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神魔在搞事

霍七嘴巴张得大大的，随后犹如一口老血更在喉头。这阴阳簿比人间的消息网厉害多了，还不会出错。不过这倒是解释了霍父为何要让霍七去照顾苍秋。但是霍父是如何知道的？他是不是见过苍秋的父亲？

但是如果霍父知道苍秋父亲和她妻子的关系，他们之间有仇怨吗？过不及稚子，他为什么不自己养，而是让不过总角的霍七去养？难道他与苍秋之父有何过节？

还是觉得看见苍秋的母亲会想起已逝的妻子，所以不敢去见，干脆连同那个孩子也一同眼不见为净？

霍七周围长出了火红的彼岸，鬼无月凭空出现在她身后，弯下腰看着霍七额心的冷汗挑了挑眉。

霍七只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抬手一指，诶，人呢？

霍七低头一看，“苍秋”已经晕了。

霍七看着地上的“苍秋”，眼中是浓浓的不解，低声咒骂：“我他娘的这是投了个什么胎呀……”

回过头却看见判官和鬼无月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挑了挑眉，问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鬼无月闭了闭眼睛，欲言又止，最后干脆负手转过头去。

霍七看向判官，判官愣了一下，先是看了看背转过身的鬼无月，又看看和鬼无月身上有着相同气息的“男子”，嘴角嗫嚅了几回，最终低下头去，仿佛壮士断腕一样的说：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您这个……并不属于投胎。”

霍七怔了一瞬，然后又想起来稽灵山的大战，喃喃道：“对哦，我虽然是死了不假，但是一没见着无常，二没过三生石，三没喝孟婆汤，四没跳轮回台，我这确实不属于投胎。”

判官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脑袋就抬不起来……

“那我这属于啥？我是死了没错啊，可是我也活了，都死了三年，后在另一个身体里复活了，夺舍吗？”

判官瞟了一眼鬼无月的背影，心道你是被算计了，死前背负人命太多，罪孽深重但是因为一身神骨护体，无常不敢渡他。所以他是死无所归成为孤魂野鬼后还被强行合舍了，但是这话他能说嘛……

判官两腿打颤，不敢说，不能说，不该说，不得不说……

“您……被献舍了。”这么说的话应该不至于挨打的吧？

霍七哑然了一瞬间后看了眼地上的苍秋，心底了然，后还是问了一句，“我被谁献舍了？”

判官手指苍秋，道：“霍知君。”

“你确定是霍知君不是苍秋？”霍七又问。

这次判官松了口气，这个问题可以回答。

“是的，苍秋虽然是魔族圣女，但是其母却是个普通凡人，所以她所拥有的实力并不足以摆出献舍的阵法。但是霍知君不一样，他拥有着一身纯正的魔族血脉，霍家本就是很多年前从苍家分离出来的一支魔族嫡系，所以霍知君拥有着最纯正也最浓厚的魔族血脉，一个献舍阵法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洒点儿血，想摆成还是轻而易举的……”

“等等等等……”霍七抬手打断判官的话，一脸古怪地问道：“你刚刚说……霍家是魔族嫡系？跟关外的苍家是一家人？而且……献舍针法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判官刚点了点头，霍七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那么他重生后并没有关于霍七的记忆也是在算计好的一环内？那个并不熟失误而是故意为之？那边鬼无月也转过身来，她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确定是魔族？而不是魔教？”

提及这件事判官也是肃穆了不少，“不错，苍秋的生死簿属于凡人，但是霍知君的信息却是属于魔界，并不是生死簿上原本有的，而是生死簿沾了他的气息后演算出的天机。”

“生死簿推演天机不会被雷劈么？”

鬼无月突然问道。

判官嘴角抽了抽，道：“生死簿推演出的天机在天道允许范围内。”

一句话引来两个人侧目，判官觉得好像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头更低的下去。

鬼无月和霍七心里都不太爽快，这天地间除了白泽那个挨千刀的东西以外，任何生灵胆敢推演天机都将付出代价，而生死簿居然不用！

鬼无月曾经问过五岳大帝，为何生死不无法修炼成精？当时五岳大帝告诉她，因为生死簿受到天道的保护。在受到保护的同时，生死簿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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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了代价的，那就是永远无法聚灵修行，换句话说，这永远将是个死物。没有意识，没有神魂，也没有自我。

而在生死簿刚刚出现于天地间时，它其实是活着的，同月老的姻缘簿一般，既能凝练人形，也能修道。

但是后来它们的存在引来了诸多觊觎，最终双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临死前他们同天地立下了约定，以分隔两地永不相见的代价，换取一线生机。

