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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原生

第229章冰原

-自己最后一次和家人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

记忆中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好像还在昨天一样,家人温暖的怀抱,父亲的规劝,母亲的教导,兄长询问他后续的规划,还为他思量往后的前程,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为他完全地准备完毕,奥托只要按照他们的期望走上那条道路,就可以如入水游鱼般顺遂地,不说多么多么好,至少足够体面,而且前途光明地开始开拓属于自己的未来——本应如此,然而他拒绝了这份编织的格外“精彩”的礼物和完美。

-究竟是为什么来着?

零下60,暴风雪和雷电不断地宣泄着自然的威能,能见度不足二十米,一片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

这里无疑是生命的禁区。

更何况一场突如其来的,席卷半块阿瓦兰迦大陆的寒灾助长了风雪的力量。

“【没有谁要你像他们一样厉害....这不是你的错,儿子,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但我们仍然要生活】。”一张男性的面孔也出现在放映器屏幕上,“【你爷爷奶奶和叔他们也盼着你早点回来】。”

-因为无法容忍自己的意志困顿于这孱弱的躯体和迟钝的灵魂,而想要寻求超越。

那最初的开端只是一个,看上去再寻常不过的早晨,父母带着他披着晨晓,骑着代步车前往未来的学校,进行流程异常简单的测试,和其它同龄人一样排着队走近那个房间,在年轻女人的指导下躺在测试用的金属板床上,被固定在四肢和额头的金属环与线路所围绕。

“1。”女人说,“数字1。”

“什么1?”

年幼的孩童问。

“1就是1,大多数人都是这个数字,别问啦,你以后就知道了。”

究竟如何呢?

他那时不懂,只是上学时懵懵懂懂地眼睁睁看着不是“数字1”的同龄人远远地跑到前面去,无论再如何努力似乎也不可超越,那几乎是他的梦魇,他明白了,“数字1”就是大多数,自己就是“大多数”,是许许多多的,作为“背景板”的,并不重要的,任何人都能成为的“大多数”。

于是他感到了对自己局限的....

“父亲,我不相信我的一切就是一个数字。”

年轻人告诉家人:“现在起不管我要做什么你们都不可能拦住我,我要去做一件事,我要改变我自己,如果我做不到,才能说明我只是一个数字。”

暴怒。

放弃孩童应有的玩乐,强迫自己去上进,童年的时间不再充满乐趣,而逐渐被某种机械式的进程所取代,顺着胸膛里涌动的好胜心。

奥托的眼底闪烁着明灭不定,如风中残烛般的金辉。

而这一切的一切换来的,就是这个———

他握拳,对着空气....挥动.

“彭!”

空气中发出了挤压爆炸的声响,一道气浪推动了他面前数米的风雪,为自己赢得喘息之机,也让他勉强在8级风中维持自己双脚踏地的状态:他所得到的就是超越【一环巫师-锤炼精神力/学习掌握超凡力量】的【二环巫师-打磨躯体,为容纳更完美的灵魂作准备】的境界。

可这还不足够。

所以他才会在这里冒着风雪前进,在这离家至少3700公里的地方,远离了几乎所有文明的痕迹,至少目前,只有科考队来过。

-奥托曾在路途中见到了【阿瓦兰迦科考大队】进行样本采集后惯例性的留下的标志物。

那也将能够作为他返程时的信标。

永不停息的暴风雪仍持续着。

极度的寒冷一寸寸的侵蚀着每一寸皮肤,如钢刀划过,让他不自觉的颤抖着,迟缓的迈出了下一步,奥托很难感觉得到自己的脚趾,只勉强晓得身上的每一部分保持着大体完好,这很好....跨越最终极限,达到【三环巫师-锤炼灵魂】而得以超越本能的天赋的境界仍将是漫长的过程。

他只知道自己仍在向那个目标接近。

年轻人终于短暂地停下脚步,蹲下身,捧起一块冰,放入嘴中,咀嚼着,又站起来,检查了下自己——他距离【三环巫师】的境界似乎已经很近了。

某一天,一个人下定决心远离现在的生活,而去追寻力量,挑战自我。

——类似的事在阿瓦兰迦时有发生。

人们将这类人统称为【苦修士】。

而在阿瓦兰迦官方的记录中,现存的仍在荒野中活动的【苦修士】维持在四位数,约占总计四亿人口的%。

理论上任何宏观层面在自然界可以观察到的生物都不可能在这里保持活跃而存活,哪怕是有,也该淹没在持续不断的,仿若巴掌大的冰片犹如大坝泄洪般倾倒下来的大暴雪中了。

“咔擦。”

他身上没有冻疮。

但是,每一寸毛孔都被冻伤,以至于皲裂的痕迹如鱼鳞一般密密麻麻地在奥托身上分布着,好像他马上要破碎似的,只勉强保持最后的完整,作为个体存在.....男人抬起头,短暂地沉浸在回忆里,不经意间,踩着雪面的脚掌稍稍用力,让脚印更深了几分。

“【奥托】.”出现在放映器屏幕上的女人笑容洋溢地说,“【今天是你正式毕业的日子,妈妈为你感到骄傲,我们家又多了一个合格的巫师,我们都希望你早点回来——】”

“嘶———”

但偏偏有人打破了常规。

只穿着破烂单衣的年轻男人沉默地在风雪中前进着,赤足,外表上没有任何能证明其来处的迹象。

不过他还是使用了超凡力量:

“啊,妈。”

奥托的脸上拉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起来,即便在这样的极端环境中,他的神智仍保持清醒:

“谢谢你,但是,我得过段时间再回来了。”

他没有施法保护自己,周身残存的热量仅能维持他不至于被立刻冻死,在体表驱使空气将冰雪隔离更是无从谈起,只能看出,伴随着胸膛的起伏,周身的血管规律性地缩放,看起来,作为一名施法者,他没有使用防护魔法,而是———

鼓动气血力量以对抗自然的威仪。

他回忆着,渐渐笑起来,内心深处那个答案再次明亮且清晰起来。

-是因为.

一条由灰土构成的支架,以他的肩膀为支撑点,上面闪烁的符文辉光正在保持其结构完整,也将一部手机大小的【魔能放映器】固定在他面前,播放影像。

他的名字是——

只有挂在脖颈上的徽章表明了他的身份——那是一名巫师脱离学院,正式成年后而得到的纪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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