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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廖化传

第一章

而那个人没有答话,慢慢的向廖淳走来,廖淳看见一袭绣着精细图案的长裙在他的眼前,他缓缓的抬起头,一个二十三四左右的妇人站在他的眼前,乌黑的头发挽在脑后,显然是已经出嫁的模样,与少年的粗鄙暴戾不同,这个妇人俨然一副温婉之气,她俯下身,关切的看着廖淳“这位小兄弟,我二弟鲁莽,多有得罪。”说完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瓶,递到廖淳的手中“这是我夫家自创的药。”廖淳缓缓的伸出手接过药瓶。

“还有,这些钱小兄弟你先拿着,就当是我替二弟赔罪。”说罢她从身边侍女手中接过一个包袱,转身向廖淳递来。

廖淳倔强的把头一扭,用手试了一下嘴角的血迹。那妇人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对着旁边的一个老人微施一礼“有劳这位老丈扶这小兄弟到一旁休息。”老人连忙上前将我搀起,然后将廖淳拉到一旁。

廖淳坐在破败的茅舍前,嘴里叼着一根枯黄的稻草,斜着眼睛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被一群瘦骨嶙峋的灾民围住的教徒。廖淳鼻子轻轻地哼了一下,觉得这个家伙着实可笑,因为任凭这个家伙说得多么天花乱坠,这些灾民的脸上所呈现的始终都只是麻木与空洞。

转瞬间,这些灾民一一散去,只留得这个教徒茫然的呆在原地。廖淳听说过,这个教徒属于冀州的太平道,而他们的首领是被称为‘活神仙’的张角,而这股势力听说现在已经渗透到了荆扬之地。

“活神仙?”廖淳轻蔑的笑了笑,倘若这个世上真的有神仙,那这连年的灾荒又将作何解释?他微眯着眼,远处的田地杂草丛生,长江南岸---襄阳,廖淳的故乡,此时应该是播种时节,绿油油的禾苗应该在肥沃的水田中兹待生长,而此刻那荒芜的田地中只有连天的荒草,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几只乌鸦会随着那种腐臭的气息去吞噬那些渐渐变凉的尸体。森森白骨,无数荒冢,在这灾年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你连她也不知道?她可是蔡氏大族蔡讽的大小姐,几年前嫁与襄阳名士黄承彦,今日要不是她为你说情你这后生可要吃苦头啦。”老人连连摇头说。

廖淳捂着受伤的胳膊一瘸一拐的离开了集市,而整条街的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也许敢这么冲撞蔡家的廖淳是襄阳城第一个。“呸!什么东西!”他不忿的啐了一口吐沫,锦衣少年那傲慢的模样在心头挥之不去,“天杀的东西,早晚不得好死!”他心里说道。

残阳如血,浸染了整个天际,老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廖淳嘴里依旧叼着半截稻草,百无聊赖的的坐在乡间的榕树下,他把玩着那瓶刚才那个妇人给他的药瓶,平凡无奇的瓶身,没有任何雕琢,廖淳用两根手指抽出堵在瓶口的木塞,把瓶子拿到鼻子跟前,一种淡淡的草药的香气缓缓地从瓶子里飘散,他顿时感到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廖淳尝试着将药瓶倾斜在自己的患处上,然而瓶子竟然空空如也,但是全身的疼痛已经消去大半。

廖淳靠在榕树上,远处,新的坟茔象征着又一个生命的逝去。“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不知从哪里传来太平道教徒那个空怆的声音,“天下大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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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他自嘲道,虽然廖淳只有十四岁,但是在这人命如蚁的世道,他也祈求自己能像蝼蚁一样偷生。

“哈哈哈…”一个爽朗的笑声从廖淳身边传来,他慢慢的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廖淳的身边站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他不禁皱了皱眉,因为眼前的这个人着实其貌不扬,一只眼睛上的皮肉堆在一起,胡子拉茬,咧嘴笑的时候一口残缺不齐的牙,一只脚还跛着,一只手拄着一根拐杖,上面挂着一个斗大的葫芦。

他来到廖淳对面,竟然盘腿而坐,脸上露出不解的笑意自顾自地说“汉之国祚将倾难保,天下分崩百年必合。”

“哼,我恐怕是等不到那天咯。”廖淳晃着脑袋说着。

“那可未必。”老者说着解下拐杖上的葫芦,打开塞子饮了一口。然后把葫芦丢给廖淳,廖淳接过葫芦,一股刺鼻的酒味让他好生厌恶,但是碍于情面廖淳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一小口。顿时他感觉如烈焰一样的感觉从喉管流遍全身,廖淳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老者,老人再次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起身离去,那笑声越来越远。他想起身追上老者,但是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整个身体仿佛堕入云端,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迷离,朦胧中廖淳听见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是那么悠远。

“吾赐汝不老的容颜,望汝感受天下分合…”

廖淳感到整个人都像一根羽毛一样,轻盈的随风而飞,他听见长江水的翻滚之声,就像万马奔腾的感觉,又像是巨兽的咆哮,就像这个乱世一样,深藏的躁动迟早有一天会爆发…

高大的祭坛,四角摆放着黑铁铸造镶有兽首形状的巨大香炉,一人负手而立,黄色的巾帽,一脸犹如钢针般的胡须,黄色的披风下一副竹片链甲,静静的注视着祭坛下面躁动不安的人群,这个人就是张曼成,南阳之地的黄巾军首领,被称为太平教的‘神上使’。

