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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神魔在搞事

16,我真是个练武奇才

脑子里一阵眩晕后,霍七和鬼无月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人型生物。浑身不着寸缕,一头长如云瀑的白发包裹着四肢和脸庞,抱着自己蜷缩在虚空里,长发随着他的漂浮围在他周身。

霍七和鬼无月对视一眼,两人眼神十分微妙,尤其霍七还往鬼无月腰下瞟了一眼,轻飘飘地问道:“我记得……神是没有性别的……”

说完视线往上,停在鬼无月衣襟处,“你……是男是女?或者,是公的还是母的?”

立在无边无际的虚空里,四下皆无着落处。

霍七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一眼高不到顶的上方,又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脚下,再看看四周不着边际的空荡,霍七咋舌。

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试探着往前迈出一步,脚下漾出一片涟漪来,闪闪亮亮好像踩入一片星空,随即平和下来。脚下有如实地,入眼却仍旧空无一物。

末了在霍七都以为鬼无月不会开口时他突然说了句话,却是毫不相干的一句话。

“不是说好等我寿终正寝吗?”霍七凝眉,说道:“按照一般妖魔的寿命来算,我要是条蛟蛇,不修炼的话正常寿命是500年,如果是蛟龙,那就是3000年。修炼无岁月,世事也难料,就更不用说了。这才多久,你怎么突然就开始催我了?先前怎么悠哉悠哉的?”

“金乌出逃,白泽入世,六界即将大乱,我命神荼和郁垒携龙珠前往天泽,代替金乌暂管人间的日升月落。但是龙珠的生命之力是有限的,而且是个死物,没有金乌之火的泽被万物之力,世间最后一只五爪金龙又不愿入世。我手上只有一颗龙珠,强行催动龙珠最多能撑半年,半年之后幽荧之光将笼罩整个六界,世界陷入黑暗之中。”

“金乌被规则之链束缚在大泽,又有初代神帝亲自画下的阵法禁锢,它是怎么跑出来的?白泽不是神帝最忠实的狗腿子么,轩辕帝能放它出来?它闯祸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再有,幽荧普照对你我可是好事,什么人间什么六界,乱不乱的管他干嘛?”

鬼无月走上去,抬手按在那个“人”的头上,防止了他漫无目的地乱飘,手臂一抬,直接拽着对方头发把他脸抬了起来,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沉吟不语。

霍七说完把手一抱,斜睨了一眼鬼无月粗暴的动作,略带不爽地道:“你说你吃饱了撑的闲得慌,干嘛替古祖那个狗男人揽下这个烂摊子?他倒好,开辟完一个世界就一死了之,撒手不管了,让你在这儿劳心劳力地看着这个肮脏、龌龊、自寻死路的破地方!守着他的尸体过了这么多年。”

“他造的这个世界,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鬼无月撤回手,背手而立。同时他也更觉得,这个历经了十几世人生的半个“自己”,真的是一个独立的人格了,所思所想已经和他迥异,就连举手投足,言行举止都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能有什么意思?山啊水啊花啊树啊草啊……和另外的世界有什么不一样吗?大梦一场,尽是些痴心妄想;风雨飘摇,正邪不两立;大道三千,条条都有框……你活这数十百万年,难道不比我看得清楚?”

霍七冷嘲。

“众生离苦得乐,三千灵界无一相同无一不同。尚且不知这个世界的存在时间,究竟是短还是长,但是于我而言,它已足够精彩。”鬼无月说道。

霍七踩着虚空走到鬼无月身边,绕着他走了一圈后看着他笑了起来,说:“能让你说出这种话来还真是难得,是开天斧的那一击把你脑子也劈开了吗?我可不记得我以前是这么想的,难道不是还了和古祖的相识之情去混沌里寻找自己的身世来的重要吗?我历经十世的时间里,你不是一直在冥界沉睡吗?难不成中途醒来过,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有的时候,随口说出的,你不以为然的,或许正是真相。

在霍七看不见的地方,鬼无月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里,直到霍七走过他身边碰到了他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

“没有。”

霍七也没太在意这个问题,大概是觉得根本不可能,堂堂鬼帝,要是出关了动静怎么可能小?也就完全没注意到鬼无月那一刹那的反常。

“混沌里没有时间,得等到什么时候?”

