交叉抱着胸,警惕地审视。老者的右边颧骨位置点着一颗黑痣,法令纹夹着鼻梁,老神在在,不怒自威。后人有诗评此次相逢:

“我叫阿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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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靠窗?王的故乡?”老者嘴角抽了抽,忙用手捂着嘴,轻咳道:“咳,我该怎么称呼两位?”伟神脸带不屑,声音稍许沙哑,“老大爷,你问别人学名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号。”

“你看这对联。”伟神打量着这副残破的对联,“拾步芳草,肆海奇秀。阿捡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伟神用中指推了一下眼镜框梁,阳光透过镜片,熠熠生辉,闪的阿捡心痒,虽然他不近视,但他也想以后戴着眼镜装酷。

山野老叟垂钓钩,锦虎儿郎两痴途。

孤风沽酒待贵客,愿者缘深得多助。

两人虽有些疑虑,但仍然拉过了板凳坐下。阿捡环顾一圈四周,注意力又回到了那酒杯上,一拍脑袋,“这房间太暗了,我变个魔术吧。”从兜里掏出副扑克牌,放在桌上摊开,老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捡的手,全神贯注,只见他从中挑出两张梅花,“你们注意看好这是什么花色。”随后用两根手指夹住纸牌,另一手遮住花色慢慢下滑,梅花居然变成了方片。

老者想到这个世界人需戴着假面,不紧不慢的解释说,“正如老话说,骑马找马。你可真会说笑,明明喊着我的名。。。学名,却还问我。”

“啊?”这下轮到两人懵了。

“我就叫‘大爷’。”大爷左手恰好遮住了狡黠的笑意。

金鳞化龙挟风雷,敢换新天摧神宫。

老者左手挡住了嘴,食指摩挲着鼻头,想塑造出自己闲云野鹤的形象,不露喜怒。他右手作请,示意两人入座,“二位请坐,这有两杯酒,可缓解旅途辛劳。”他明知自己口渴程度,不亚于二人,但因为记忆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两杯十分滴珍贵,应该留给同志们先喝。

话音未落,“英雄”就已经被阿捡抢走了,“我还有的选吗?”伟神看着大爷,双手一摊,端走了“活着”。两人仰头一饮而尽,砸吧着嘴,“这么淡,这不就是水吗?”

为何印象中是茶啊,我故意骗他俩杯里是酒,难道真的是水,谁骗了谁?

阿捡一甩手,老者目光也跟着两张牌甩到墙上,纸牌碰到墙没有被弹到地上,却与墙紧紧贴在一起,快速变成了两米长宽的方形。待到纸牌不再变大,阿捡走到那两张大扑克牌旁边,背朝两人,双手各捏着一张牌角,清了下嗓子,故作神秘地说:“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一掀开,两扇窗户出现在墙上,光顺着爬进来,塞满了房间,“我们坐这位置,不配窗户可惜了。”说完,阿捡朝伟神点了下头。

但教月夜雪满弓,三箭便定玉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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