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原生

和学习没关系。

......

明明上个学期期末还搞清楚了他表示出来的相处模式的样子。

——阿瓦兰迦第三次全国代表会议上主席讲话.节选.第四段

—————

她好像...挺喜欢有人跟她打架？

阿尔伯特微微皱眉，又舒展开，在刚刚写下的推演里画出两个圆圈，圈出重点。

“是讲什么的？”

“讲草原的！”

小猫娘特开心的点点尾巴尖：“我家那一片，从来没想过有人会写那里。”

“就是写狼写得太假了。”

她吐槽道：

“说什么狼性精神，狼从来不会抛弃同伴的！除非它挑战了头狼。”

他点点头。

又想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来。

“塞西莉娅。”

“嗯？”

她抖了抖头顶的耳朵。

“你好像很喜欢打架？”

“哈，是吧是吧？”少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们那里都拿这个当游戏的，谁知道到了这里没一个能打的，就班长你能陪我打，真没看出来，班长你挺厉害的。”

....艹

失算了。

他放下笔，扭着手腕，轻轻地吐了口气，扫视教室里的学生，都在聊天或者做自己的事。

阿尔伯特地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前面的艾尔和莱娜上。

上学期唯二掉队的学生。

现在看书看得还算认真。

“塞西莉娅，你不觉得我很...怪？”

他说。

“没有啦，班长你是好人。”

“我骂人。”

“就刚入学的时候发过火啊。”

“我打架。”

“没见过诶。”

“我多布置作业。”

“...我不信。”她很肯定地说，“班长你是个好人。”

“你很轴你知道吗？”

...？

对话短暂地结束了。

看着她歪头呆愣地的样，阿尔伯特突然感觉到头痛，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双方的交流完全达不到一个点上。

根本就是鸡同鸭讲。

不过这都是小问题。

少年低下头翻开纸面，他刚刚翻到一页讲解目前某些小型移动魔能设备基本设计思路的图纸，其中有些已经有了实物，还有不少则正在验证当中，仍需更多时间。

阿瓦兰迦已经认识到了，随着日益膨胀的资源需求，技术进步的迫切愿望，还有诸多因素影响，国家内部的某些方面，已经落后了。

他们急切地开始在现有条件基础上寻求出路。

在近百年，阿瓦兰迦的研究者和民间发明家们都在探索着下一步的目标，目前的主要方向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通讯和运输上，这始终是现代魔法国家治理技术体系上的漏洞，一开始人们都乐观地相信，这只是两朵小乌云，要不了多久就会散去，然而它们证明了。

自己其实是两团超级风暴。

下面我们先来讲讲阿瓦兰迦在【通讯】和【运输】上的技术成就。

【通讯】方面。

现在的阿瓦兰迦有短程和远程两种方式，短程，即【通讯管道】。

最长不超过两万米，形似水管，直径十到四十厘米不等，内部刻画符文，一般以陶土或金属合金为原材料，功效，近似于“传话筒”，就是俩杯子穿个绳通话那东西，使用者需要将精神力连上【通讯管道】，使用特定功率即可对不同地方的人通话。

远程，即【通讯器】。

使用总体积两立方米的魔能设备搭建【场域】，不断调试直至与数十公里外的目标仪器【同频】，即可进行链接，相互通话，每次不得超过二十分钟，最远通讯距离仅六十公里，因此从边境到大陆中央，需要经过多次中转——这在巫师们看来已经太慢了。

【运输】方面。

这个就属实有点拉跨了，现有的民用运输方式主要是自行车和三轮车，还有把东西装进【随身空间】，由专人运输员飞抵目标。

而魔能器械车辆，还在实验当中，目前的成品是一辆长条形的小车，六米见方，轮子很小，有储能设备，因此可以由未修行者驾驶，最快速度只到二十迈，就这，暂时还没法量产——还没个成年【巫师】跑得快，装载量也特别喜感。

目前最乐观的学者也认为，要达到真正弥补空缺的技术拐点，至少要五十年。

他们五十年前也这么说。

所以嘛...

这个问题简直就像薛定谔的核聚变商业化一样：永远都是五十年。

到真正找到方向以前，很难有实质性突破。

“阿尔伯特？有事吗？”

“...不，没什么。”

“嗯？”

她挺开心地样子：“最近新出了本很火的书，叫《腾格里》，你看过没有啊？”

然后合上书，靠着椅背休息。

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必须用发展来解决，不能因为有问题，就不发展了，在发展到能解决问题以前，其他一切都是空话。

他收回了目光，心中感觉到了一种超现实的荒诞，本来以为只是文化差异存在一点小问题，但现在来看，真有点太诡异了。

他可从来没见过喜欢被打的——至今为止每次，他都能制住对方，小姑娘一次也没赢过。

同桌的塞西莉娅同学则在跟一道难题较劲，瞳孔早已恢复了平时漆黑竖瞳的模样，专心盯着纸面，完全看不出刚刚过去的【战术演练】课上的兴奋劲儿。

小姑娘给自己制定的小目标完成了。

塞西莉娅扭头看向阿尔伯特，他感知到了，于是稍稍放慢了书写的手速，调转了部分注意力听她要说什么，凭借现有的感知，周身一米范围内，他不存在观察死角。

“诶诶，阿尔伯特。”

这没有影响日程安排。

少年仍然在做题、翻书、背记，像往常一样。

还是说一高兴就忘了？

“没有。”

“唔....！”

她找到了方向，迅速地完成了算式分解。

阿尔伯特坐在座位上，默默地修复着躯体损伤，【能量循环系统】中奔涌的能源伴随着深入到每个部分的【超感知】，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精神力律动，还有肌肉的颤动，寻找哪怕是最细微的损伤，有瘀血的，加速血液循环，有挫伤的，针对性复原，其他需要更多时间的，留下几个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