霍七边说话边稍稍弯下腰,看到那个人眉心的红花时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鬼无月眉心同样的花朵,又抬手拭了一下自己的空空如也的眉心,他怎么……没有印象?他脑门儿上以前有这朵花吗?

“用不着等。”

闻言,霍七回过身来,“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记忆,你想他发生他就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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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霍七突然有些兴致缺缺。

这要是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也就算了,知道了还能搞出这种情况?!记忆里的东西都是已经发生过,并且他无意中记住了才能复制出来的,而梦境则由意念控制,也就是只要他想,一切皆有可能。

于是霍七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一抹白影:混沌、阴冷、孤寂、闯进眸子的白色、白衣、男人……

而在一旁目视全程的鬼无月脸色有些难看,随着这个梦境的变化,他眉眼开始凌厉,浑身开始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你看到的是谁?”

霍七豁然睁开眼睛,眼前却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眼底流露出一抹失望,转头看向鬼无月,发现对方脸色像吞了蛆一样的难看。

“你看到的是谁?”

霍七又问了一遍。

鬼无月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闭眼睁眼间脸色又恢复到了那副高岭之花的高冷模样。

然后……

在霍七逐渐睁大的眸子里,鬼无月的身形开始淡化,只几个呼吸间便消失了……

“你早不出去晚不出去这会儿倒是出去了,你给我回来!”

无人应答,伸出的手也是抓了个空,霍七袖子扇扇,压下心头淡淡的不爽。

“你在找我吗?”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霍七回过头只见已经消失的鬼无月又出现在了身后。

“你不是出去了吗?”

“你不是不想我出去吗?那我怎么出去?”

“你刚刚看到的那个人是谁?”

“没谁,你不用管。”

霍七看着鬼无月面无表情的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

再一回头,空荡荡的混沌空间变成了蓝天白云绿树红花的霍府后院,他住的地方,绿莹莹的竹楼历经二十几年的风雨洗礼,依旧碧绿如新。

鬼无月背着手走过他的身边,缓步走进了竹楼,娴熟得仿佛回他自己的宫殿一般。霍七张了张嘴,好像也不知道说什么。

低头看着脚边绽放的白色小花,霍七总觉得他好像是忘了什么东西。

“愣着干什么,该你了。”

再一回神,身前多出一副黑白纵横的棋盘来,霍七下意识地拈起面前的棋子,盯着棋盘略一沉吟后落下一子。

“你下这儿?那我可就要赢了。”

霍七愣了一下,抬起头来,面前的人并不是玄衣冷冽的鬼无月,而是一个面容温润的青衫书生,手上的白扇撩动他垂到胸口的鬓发,桌上茶水还在冒着热汽儿。

霍七盯着那把乌骨白扇看了许久,随后无声地笑了一下,轻声道:“这把扇子还是你入门那日我亲手做的,真是不看也认识。”

“门主,你刚刚说什么?”

书生合上扇子小嘬了一口茶水,没听清霍七的话,于是抬起头问道,只是那张脸,模糊不清。

“这长云门自师尊走后,越发没了规矩,我常年在外,门中事务大多交于你打理,本想直接把门主之位给你,你偏不要,说只想在我手底下做些事情,能帮助我就好,只当还我当初救你一命的恩情,你可真是……还了我好大的一个恩情啊。”

书生听到后笑了,说:“门主今日怎么说些奇怪的话,莫不是又手痒了?我倒是可以陪你对上两局,就怕打完一场我就该直接横着去找医师了。”

霍七既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应,只是抓起面前棋盘上的子,听着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言:“我是用这把扇子迎你来的,可惜到头来啊,也是用这把扇子送你走的,你背叛了我。”

等最后一枚棋子“珰!”的一声落地,面前的人便消失了。

喊杀声开始肆虐,有人冲过身边搅起衣摆,霍七眨了眨眼,满眼是红的白的衣袍交织在一处。

这里是阴阳道,五年前的阴阳道,如今的乱葬岗!

