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的刀

“黄鬼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四鬼之中只有你当‘鬼’的时间最长。我记得有一次你说过，你黄鬼的面具已经带了二十多年了。就是二十多年前已经有‘四鬼’的存在了。而我们三个不过这几年才加入，之前由我们顶替的‘三鬼’又去了哪里呢？”

“哼，江湖上行走，难免会出意外。就算不以‘鬼’的身份，而以本来身份行走，同样难免有仇敌。人员有所折损又有何奇？”

“本来是不稀奇。奇就奇在居然有人要毁灭鬼尊的尸体。既然不是我们四鬼所为，那么就是另有他人。而且除了赤鬼是他亲儿子以外，我们三人本都不知道鬼尊的身份，此人却担心鬼尊的身份揭晓确认会给他带来麻烦。恐怕此人与鬼尊的关系紧密程度更在我们三人之上。如此看来，此人在天元鬼宗的地位一定不低。此人不留鬼尊全尸的狠辣程度，恐怕更在鬼尊之上。我猜想，说不定鬼尊不过是名义上的领导而已。而灭尸之人才是天元鬼宗幕后的真正操盘者。”

玄冥依旧无言，立即施展身法向着这一击发出的方向急追而去。

“师弟小心！”担心施展“玄武破邪法阵”又方结束与鬼尊恶斗的玄冥有失，玄空随后跟上。

赵正与陈梵可对视一眼，强忍伤势，也同追而去。

赤鬼、蓝鬼闻言皆是转向黄鬼。

黄鬼却是不为所动：“青鬼，你胡说八道什么。”

青鬼却是一副成竹在胸：“以前我一直以为是鬼尊通过赤鬼来控制我们四鬼。如今我才明白，一直是你黄鬼在监控四鬼。二十多年了，所以四鬼能够一直在掌握之中，也因此，你的角色一直未变过。”

“哼，信口雌黄。我看你这小子是想挑拨离间，好在鬼尊死后统领我们，成为你个人的势力。”

“何必挑拨离间，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鬼宗中以强为尊，以我能为，由我统领是在正常不过了。”

“哼，就凭你，还早呢！”

“哦？所以你是要和我一决高下，还是------在等你真正的主人来收拾局面？啊，如果是后者，你大可不必了。因为你一路暗中留下的记号都已被我更改或者破坏。他一时半会肯定是来不了的。”

“你！”听到此，黄鬼终于有些丧气。

观两人说法与语气，赤鬼、蓝鬼终于明白青鬼所言不虚。赤鬼更是恼怒，背后之人一直利用他们父子，在父亲身败之后竟然连全尸都不肯留。

赤鬼厉声道：“黄鬼，你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赤鬼，你何必多问呢。我如果说出口，不仅我要死，你们同样活不了。”

“哦，他竟然那么厉害？”青鬼道，“比之死去的鬼尊如何？”

“真正的鬼尊就算是那个傀儡加上我们四个，都不是对手。”

“哈哈哈，如此才有趣。不过如果是‘玄武四道’呢，能否取胜？”青鬼言语间紧盯黄鬼，似要在面具后窥得他的反应。

“哼，玄法已死，哪还有什么玄武四道。”黄鬼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变个角度给推开了去。

“那么剩下的三人呢？”青鬼还是不肯放弃。

“或许可以一试。”黄鬼简单地答道。

“哦，那我们便改变战略，利用他们除去鬼尊吧。”

“你开什么玩笑，正道尚且不会放过我们，怎么利用他们除去鬼尊。何况，如果真正的鬼尊知道我们叛变之意，我们立即就性命不保了。”

“诶，时不同而势相异也。我们一直效忠尽力的鬼尊已死，而如今你说的鬼尊连台面上的‘鬼尊’都可以牺牲，又何况是我们这些小卒子呢？既然他对于我们无情无义，我们为了生存，也只有奋力一搏了。何况，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呢。”青鬼语带轻佻，黄鬼却感到了浓浓的杀意。回看赤鬼、蓝鬼，两人面罩中透出的冷峻目光也正死死盯着自己。看来如果再拒绝，便是命丧当场。黄鬼唯道：“如果大家都是这个意思，我同为‘四鬼’一份子，自然听从大家的意见。”

“好。既然如此，我们‘四鬼’今后就不再轻易受人差遣，而是独立行动。所谓蛇无头不行。由我担任四鬼之首，带领大家，我想应该没有异议吧。”