如今才知道，姻缘簿与生死簿到底是怎么保存下来的，留身去芯。

以大道修为和死生存亡，为天地带来了长长久久的繁衍生息，这可是大道者以德报怨？

霍七如是想到。

二人沉吟良久，对视一眼后霍七又问道：“那霍七的仇恨是怎么来的？霍家死去的人灵魂可归了地府？”

判官冷了眉，低声道：“霍家……无人归地府。”

“什么？”

霍七惊讶了，“霍家死了没有五千也有五百人吧？一个都没有？”

“是。”判官又“哗啦啦”地打开了生死簿，一边翻一边回答道：“霍家死亡包括霍知君在内，一共是九百三十二个人，无一人魂归地府，全部消失不见。无还在霍家人死亡的地方搜寻着，至今未曾发现一缕魂魄。倒是死去的尸体化作了凶灵的模样，但是体内并无魂魄。

前两日大帝亲自查看过，说是在人界，这种没有魂魄的尸体被称作走尸。是可以人为控制的，只要操纵者拥有足够强大的怨气，以怨念控制，以尸体为器，操控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需要多强大的怨念才能同时控制上百的走尸？”鬼无月问道。

“可凝实体。”判官答。

霍七沉默了，思索了一会儿后又问道：“如此强横的怨气……只是霍七一个人干的么？”

判官哑然了一瞬，有些无奈地说：“是。”

鬼无月挥了挥手，判官躬身后随着那朵巨大的彼岸花一道消失了。冥界之人要想大白天出现在阳光下，需要足够强横的阴气，他自己本身是做不到的，但是借助鬼无月神力凝聚的彼岸花，却可以。

霍七一时走神了，没有发现判官离开，等反应过来时，坟头上清清爽爽，无花也无人。

“他人呢？”

“走了，你想知道什么？”

霍七指了指地上的“苍秋”，说：“重生后我没有霍知君的记忆，料想也是他刻意为之，如果我借体重生，那么我就得替他报仇。如果我没能重生，那么霍七这个身份就会随着霍家人一同死去，而他，会长长久久的以苍秋的身份活下来，自己报仇。”

顿了一瞬后又说道：“但是我就好奇了，他是什么时候成为苍秋的？寄居在霍锦君体内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判官却是不能。”鬼无月笑了笑。

霍七看向她，听她娓娓道来。

“人的生魂离体，身体需要一定时间来适应无魂状态，而装入了新的生魂后又需要一定时间融合，这个时间一般来说最短也需要七天，只有一种状况除外。”

鬼无月指向霍七，道：“献舍。”

“献舍除外？”

“对，献舍除外，献舍本来就是一种特殊情况，是生魂主动将身体送给另一个生魂，这个时候身体已经做好了生魂离体的准备，不需要适应无魂状态。而献舍的阵法，就是将生魂强行打入身体，然后融合。这个过程是极其痛苦的，很少有魂魄能撑的下来，所以献舍阵法在人间极其稀有。

又因为极有可能发生夺舍之事，所以献舍又成为了禁忌。

霍知君把身体献舍，自己生魂离体之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宿体，时间过长他会魂飞魄散的，而这个时候被他算计的霍家人纷纷死去，所以他拥有了足够多的宿体。

但是我也说了，身体适应新的生魂需要时间，而且极其痛苦的，这个阶段生魂如果无法与身体适应融合，那么不是生魂魂飞魄散，就是身体产生异变。

但是很显然，霍知君的魂魄足够强横，他钻了那么多的尸体引发异变后他还没有消散，而那些消散的魂魄，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被他吞噬了。”

霍七眯了眯眼，又靠着墓碑坐了下来。

“如果那些魂魄都是被霍知君吞噬的，倒是可以解释为何他魂魄如此强横，但是这么一来……难道霍老爷……其实早就死了？”

“应该是。他们应该就是霍知君生魂离体后第一批被夺舍的对象，也是第一批被吞噬的对象。”鬼无月显然并不意外。

“那么那日霍知君进入霍锦君的身体，应该是成功了才对，可是他为什么会想杀我，他与我无仇无怨。”霍七想不通这个问题很久了。

“嗯……会不会他后悔了，但是却发现阵法成功了，所以他觉得如果杀了你，再进行一次献舍，他就能回去了？”鬼无月大胆猜测。

“有这个可能吗？”霍七问得有点虚……千万别有这个可能。

“理论上来说是成立的，但是其实不可能。身体对灵魂也是有要求的，就像你把一个两岁孩子的魂魄放入一个二十岁成人的身体，或者把一个20岁的灵魂放入一个两岁孩子的身体，身体就会本能地排斥这个灵魂。而作为抛弃了这具身体的魂魄，你在抛弃之后才后悔想回去，你以为身体没有意识就没有脾气吗？你进不去的。他同样排斥抛弃了他的你。而且他在排斥你的同时，还会下意识的保护已经进入自己身体的生魂。”