走过熟悉的白石长阶,两边是刀剑相向的修罗场,长云门弟子的大红衣衫在今日不再显眼。因为入目皆是鲜红,就连凌家的离尘白袍染了血那不也是红的么?

往日的冠冕堂皇的各家弟子们今日都动了真格,一个个对着长云门的弟子拿出了不死不休的气势,鲜血染红了长阶,数不清的尸体横陈两侧。是什么契机导致了这个局面呢?霍七想不起来了,反正不是因为长云门太有钱就是了,哦不,其实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长云门钱多到都能把那些世家一个不落买下来了。

别家拿玉作吊坠做礼物,他家直接大块大块地铺地。

走上旧日师门的广场,就连路过的飞禽也没能幸免,垂头在了脚边,睁着大大的眼睛。霍七撇了撇嘴,这真的只是他的梦境吗?

“魔道妖女,还不把魔功秘籍交出来?”

怒斥像一声惊雷,炸响在耳边,霍七循声而去,只见一众人将一红衣艳绝的女子围在一座高台上。那是长云门的邢台,底下是万丈深渊,那个地方不知道处刑过多少犯了错的弟子,高台下是数不清的亡魂。

“想要就自己来拿啊,动动嘴皮子就像让本座慷慨解囊,你以为你是我儿子?”

红衣女子持剑一笑惊艳了整个晚霞,赤色的云朵在她身后似乎化成了一对双翼,崖底的风卷起她的袖袍,于飓风之上岿然不动,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的神女。只是眸子里满含的冷冽和嘴角的血痕给她周身裹上了一层化不开的煞气,她朝前迈出的两步仿佛地狱归来的修罗。

一言不和双方就准备开打,旁观了不知道多久的凌家终于站了出来。

“洛门主,昔年你也曾带领门下弟子前往各家听学交流,五家素来同气连枝,又何必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各自退一步,只需洛门主承诺不以魔功对付仙门,日后约束好门下弟子,便是放任长云门修炼下去也是无妨。我凌家愿意为洛门主向其他家族担保。”

“呵——”女子冷笑,道:“你们四大家不声不响联合起来于今日血洗我长云门,杀了我门下多少弟子之后再来跟本座谈什么同气连枝?今日之事,你以为能善了?做梦都不带这么美好的。今日不是你四家的血祭慰我门中亡魂,便是我长云门传承断绝!”

看着这双方对峙的场面,霍七总觉得一股愁意涌了上来。复生这几个月来,他从未有一日想起过过往之事,不是他忘了,而是他以为他已经了无牵挂,虽有遗憾却也还算圆满。

今日再看到这一场景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不怨,只是复生的喜悦压住了那股怨气,再加上他成为霍知君之后盯着他等他出错的人太多了,一言一行他不敢轻易松懈,他太忙了,没空去怨。

霍七笑了一下,道:“你要是再来晚一点儿,我就该忘了。”

忘了注意身边之事的发展,再回过神来时已经打起来了,这一次,这些“山上”高风亮节的世家们没能掩饰住脸上的贪婪,杀的眼睛都发红了,一个个看着红衣“妖女”的眼神冒着垂涎的绿光,那一身抑制不住的贪欲,比上古未开化的异兽看起来更加狰狞。

站在一旁以第三者的角度,霍七看着一身红衣笑得冷冽的“洛裳云”,那个上辈子的自己,看着她熟练的挥动着手上的剑,不由感叹,原来她上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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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招”用起来这么优美,难怪那些老不死的不要她销毁,而是一个个都逼她交出来,都想据为己有呢。

我可真是个武学奇才!

