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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刀

第十章 双刀决、邪毒花

“荒郊野外,有野兽,此时应、无全尸。”

“不,你还杀不了他。”陈梵可的眼神又忽然坚定起来。

“深受重伤。我要逼你,就杀了。”

落秋坪一边,佐藤万刀斋长刀在握、沉身蓄势,如鹰般眼神紧盯对手。

落秋坪另一边,陈梵可双足踏地陷土三分,左手横握沐神刀刀鞘,右手紧按沐神刀刀柄,却不抽出刀身。

观战众人虽然心焦,场上双方却无人出手。只待一瞬胜负之机。

陈梵可双手剧烈抖动着握成拳头,十根指甲都深深地扎进肉中。眼眶中充斥着血丝,烈如鬼魅,红得令人胆颤心惊。耳中却是往日师兄对他的叮嘱:越是情绪激烈的时候,越要记得保持冷静。唯有谨记初心本意,才能不为蛊惑扰动。

佐藤万刀斋期待的绝命一刀迟迟没有劈下。

“沐神刀不杀求死之人。你今日的坦诚同样救了未来的你一命。回去吧,回去你来的地方。告诉他们,愿中原、东瀛武林之征伐杀戮由今日而终,由今日而止。否则,今日侥幸不死,他日虽远必诛。”

佐藤万刀斋仰望少年并不高大的离去背影,却似面佛见魔,跪地双膝未起便是弯腰深鞠一躬。刚才他是察觉了他莫可按捺的杀意,所以才出刀了吗?一刀就“斩杀”了杀意,还他灵台清明?不仅“斩杀”了别人的杀意,面对血仇竟然连自己暴怒的杀意也一并“斩杀”了吗?

陈梵可已离开许久,众人才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就连平时一贯冷静的司徒漫天竟也不受控制地喃喃道:“那刀,那人、那人。。。。。。”

岛津友鸿用指尖将打开的纸扇一合,冷哼一声,道:“走吧!”四名蒙面刀者随之一同离去。径直留下在东瀛武道已经“死亡”的佐藤万刀斋在地上继续“反思”。

“大家一同回去吧。”玄叶道。当然“大家”和“一同”同样不包括佐藤万刀斋。

“哼,佐藤万刀斋竟然大费周章叫我们四人一齐来观战,结果却是这样惨败。连刀都被人碎了。简直是东瀛武林的奇耻大辱。”

“不错。居然没有立即切腹自尽,以谢天下,实在是懦夫。恐怕更令中原人小瞧我们东瀛了。”

“你们两个说的倒是简单。刚才如果是你们,恐怕早就输了。”

“不用争吵,反正结局已定。不过虽然他输了比武,但他毕竟是伊藤家指定的继承人。伊藤家毕竟在东瀛武林举足轻重,我们将他一人丢下,是否不妥?”

“当时只觉得他丢了我们东瀛武者的脸。但毕竟我们四人与伊藤家主颇有交情。家主又已指定他作继承人。家主的面子可不能不卖。”

“不错。既然如此,我们不如。。。。。。”

“不如就都投靠我,助我一夺伊藤家的家业吧。”

四人闻声骇然回身,来人已至跟前,他们竟然毫无察觉。高手!唯有岛津友鸿面色不改,似是早知来人会出现。

离得最近的一人刚要开口,他的头颅就带着蒙着头的布一同飞上了天,然后再齐齐落回脖子处。仿佛头就未曾离开过一样。

“我不喜欢听到拒绝的声音!”

“我们还------”“没”字尚未出口,又是一颗飞天头颅。

剩下两人惊骇之下,多年的武道生涯终于迫他们做出了本能反应------逃!

面对分头而逃的两人。来人却是毫不在意,更不追赶。

“咦,既然要合作,怎可没有投名状?毕竟我杀的可是‘东瀛四大家的首席刀术指导’啊。”

“哼!”岛津友鸿似是不满地冷哼一声,却是身影瞬动,几个起伏间,已如鬼魅间迫近向南逃走的刀客。

“你!”刀客这时才知道岛津友鸿与来人竟是一伙,回身一刀欲斩岛津友鸿,却是刀斩残影,不及回身,一把纸扇居然如锯齿般从颈后再取头颅。一直以商人自居、看似文弱的岛津友鸿竟然是如此恐怖的高手!可惜刀者知道这个秘密却已只能诉说无间。

向北逃走的刀者闻声知道最后的同伴也已惨亡,心中虽然悲愤,却是秉持逃回东瀛借助“东瀛四大家”势力报仇的意念奋力求生,脚下更急。眼看就要消失踪影,来人与岛津友鸿却是丝毫没有惊慌之意。

刀者未听到两人的追击之声,心中更是惶恐。不对!他们两人的阴谋如果被揭穿一定会被全东瀛武林追杀至死,他们两人怎么可能如此淡定?难道。。。。。。

未及思至答案,连珠三箭已从百步外激射而至,同时刺穿他的心、脑、喉。令他感不到、想不出、更吼不了了!

来人看着密林中走出的弓者与慢慢走近的岛津友鸿,笑道:“人总算是到齐了。从今而后,东瀛、中原就由我们三人翻覆!”