环顾低头默然的众人，青鬼心中得意：驯服这些丧家之犬，不过是我青鬼叱咤武林的一小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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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峰，追丢目标的玄冥、玄空以及陈梵可、赵正只得先行返回玄武剑派。一回到玄武剑派，却是见到井然有序的玄武剑派如今已呈现一片乱象：垃圾遍地，物资管理混乱，客人的要求也不知向谁提，连下山采购食材也十分混乱。一向弟子打听，才知道负责总管后勤的波叔已经消失了数日。

一听波叔的事，四人俱是无言。待到四人进入玄空的药庐。陈梵可才道：“鬼尊必是波叔无疑。可是有人要毁去波叔尸体的做法就更令人生疑了。”

“就算我们知道那人是波叔，可是只有我们四人知道，现在连尸体都碎成一片片，真可以说是却是死无对证。”赵正道。

“我明白两位少侠之意。可惜当时我们并未见到面具后的面容，就算现在要下定论，恐怕都不能百分百地肯定是否就是波叔。”

“所以道长您是连怀疑都不愿意怀疑了嘛？”陈梵可道。

“师弟，不可对道长无理。”赵正连忙阻止。

“无妨。”玄空道，“只是我到现在还是不相信师弟会是幕后黑手。”

“道长，就请你从头再讲一讲波叔的事情吧，也许其中会有其他的线索。”赵正又道。

“好吧。”玄空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我记得当年师弟拜入我们门派的时候，波叔乃是他随行的一位老仆人。波叔刚来的时候只是照顾师弟。后来波叔见门派中有很多琐事无人料理，就主动伸手帮忙，将帮中的事务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后来在大家的推举下，先掌门便同意由他总管后勤。这二十多年以来，他可以说尽心尽力。”

“如果说波叔是他的老仆人，他应该对波叔知根知底才对，又如何会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陈梵可不依不饶。

“二十多年了，我们玄武剑派的人是不是都应该知道波叔的真实身份？我们不知，师弟亦可能不知，毕竟人心隔肚皮。如果他刻意隐藏，而我们又无所察觉，便可能为他所欺瞒。”

就在众人闻言沉默间。一人推门而入，见到众人，大喜道：“师兄、师弟，你们终于回来了！”

众人抬眼望看此人，当下却是心各有感，别有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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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众人皆离开后，青鬼却是重踏此地。看着满地的血肉碎骨，青鬼幽幽道：“难怪鬼尊你要我透析那套武功。他果然是个狠人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河蚌相争渔翁得利。鬼尊你最后的价值，我会替你好好运用的。”

“哈哈哈，天元鬼宗的鬼尊。天元鬼宗纵横江湖二十多年，又怎么会只有鬼尊与我们四只小鬼呢？”

黄鬼最先反应过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刺重痛楚的赤鬼瞬间跳起，把怒意恨意全全撒在掌风之中，不料先受创后又聚力不足的一掌，被青鬼一掌轻易震退。

就在众人皆为除此大害而松了一口气时，地上的鬼尊尸体又起了变化，魁梧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萎缩下来，很快就成了一个干瘪瘦小的身形。赵正正要伸手摘下他的面具，一证其真实身份时，却是突变骤生。凌空而来的轰然一击，令赵正本能感到绝不可硬撄其锋，当即抽身而退，鬼尊的尸身却被这磅礴一击全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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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破庙内。已经狂奔出数十里的三鬼思忖应该依旧逃过了追杀，才停住脚步，在庙内暂作休息。

蓝鬼转头向赤鬼道：“老鬼欺负我，你可得帮我主持公道。”

“青鬼，又是你这令人讨厌的家伙。我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青鬼闻言又是大笑，“小子，你还不知道吧，鬼尊已经死在玄冥、玄空手中了。更有人暗中给了他的尸身一掌，令他尸骨无存。”

赤鬼闻言一颤，面具也遮挡不住失去父亲，更顿失依靠对他的打击。赤鬼萎顿在地，嘴上却仍在逞强：“父亲可是天元鬼宗的鬼尊，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

“哼，少废话，当时的情况能逃一个是一个。再给老子一个机会，老子还是会这么做。”

“你！”

“怎么可能，父亲怎么会是别人的傀儡！”赤鬼不服道。

“是与不是，问黄鬼就知道了。”

赤鬼却是一股颓丧气息，未对蓝鬼有所理会。

“哈哈哈哈，一个老子陷危，自己先跑得家伙，算得男人么？怎么替你做主。”青鬼狂笑着走入破庙。

“可恨，黄鬼你个老东西，居然暗算老娘。要不是老娘福大命大，就被你个王八蛋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