霎时,耳边的声音突然发生了静止,霍七抬起头,看到一身白衣仙气儿飘飘的凌晚舟把剑送进了她的胸口,霍七伸手抚上衣襟,现如今似乎也还能感受到剑尖穿过胸膛时的那股刺痛和冰冷。

只有当事的两个人才知道,单凭武功,南岭尊者杀不了洛裳云,但是洛裳云也没有防备过凌晚舟啊。于是一个送错了剑,一个毫无防备,便成就了南岭尊者的名声。

其实也不是不能救……

霍七看着这个场面还有心情品头论足,“嗯……其实凌晚舟要是不把剑拔出来,我就不会失去重心往后倒,也就不会掉下悬崖摔死了……所以这小子其实是故意的?我当时怎么会以为他是一时惊慌手忙脚乱了呢?凌晚舟啊凌晚舟,原来你是个芝麻馅儿的汤圆儿啊。”

耳边又传来金戈声,待霍七回过头时,面前既不是竹林,也不是后山,而是一个白玉铺地,琉璃作瓦的大殿。

“凌家小辈,你这功夫还得练练啊!”

循声看去,大殿中央两名少年持剑对立,红衣招摇的小姑娘笑得一脸挑衅,白衣少年冷着脸将剑回鞘,“两个月后我必胜你。”

少年不服气地道。

小姑娘甩了两个剑花,根本不以为意,笑道:“两个月后你只能胜现在的我,你还是胜不了两个月后的我。你能历练努力两个月只为胜我,焉知我就不能努力两个月只为不输给你?”

少年一时哑然,耳根有些桃色潋滟。

抽剑出鞘,少年剑指小姑娘,道:“再来。”

“来就来,输了可别哭鼻子。”

霍七正看得津津有味,身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被人靠近了却没发现?!霍七悚然回过头,却见身后那人言笑晏晏。

“我说,你看什么呢,都看入迷了。”

霍七眨了眨眼睛,“扶桑?”

凤皇熟练地伸手贴上霍七额头,说:“是我,怎么了?你不认得我了?”

“咱俩是怎么认识的?”霍七一巴掌打开他的手。

霍七看着一身火红的凤皇,眼神说不清的微妙,透过凤皇注视着他的眼睛,霍七看到的不是一身青衣的“霍七”,而是一脸冷漠的鬼无月,也就是,在凤皇的眼里,她变成了鬼无月的模样?

“我们认识的时候我还是个蛋呢,那不是刚准备破壳就被你拿火烤了么?你那会儿跟人打架一把火烧了我的洞府,但是冥界的火是冷的啊,差点儿没给我冻死。

好不容易一身冰碴子出壳了,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然后就被你一脚踹了出去,那是一脚直接给我踹进大泽了呀!还好有棵扶桑的幼苗儿给我接住了,也幸亏是棵幼苗,那叶子还是软绵绵的,不然就现在那树叶儿,要不是我现在皮糙肉厚了,往上面一躺它能直接扎死我……”

霍七伸手捂住凤皇的嘴制止了他的滔滔不绝,嗯,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嘴碎的凤皇,一点儿长进没有……

突然被捂住了嘴,凤皇挑高了眉,“呜呜——”半天也没见对方有撒手的意思,只好两手一摊表示不说话了。

霍七收回手,顺便拿对方的袖子擦了擦。

“那你咋不像别家的鸟儿一样管我叫父亲呢?”

凤皇一言难尽。

“那不是……毛儿都没长出来呢就被你一脚踢飞了?等我爬出大泽已经化形了,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父亲但是我也不知道去哪找你啊?东闯西撞地又一头撞进你宫殿里了。然后刚看到你出来呢,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你拎着脖子给我丢出去了,还挺准,直接给我丢进凤冢了,等我历尽艰险再爬出来就成了凤皇了,那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爹?”

霍七抬起头看了看阴暗的“天空”,脚边盛放的红花和不远处湍急的河流告诉着他,这里是冥界,他记忆中“第一次”见到凤皇扶桑的地方,原来他们在那之前就已经遇见过了,还是两回,可是他对这两件事是一点儿印象没有。

可是梦境里的事情……能当真么?

“你不该来找我的。”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什么原因,霍七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不像是霍七的话,更像是鬼无月会说出来的话。

“什么叫不该来找你?你应该谢谢我来找你,毕竟就你这名声,这偌大的四海八荒,除了我还有谁会来找你?找你打架估计是有人。”

霍七无语,她不需要,她也不觉得她需要。

“别人来找我是想跟我打架,你找我却是想让我帮你打架,是挺不一样的。”

霍七盯着浑黄的忘川出神,说完了良久不见对方吱声,转过头却看到扶桑一脸木然地看着自己,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她看不懂的专注。

“啪!”