霍七长呼一口气。

“就好像他给你敞开了一扇门，那个门你可以出去，但是一旦出去你就再也进不来了。”鬼无月又加了一句话。

霍七仿佛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末了又听见鬼无月问道：“你的记忆怎么还没恢复？”

霍七叹了口气，手捂着脸，说：“我也不知道，就恢复了七七八八，大体都差不多了，但是关于很多人事还是需要遇到了才能回想起来。”

“不太可能啊……”鬼无月走过来，在霍七身边半蹲下，“把手给我。”

霍七放下手把一只手伸出去，鬼无月一手半握着，一手伸出两个指头在他手腕处探着，丝丝缕缕的气进入身体，霍七感觉一股凉意从手腕爬上肩膀，又爬进了胸口，最后开始漫延到全身。

身上酥酥麻麻的，让霍七忍不住想挣脱。

“别动！”

结果被鬼无月说了一句，不敢动。

霍七咽了口唾沫，看了看还在地上躺着的苍秋，问道：“他怎么办？”

“我会把那个小姑娘带走，她剩下的阳寿我会给她加到她下一世，剩下的你自己搞定，跟我没关系。”

鬼无月头也不回地说道。

“额！”霍七眨了眨眼睛，“她还剩多少年的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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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年。”

“她今年二十四了吧？还有三十二年那就是五十六岁，挺长寿的，全部加到下一世会不会太多了？”

“不会。”鬼无月表情淡淡地，“我会给她找个夭折的命数投进去，三十二年差不多。”

“……”霍七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低头看着还在探查他身体的鬼无月，凑近之后才发觉……自己怎么这么好看？

脸上白皙如玉毫无瑕疵，剑眉未加修饰有些杂乱的边幅，但是眉形十分明显；眸子黑白分明干干净净，眸色黝黑发亮，还隐隐透出一丝红色；唇色稍白，略有一点珠唇，抿起来时嘴角隐隐有着梨涡。

不小心看着居然看呆了，霍七正愣神儿，被鬼无月一开口惊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引得她侧目。

“你神骨虽然只有一半，但是传承完整，但是你这一半的魔骨也是完整的，神魔之气互不相容，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你的记忆传承无法一下子全部接收，只能依靠后天触发。”

鬼无月站起身来，还准备说什么时突然抬头望天。

霍七跟着看过去，隐隐看见远处飘了一缕黑色的云。

“那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天道察觉到我了……”鬼无月看得皱起眉头。

霍七到抽一口凉气，又看了看正在聚拢的黑云，问道：“能打得过吗？”

鬼无月又抱着手，极其认真地想了想，说：“如果你归位的话可以，完全没问题，现在嘛……我能和它打个两败俱伤。”

“那你不跑还在等什么？连累我么？”

“嗯。”

看鬼无月点了点头，霍七心头一凉。

“我想看看这雷是劈你？还是劈我？还是两个都一块儿劈？”

“我不想知道，你可以走了。”霍七欲哭无泪，凭他现在的神魔体，天雷若是有心，能给他直接劈没了。

“那好吧。”

话音刚落鬼无月已经消失不见了。

霍七看着地上逐渐消散的彼岸花，又抬头看了看天空，那些聚集缓慢的云朵快速分散着，看来天道虽然察觉到什么，还没有确定，所以他还有时间。

回头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叹了口气，认命地把外衫脱下来把她包上，抱在怀里，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无字的墓碑，离开了山顶。

霍七对这个妹妹还是深爱的，这个地方足够高，虽然风吹日晒的，但是它可以看的很远，尤其是崔展下葬的地方，这里可以看到他墓旁的大松柏，虽然这里看着是小小一棵。

……

天色将暮，霍家祠堂后面的竹楼里传来霍七长长的一声叹息。

“霍七啊霍七，瞅你都干了些啥啊？”

从城外西山回来已经两三日过去了，霍七看着手里这一堆花了几天才整理出来的“霍七”的半生，“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说完转过头看着桌上摆着的另一份纸张，又说道：

“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霍家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都死的不冤。唉……”

叹了口气，放下手里让他头疼的一堆，沿着竹楼阶梯走上三楼，假借过度伤心后晕厥的理由，霍七把“霍知君”困在竹楼里已经两三日了。自从那日送走多管闲事的凌家人之后，他二人的关系头一次如此僵硬。

待霍七一身青衫潇潇洒洒，清清爽爽地上了三楼，被困在阵法结界里的“霍知君”一阵冷笑。

霍七看了她一眼，走到一旁的桌边盘腿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冷透了的茶。自打知道霍知君强行召来他的魂魄和舍，还想杀了他回到自己的身体后霍七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

自己在下边都因为生意忙得脚不沾地了，谁还有空安排人给她准备热茶？这茶都还是昨夜他提上来的。

“霍知君，不打算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吗？”