廖淳站在同是头裹黄巾的人群之中,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其他人那种癫狂亢奋之色,劲风猎猎,吹动着黄色的巾幔噼啪作响。只见张曼成拔出腰间的长剑,另一只手二指之间夹着一道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猛然将符咒抛向空中。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霎时间那道薄薄的符咒突然变成无数黄花,金色的花瓣漫天飞舞。“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黄色的河流’终于在那一刻咆哮,此刻廖淳终于明白了,他已然成为了黄巾军的一员。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廖淳转过头,一个老书生模样的目光呆滞的念着,黄色的头巾和他搭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而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兵刃,而是一把掘地的锄头!廖淳环顾身旁的人,他们的手里镰刀,锄头,甚至木棒。而这些人全然忘记了自己原来卑微的身份,都忘我地宣泄着,从喉咙里发出的呐喊刺痛着廖淳的耳膜。

而廖淳,两手空空,他向祭坛上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张曼成的身后出现了两名副将模样的人,一人黄巾裹头,眉间尽显心机,身着暗灰色竹甲手握长槊,他叫赵弘;另一个人,额前一道黄色细布,唇下两道细细的胡须,褐色的兽皮甲,手里一柄刀背厚重的腰刀,他叫韩忠。

大良贤师张角教徒唐周泄密,渠帅马元义车裂于东都雒阳,太平教提前举事,位于南阳的神上使张曼成,携部将赵弘,韩忠,孙夏等人聚南阳万人起义,上天给廖淳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成了一个荒谬的组织的马前卒…

(本章完)

.

那些灾民渐渐散去,唯有那个教徒还在四处观望,似乎在寻找什么,而廖淳发现这个家伙看见了坐在一旁的他,他眼睛里突然放光,连忙向廖淳这边走来,廖淳懒洋洋的站起身,依旧半眯着眼睛,拍拍屁股上的土,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后听见了那个教徒惋惜的叹息声。

城外荒郊一片哀鸿,然而襄阳城中则是一种另类的繁华,廖淳漫无目的的走在这个‘喧嚣’的城中,赤日下的襄阳城依旧让人晃得睁不开眼,他趿着破损的草鞋从一个个商贩面前经过,显然这些商贩的吆喝声也显得有气无力。不远处一大队人马熙熙攘攘的向他这边走来,一个年轻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眼,身后两顶轿子更显华丽奢靡之气,七八个轿夫还有二十几个家丁以及几名侍女簇拥着轿子,这显然是有权势的大族。廖淳感觉到前面的人纷纷避让,但是他依旧行在集市的中央,仿佛前面的事都与他无关。

廖淳怒目直视那个少年,“你还敢瞪大爷?”少年大怒随即又是一鞭,廖淳抬起手臂,鞭子落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紫红色的伤痕。“给我打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少年冲着随行的人群喊道,顿时五六个家丁模样的人围在廖淳周围,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上。廖淳被打倒在地,地上被激起的尘土伴着口中的血沫,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暗红色,那些家丁的叫骂声也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

“德珪,快住手!”恍惚间廖淳听见人群中有一个柔和的声音向这边传来。廖淳艰难的睁开眼,马上的那个少年立刻下马向身后迎去,“大姐,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挡着路不走,我得教训教训他!”少年不依不饶的说着。

他没有回答,依旧杵在那里。把脸向一旁扭去。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廖淳听见了身前传来的呵斥声,前面的行人纷纷避行,身旁也有人提醒他快些避开,但是廖淳好像没有听见,依然如故。前面的人马越来越近,队伍里一个家丁模样的走出队伍,上前指着他大骂道:

“你聋啦?没看见我们是谁吗?”

“前面怎么了?怎么不走了?”一个傲慢的声音从马队后面传来。这个家丁连忙跑回人群,“二公子啊,这不怨我啊,前面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挡在前面啊。”“谁这么大胆子,活腻歪了?我去教训教训他!”

“嗖!”突然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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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耳边划过一声犀利的声响,随即耳畔出现了“啪”的一声,廖淳的眼睛突然一阵昏花,然后就是左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廖淳忍着痛把脸转向马上的少年,少年手里拿着马鞭指着他“还不快滚!”

廖淳没有避让只是呆在原地,看着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丁。

“臭小子,你看什么看?大爷让你赶紧滚开你没有听见吗?今天是我们大小姐省亲回府,你小子休在这里讨死!”这个家丁吐沫横飞。

那位妇人缓缓地走回了人群中,锦衣少年心有不甘的冲着廖淳说道“今天要不是看在我大姐的面子上,我定要你好看!”说罢翻身上马。

队伍浩浩荡荡的走了,只留下扬起的尘土。廖淳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这妇人是谁?”他问老人。

说罢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走出人群来到廖淳的面前,廖淳缓缓的抬起头,一个十八九岁少年骑着枣红色骏马,一身紫色的锦袍,白皙的脸上却是一种傲慢之气。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个少年冲着廖淳说。

廖淳抬了抬眼睑,看见家丁的胸前的衣服上绣着‘蔡’字,蔡氏,襄樊一代的大族,在襄阳城内蔡氏家族可谓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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