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将死之人的余威
“咚咚！”
黑衣人瞧了下门。
随后。
话说两端。
这边。
古色装修的别墅中。
令他感到有些安逸。
看着书桌前背对的老者。
男人原本浑身散发的戾气，当下，便收敛了些许，不再那么戾气冲人。
齐四没反应。
仍旧挥墨着书写的文字，手上的腕力，显得有点虚浮。
最后一个挑笔收尾。
墨汁低落到了洁白的纸张上。
“唉......”
一声缓长的叹息，伴随着阵阵轻咳。
齐四爷道：“终究还是戾气太重！赤脸，来，你瞧瞧老头子我写的这字。”
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情报组，先前被程峰气疯的那个情报高手，赤脸。
听闻齐四爷的话。
赤脸拱了拱手，他只是一个搞情报的，对于字画什么的根本不懂。
可是——
齐四爷这句话，赤脸却听懂了。
“是我冒失了。”赤脸道。
没有应声。
这边。
老管家给齐四爷搬了把椅子。
在搀扶下，齐四佝偻的身躯，才背对着赤脸缓缓坐下。
几声沉咳后，齐四似才缓上气。
“字、画，都要一笔一笔的来。”
齐四爷似在不经意说着闲话。
“人啊老了，就该平静平静，瞧，我这病入膏肓的人。”
“还能有闲心写字，赤脸，没事可以多练练嘛。”
说着。
赤脸看到齐四爷，拿起了他刚才写的字。
看不到四爷的神情。
可他却看见了那脸上的皱纹在一起一动。
“嘶！”
纸张的撕扯声。
下一秒。
齐四爷将亲手写的字，随即便撕扯成了碎片。
“瞧！”
“我这字仿的是字圣的风韵。”
“可仿来仿去，终究欠了些火候，丑啊！丑啊！”
“若是没那份精魂在，就算这字是我亲手写的，我也会撕掉。”
这齐四爷看似一段闲聊的话语。
却是听的赤脸一身冷汗！
整个人犹如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
寒意顺着你的脊骨慢慢攀爬，最后再渗透到你的每一寸肌肤，然后再是毛孔。
看着背对自己的老者。
赤脸恍如看到了一只，从烈狱攀爬而来的恶鬼。
这只恶鬼很奇怪，满嘴的道理讲法，可是他的口中，却咀嚼着未吃完的死人躯体。
血污留了满地。
可恶鬼并不在意，他仍在对着你笑。
你看不出是好意，还是恶意，那份笑透着股阴冷，却又透着股可怜。
恶鬼的头上有一只坏掉的角。
他毫不犹豫掰了下来，丢给你吃。
看着那角，你仿佛能听到，那曾被恶鬼吃掉的人的鬼哭惨叫，哀嚎遍地。
冷凝的汗珠，以在赤脸额头沁满。
吞吐下口水。
“四爷教训的是，赤脸会慢慢参悟这段话的。”
齐四爷没有答话。
一秒......
两秒......
书房中。
仿佛空间被禁止了一样。
这像是惊悚片，老管家在一旁，盯着赤脸满脸僵硬的微笑，像是个假人一般。
“呵。”
一声轻笑。
打破了冷凝的气氛。
这时。
齐四爷才直白道：“几个人的情况如何了？”
赤脸也算是老江湖。
可在这个人的压迫感下，连他都要走神半分，一个将死之人，却仍有这般余威。
恐惧，来自整个银三角的恐惧。
“按您的吩咐。”
赤脸应声：“货物都已经安全送到，人员也都安排好了。”
“刀疤知道货在程峰那，去找了李四喜商量联合。”
“他还不知道，李四喜的货在他的地盘上，目前两个人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因为卡帝的事情，刀疤现在乱了方寸。”
“李四喜呢？”齐四爷问。
“李四喜一早就起了动手的心思。”
“但是他的计划出现了意外，本想在铜壶苑门口闹事，将人吸引走。”
“可是，货车撞到了情报组的车，连带着也把卡帝家人的车给撞了。”
“现在的情况，他已经吩咐手下的人，去跟进卡帝事情的进展了。”
“应该是在为东窗事发做准备。”
“哦，他已经派人，去追查程峰的那批货物了。”
“估计看到您的人，又要再做其他的打算了。”
“呵！”
齐四爷难得传来一丝嘲笑。
“这胖子不光长肉，挤的心眼也是小的很啊。”
“进帮派时，属他和刀疤能闹腾。”
说到这，齐四爷就像是个长辈，在唠叨家中不听话的孩子一般。
“程峰呢？”
“程峰......”
面对齐四爷的询问，这是赤脸唯一停顿的地方。
提起程峰，赤脸这心里就不挺快。
身上的戾气止不住想要往外透露。
今日一早，他就在监视这小子。
可这小子，三番五次的戏耍他。
一个在赤龙门，搞了几十年的老情报，竟被一个愣小子给玩了。
赤脸的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面。
“嗯？”
见赤脸停顿。
齐四爷发出一声疑问。
“哦，程峰。”
赤脸反应道：“应该是三人之中，最安分，也是最不安分的。”
“今日在收到提货消息后，这小子出了趟门。”
“但是在经过一个交易市场区的时候。”
“我们派遣的人跟丢了，两个小时候。”
“这家伙出现在了东环路。”
“大概是知道有监视，故意来了招引蛇出洞。”
“接着，这小子来了招分身术，应该是提前安排了手下，搞了几辆同款车。”
“打算以此来扰乱视线。”
“但这小子到底还是太嫩，我们在他家附近，还是留了眼线。”
“他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家中。”
听到赤脸的回答后。
齐四爷陷入了沉默，一张不满皱纹的脸颊上。
沉垂的双目，似是充满了黑雾。
那是一片深渊。
半晌。
齐四爷才提起一句：“确定家中的是他吗？”
还是那间装饰古朴的书房。
书房中。
被一个黑衣人，正带领着往别墅中的书房走去。
男人浑身戾气散发，惹的带路的黑衣人，都离他有三四米远。
平缓的声音，从齐四爷口中响起。
第十八章将死之人的余威
传来阵阵的檀木香气。
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
对背对着他的老者，知会了一声。
客厅。
此时一个脸带络腮胡。
眉心有颗朱砂痣五十来岁的男人。
“老爷，人到了。”
老管家沉着嗓音。
男人推门而入。
刚进入书房中，一股扑面而来的淡香。
老者手拿毛笔，行动缓慢，零零洒洒的，在书桌上写着几个字。
“恩，让他进来吧。”
门口站着的老管家，脸上似都多了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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