“你不才是霍家霍知君，想知道的东西不知道自己查吗？”

霍知君冷笑连连，用着苍秋的身体，穿着女儿家的薄衫，行着男儿家的姿态。

霍七饮下半杯冷茶，从袖子里掏出霍家的家印和一枚褪色的铜珠花，放在手边。

“你知道你母亲埋在哪吗？我知道。只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我可以带你去见她。霍知君，霍老爷是什么时候死的？”

霍知君看着她手边的珠花沉默了许久，终于是松了口。

“……在他到达关外的第一日，同行的人，我也一个都没放过。”

霍七松了口气，果然，还好赌对了，他母亲就是这个突破口。

接下来的谈话就顺利多了，一个问，一个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越听越让人背脊发寒。

“你是什么时候接触上的妖族？你去找的他们还是他们找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和妖族往来的？”

“五岁，他们找到的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和他们开始交易了，用人命和他们交换我需要的消息。”

“你相信他们给你的消息是真实的？不怕是他们在诓你？”

“我……不是人吧？”霍知君突然问道，霍七没有转过头去看她，只是点了点头。

“呵……果然。”顿了良久后再次开口说：“我在四岁之前……是长着一对角的，一堆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从白色变成黑色的角。”

霍七不动声色地饮茶，这是他所不知道的，会变色的角——龙，蛟龙。霍知君是魔族后裔没跑了，而且是魔族中的皇族蛟龙，蛟龙的变色角只有嫡系一脉才有，角中是一部化龙神通——开龙门。

鱼跃龙门而化龙，蛟龙化龙去蛟成龙。

“后来他们掰断了我的角。用锯子磨平了我的额头，还抹上了鲛人血，去除了那对角最后留下的残余。”

霍七放在袖子下的手颤了颤，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霍知君沉默了许久，低下头去问道：“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霍七没有回答他，不是故作高深，而是在霍家，找不到关于这一段事情的任何记录，就连管家江曲，也是不知道的。霍七也不管他回不回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母亲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我躲在霍家祠堂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用木棍、用竹鞭，用铁链子……把我母亲活活打死，打成一滩血浆，最后连骨头都被打碎了……我母亲没有求饶、没有挣扎，没有一丝反抗，我甚至都没有看到她流眼泪。”

“为什么？”霍七脸色平静，只是大袖遮掩下的手紧握成拳，发出了关节“咯吱”的声音。

“因为她是魔。”

（本章完）

.

好吧，这确实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儿……

“因为她？”

随后判官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再把两道气打了回去，书上的字又开始迅速消失。判官合上书后对着鬼无月说道：

“此女名叫苍秋，小名宝宝，此子名叫霍知君，字公明，在世俗的眼光中，二人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并无血缘关系。但是其实霍知君的母亲与苍秋的父亲却是嫡亲的姐弟关系，所以在血脉上，霍知君是苍秋嫡系的叔叔辈。”

“是。”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鬼无月走两步到苍秋身边，看了一会儿后眉头一皱，道：“这些凡人真的是难搞，明明没有什么仙神魔鬼使用天地能量的本事，却总能做到一些他们本来做不到的事。比如这个——”

鬼无月脚尖踹了踹地上躺着的苍秋，末了还在地上蹭了蹭，好像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霍七看着地面上黑黢黢的花影，感觉哪里不对劲，蓦地一转头，发现那朵花就开在身后的坟包上。

闻言，霍七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盛放的彼岸花里长了个人，不是，是长了个鬼。而且这个鬼……他怎么又觉得眼熟？

判官手持阴阳簿，手中的笔对着苍秋一挥，一黑一白两道肉眼可见的气从苍秋身体里窜了出来，钻进了阴阳簿里。

簿册无风自动，一阵“哗啦啦”地自己翻着，随后停在了其中的一页上，霍七看着他手中原本空白的册子开始出现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来。

“一体两魂，一道强一道弱，居然还都是生魂。”

鬼无月直起身来，指尖打出个响指。地面又吹起了风，鸟鸣声也依旧，只是地上长出一朵巨大的彼岸花来。

那么……苍秋的父亲到底是谁？与霍家有什么样的渊源？霍知君的母亲又是苍家什么身份的人？外界传言她是生霍知君难产而亡，事实当真是如此？霍家到底有过几个夫人？发生在霍父和苍秋父亲身上的这些事情，与当年苍秋和崔展二人在关外被苍家护卫追杀，有没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还有……霍知君的仇……

霍七嘴角又是一抽，自己都是这么干事儿的？自己管辖下的冥界都是这么行事的？霍七感觉他找到冥界不受待见的原因了……

“把这两个生魂给我查清楚了。”

霍七眼皮子一跳，这动作略显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