无意中凑近的脸被霍七一巴掌抽了过去,霍七不爽道:“我不好你这口。”

刚说完手腕就被攥住了,扶桑一只手拽着霍七的手,一只手揉着发麻的脸,“你下手还是轻点儿,再用点劲儿我头都能被你打飞。我也不好你这口儿,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就是没控制的住,感觉好像我们曾经是很熟悉的一样……但是你在我心里的地位跟我父亲是差不多的,谁让你是我破壳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呢?还长这么好看,下回我一定注意。

你们神是不是都长你这么好看的?但是我看到的像白泽神君还有神帝都特别好看,特别有气势,但是都没有你看起来好看。不过虽然我现在半神之躯没那么容易死,但是我也疼啊,你下回轻点儿能咋地呀……”

看着扶桑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霍七转过头去,甩了甩手腕没抽回来,刚刚扶桑靠近她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知道了,放手。”

凤皇刚放开手霍七突然就感觉到脚下一空,来不及感受到滞空感,两臂一扬她就“掉了”下去,身后又一次变成了无尽的虚空。

身上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散去,意识逐渐模糊,身后有什么在吸着他,让他飞速往下坠去,四肢使不上力来,他看到他颊边扬起的的黑发逐渐变得莹白,就像他初进梦境见到的“自己”一样的白发。

他老了?

“无月——”

凤皇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响在耳边,恍惚中霍七似乎看到一只浴火的火凤朝着他冲了过来,那是刚刚还在他身边的凤皇?什么时候跑到下面去了?

一身汗津津地从梦中惊醒,凤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梦境里的那种无力感仿佛撕裂了他,那从空中跌落的身影让他有种肝胆俱裂的心痛,他跟鬼帝的感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都会为对方的陨落感到撕心裂肺了?鬼帝……会陨落?

耳边传来草木窸窣的声音,有人在他身边停下了脚步,凤皇心有余悸地抬起头,嗯!白衣?

“小伙子,你梦到什么了呀?不如说与我听听?”

凤皇看清对方脸的那一刻,突然就好想哭,丧着脸道:“白泽神君——”

为什么要让他醒过来,他没醒过来就不会看到这个坑货,他没醒过来……也许就能接住他了。

(本章完)

.

混沌虚空,他“出生”后第一个有记忆的地方。

这里没有颜色,没有山水,没有日月,更没有时间。

“我想知道当初诓我入了红尘道的那个人是谁。”

话音刚落,面前的空间出现扭曲,涌动出液态般的东西,缀满了五颜六色的星光。

“你想看到什么?”

混沌,阴冷,孤寂……

但是也什么都有。

正是因为它什么都没有,所以它什么都有。

霍七闻言挑了挑眉,笑道:“你我本就是一体,怎么不说这是你的梦境,是你把我拖进来的?”说完凝滞了一下,道:“哦,忘了,神是不会做梦的,所以这确实应该是我的梦境……”

霍七闻言愣了一下,他如今的身份是“蛟”,未觉醒前尚不清楚是蛟蛇还是蛟龙,但是妖魔也是不会轻易做梦的,尤其是这种同过往记忆有关的梦境。

“我想……”

霍七绞尽脑汁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有什么想知道的,难不成看这尘世什么时候毁灭?看他活到几时,怎么个死法?不现实……

“你?”

鬼无月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宽袍男装,一根白玉簪束发的“男子”,眉心微蹙,问道:“这是你的梦境,你把我拖进来做什么?”

鬼无月微微挑眉,看着面前那个把脸埋在膝盖里的“人”,没有回答霍七的问题,只是看着那个“人”额头上一朵火红的花朵愣神。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归?”

转头看向鬼无月,“那你倒是出去啊。”

鬼无月看了一眼霍七,静默半晌,他要是出得去还用他废话?霍七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看着鬼无月的眼神越发挑衅,仿佛在说:‘你不是能耐吗?你倒是走一个我瞧瞧。’

余光里猝然闯进一抹玄色,霍七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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