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命

薇纳斯咬了咬牙，看起来似乎很认真，虽然眼眶还是红色的，看起来有些可怕。

“没错，有好几个问题，都能问吗？”

“当然，我们现在是共生关系，虽然伍谦死了后我依旧可以在你这边活着，不过，对我来说比起一个时不时威胁到自己的疯女人，还是伍谦这样的比较放心，你瞧，你那‘等阿谦死了就算是自己也要死也要把你给拔了’的表情，太明显了。”

她的双眼依旧是红彤彤的。

“好了，没事了吧？”

伍谦扯出一副笑容来，尽可能地想要对方高兴一些，但显然，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寻常手段是很难让她高兴了，这一点，伍谦自己也感觉得到。

薇纳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后，表情放松了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尽可能地告诉自己，要理智，伍谦的生命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了，嗯，伍谦表示很感动。

“首先，我已经从阿谦的记忆里了解了，能力之树，生长于天赐者的精神世界里，对吧，但是你隐隐约约表露过，除了你以外，别的能力之树都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全然依赖于宿主的精神，那么，为什么你会拥有自我意识？”

伍谦在一旁听着，忽然之间，也是有些好奇了。

“伍谦对我没什么太大兴趣，所以他没问我也没回答，实际上，通过我的观察，他的能力之树，也就是我，和许多别的能力之树不太一样，具体点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后天的，而是天生的，我天生就存在在他的脑海之中，只要他成为天赐者，无论如何我都会苏醒的，目前在我见过的人中比较类似的，你算一个，诺曼罗斯地底监狱那个女典狱长算一个，就没了。”

闻言，伍谦感到有些吃惊。

“相似。。。是指你们都拥有自我意识？”

薇纳斯皱着眉头问道。

“嗯，最起码是这样，但同时，滋养我们这样额能力之树必然付出代价，虽然代价不同，比如说你吧，如果你幼年时期成为了天赐者，代价是一切你会逐渐失去所有的的情绪，感情，大概十年之内会完全丧失，留下来的，只有一个目标，而这个目标会因此成为你的能力，必然到达最终目的的能力。”

“。。。”

薇纳斯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就放弃了，因为伍谦也在思考。

伍谦倒是想明白了，这株苗所说的能力，也就是类似看清命运的能力，虽然听起来很飘渺，但也许，并不是不可能。

“那么，你刚才说不是不可能，是什么意思？”

薇纳斯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唔。。。实际上，我是知道解决这个短寿问题的方法的，虽然对我来说，这个方法可能不利，不过，看你这样子，不说的话我死的更快啊。”

看到薇纳斯下意识去拔腰间匕首的样子，那株苗的话锋一转。

“说起来，也很简单，把我化为养分，重新滋养伍谦的寿命，不过，具体的做法，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没有办法吗？你的寿命。”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有想知道的事情，对吧？那种，伍谦他没什么兴趣，但你为了他必须知道的事情。”

那株幼苗的叶片晃了晃，好似在表达自己的情绪一般。

薇纳斯面露不善地看向那株草地上的苗。

薇纳斯哭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停下了啜泣。

“我不知道。”

伍谦苦笑着回答道，他不想令薇纳斯太过消沉，但是，现在他们两人，谁都骗不了谁，所以，只能说出一个相对来说最轻松的答案。

“啊，确实有这种可能呢。”

“哎呀，态度真糟糕，真令我伤心，毕竟，我在生长出土之前的记忆和站在你旁边的那家伙是连在一起的，某种角度来说，我也是另外一个伍谦本人。”

“。。。”

薇纳斯一时哑口，某种角度上来说，对方是对的。

“一定有办法的，阿谦，我们，一起去找，第一岛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一定，一定有一段记载，是和你这种情况相关的。”

薇纳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她也明白了伍谦当时是带着怎样的一种觉悟，以寿命喂养自己的能力成长的。

薇纳斯的额头上青筋开始突起，明明是精神世界，但是这突起来的青筋看起来却是如此的真实。

“那。。。就太好了。”

突兀的声音另两人都是一愣，因为，他们听到的不是彼此的，而是自己的声音，下一秒后，他们就明白了，说话的是谁。

“。。。是你啊，阿谦的能力？你们好像是这么叫的。”

几个月前，在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放弃自己的生命的自由，从此，这条命只为对方而使用，虽然，只有短短三年，但是，今天真的将这个秘密暴露在薇纳斯面前的时候，当看到她哭的痛彻心扉，而自己只能通过想些高兴的事情来令对方不那么伤心的时候，虽然不后悔，但的确，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