岛津友鸿与弓者对视一眼,“吾便遂君所愿啰!”

弓者也笑着点了点头,天下最温柔阳光的笑却结成了最阴狠邪毒的花。。。。。。

临近午时,太阳愈加炽烈,佐藤万刀斋手中之刀反射阳光直刺陈梵可双目。陈梵可眨眼刹那,佐藤万刀斋身如猎豹,手中长刀如爪如牙,急扑而去。

陈梵可临机巧变,不论对手在什么角度、如何进攻,以刀鞘为盾,提、挡、推、转,屡屡卸去长刀攻势,却依旧没有拔刀。

“我,杀了、赵正。”

“你!”陈梵可闻言猛然转身,用力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他,他在哪里!”

就连喜怒于形的柳小蝶也没有因为陈梵可的胜利而欢呼雀跃。那一刀的震撼与不解已经醉了她------震撼的是刀,不解的人。本来,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会拒绝与她的婚约而已。为此,那晚她抽了他鞭子、还扇了他巴掌。心想是多么没有用的男人,还好没有与他结成婚约。但是穆林宝洞一役他不顾自己的危险拉着她一路狂奔,更出力救了同行的众人,已令她大为改观。但刚才的一刀,才真正令她强烈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那是她对父亲也不曾有过的。是什么呢?

落秋坪,落秋坪,玄青峰昔日练武之地,今日成为中原、东瀛两位刀者的比武之所。为避免太多闲杂人等干扰武决,只准许中原、东瀛各选数人观战以作见证。中原见证者玄叶、玄空、章知信、侯雄、司徒漫天、柳小蝶。东瀛见证者除了岛津友鸿以外,还有四名身份不明的蒙面刀客,散发出的均是一流刀者的气势。

佐藤万刀斋既怒又羞:“拔刀!”陈梵可不为所动,依旧只是稳守不攻。佐藤万刀斋步法骤变,身形飘忽,出刀更加刁钻狠厉。陈梵可却是依旧守得稳如磐石。因为过度羞愤,佐藤万刀斋连本来要用“赵正之死”刺激陈梵可发挥实力的事情也“忘却”了。毕竟不用刺激,自己看起来就远远不如对手,连令他拔刀也不能。

岛津友鸿纸扇轻摇,心中明白佐藤万刀斋已然全力已赴,如果一刻间还是无法逼迫陈梵可拔刀,便唯有堵上武士的尊严使出绝招一挽颜面。侧身再看观战的四名蒙面刀者,四人均是目不转睛,已然入神。恐怕他们都已明白如果自己是陈梵可此时还未出刀必然已经命丧佐藤万刀斋刀下。陈梵可此时应对的一招一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是他们武道中难得的进境。

那一击的纯粹、那一刹那的无人预料,绝世宝刀带着陈梵可蓄积已久、无可匹敌、心意莫名的刀意直摧过去,顷刻就瓦解了佐藤万刀斋倾尽全力的本能一刀。将佐藤万刀斋周身萦绕的羞、怒、恨、杀统统粉碎。

“比武本非我所愿,当日不得已而许之。今日碎你之刀亦非我所愿,但至少你我两人不必生死相拼。刀已碎,却是我仰赖神兵之利。等你再寻神兵,我们再公平一决吧。”

“你还是,杀我,我已、无颜、回、东瀛。”

“中原有一句话叫做‘蝼蚁尚且偷生’,东瀛的武者又怎么会连蝼蚁都不如呢?”陈梵可要迈步离开,却又被佐藤万刀斋叫住了。

一刻很快就过去。挥刀不止的佐藤万刀斋终于停下了。汗从他的脸、他的手甚至是刀上滴滴落下,更升华了他周身的杀意。他确实怒了,成艺多年,从来没有如此羞辱过,以至于接下来的一刀再出,不是切尽对手生机恐怕就要斩尽己命。所以这一瞬,他需要停一停。一听生死之意,刀上之音。但他没有听到自己的刀音,因为另一把刀在这之前已经发出了它出鞘的惊世铮鸣。

令人意外的一直没有拔刀,更令人意外、毫无征兆的猛然一斩。

陈梵可的眼神已经可以杀人。

佐藤万刀斋静静地闭上了眼,他听岛津友鸿说过两人的关系很好,如亲兄弟般。这一次必然难以幸免,也好,就这样死在对手的刀下,我武士的尊严尚可得到保全。

那可怕的刀意竟然只斩碎了长刀,却是未伤及佐藤万刀斋分毫。只有长刀的碎片顺着风划轻轻破了佐藤万刀斋的脸部肌肤。一刀过后,佐藤万刀斋目瞪口呆,接着双膝一软,跪伏于地。

场外,皆惊!

中原的观战者此时也是心思各异。却唯有柳小蝶将自己担忧、紧张的情绪跃然“脸”上。玄空此时倒是一派悠然,他终于明白赵正的信心何来:眼前这个少年的真正实力本就远超他们的估计。不,或许低调地被人低估是他更大的杀手锏吧。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功不在年深呢,我们这帮老骨头果然应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嘛?他又想起了他最小的师弟。所以玄冥是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毫不担心地没有来观战嘛?师弟啊师弟,你果然是师傅口中最有慧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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