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上路了

所幸昌军精锐战力却是高绝，胡清还能分出两百人马支援左右翼的辅兵抵挡敌军。在这些精锐的带领下，好歹是稳住了防线，使得中军免受敌军的包抄夹击。

可怜这些辅兵，本来只是被派作佯攻的，但现在却成了整个战事破局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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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观前方敌军旌旗，打得是吴字旗号，应是吴能那厮亲率兵马前来。”

一昌军斥候打马过来对胡清道。

不错，胡清在昌军中只是一个都尉而已。但他也算是庐阳军的老人了，很早时候就跟着白涣征战沙场。从一小兵做起，累功升迁至都尉，可见其人本事。

前卫军将士见合围敌军中军，士气又是一振，连忙加快的了进攻的脚步，把昌军打得难以招架。

“都尉，左右翼阵脚大乱，敌军已向我中军合围，大势已去！都尉，我们率部突围吧，否则今日定会全军覆没！”

“可恶，某家小觑了这吴能，没想到郡兵中也有这等精锐战将。”

胡清直以为吴能是明阳郡兵出身，运道好跟了个有能耐的主君，官职才看上去唬人点，却没想到他原是云国边军将领出身，一路升迁到了游击将军，那本事自是非凡。

“将士们，随某家突围！”

吴能一见敌军要撤，连忙率领大军加急赶上，一路追杀，撵着昌军往南跑，一时间血流漂橹，死伤无算。

“杀！”

被追杀的昌军渐渐体力不支，阵型大乱，全军眼瞅着就要崩溃了。吴能瞅准了时机，拍马赶上，挥舞长槊就向胡清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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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清只觉后背一阵风声呼啸，连忙顺着本能提起大刀回马抵挡，堪堪抵住了吴能的杀招。

随后两人厮杀起来。只是他新遭大败，短时间内已丢了胆气，在吴能迅猛的攻势下逐渐不支，最后更是被一把挑飞了大刀，只得下马引颈就戮。

“来人，将此獠绑缚了！”

昌军残部见自家主将都受伤被俘了，士气彻底崩溃，也不再想着奔逃，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此战前卫军大胜，更是击溃了平城守军仅有的外援，继而能安心封锁城池，围困叛军。

城中的孙元在得到消息后，更加坚定了龟缩城中的信念。城外的吴能是个神仙，不是他这种凡人能对抗的，继续坚守方是正道。

……

苏记酒楼。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陈迹拿着茶杯剔了剔沫子，又啜了一口，随即看向一边的林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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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短，我们在外郡的力量又多分布于前线战事，所以现在就查到的消息不多。

这个白玉楼是凭空冒出来的，此前在明阳无有半点踪迹，只是月余前突然有人在春怡街已高价盘下了几家青楼，然后修建了这白玉楼。

其中除了一些仆役小厮之类是从本地雇佣，其余所有人都非明阳人士，甚至其他四郡也无他们的籍贯。我已经让人去攻城查了，想是很快就能有消息。”

“抽调一部分探子往云地渗透，集中力量查一查云国故都。当年明阳军破城后，一定有漏网之鱼。

最好让华千去云国皇宫看看，有无密道之类。”qqxδnew

“属下明白。说起来这个华千确实有些本事，刺探机宜，打听声息是个好手。”

“梁上君子出身，总归有些手艺。他可有异动？”

“自加入九四客后，便尽心尽力，还立下了不少功劳。”

“那便赏赐点东西吧，把等级也往上提一提，再抽调一些精锐，跟着他学本事。”

陈迹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便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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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铭道：“侯爷不留下来吃顿饭？”

“难得休沐，我还赶着去喝茶呢。”

陈迹随即带着人出了酒楼往春怡街而去，只留下林铭在原地不明所以。这位老乡很喜欢喝茶吗？年轻人有这爱好真挺少见的，怪不得能闯出一番事业。

在路过街市的时候，找了个小摊贩买了几件簪花首饰，用精美的檀木盒子装了。又去了一家经常带着几个女眷光顾的首饰店买了几个玉镯金簪之类，随便找了条蓝布包好揣进怀里。

走进白玉楼，陈迹让胡麻在大堂玩耍，自己便往三楼走去。

“诶，这位客人，这三楼都是花魁娘子的房间，无有答出问题是不能上去的。”

一个小厮拦住陈迹道。

“你把凝香姑娘身旁的侍女茗儿叫来，她自会带我上去的。”

小厮正要拒绝，却看见陈迹递来的金豆子，连忙换了个脸色，屁颠屁颠就去找了个相熟的婢子，请她帮忙去找茗儿。

毕竟楼里有规矩，像他这样的仆役，是上不得三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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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茗儿下了楼来，见到陈迹便露出一脸苦色，眼中却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一丝喜悦。

“郎君怎么来了？现下还不是晚上，小娘的问题还没贴出去哩。”

“茗儿这话说得就生分了，我们什么关系，还要答题才行？你家小娘肯定也乐意我上去的。”

茗儿撅起小嘴想了一会儿，道：“好吧，奴婢带你上去。”

上次陈迹离开后，说还会再来，好像公主也没有拒绝，那带上去应该没事的吧。而且临走前她又被套了话，正好这次再看看他是不是真发现了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三楼凝香的房间，打开房门，便见又如上次一般，凝香坐在帷幔后调琴试音。

“凝香姑娘好有雅致啊。”

帷幔后面的身影动作顿时一滞，娇声道：“你怎么又来了？茗儿，你带他上来干嘛？”

前番他奉命率部来庐阳西境，组织各大世家豪强一齐造反，原本过程都很顺利，谁知道出了孙元这么个刺头。

仗着孙家势力庞大，人脉深厚，其兄长更是昌郡王麾下长史，乃文臣中排得进前三的谋士，深得倚重，背景堪称无比强硬。

值得一提的是，两边主力都靠的是那不多的一千精锐，其余人马，前卫军还算样子，至少能进能退，看得懂旗号，听得懂命令，为中军打了一个不错的辅助。

而昌军这边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头一次上战场的辅兵刚开始还能稳住阵脚，但是在前卫军的连番冲杀下，只三五个回合便士气衰退，渐渐不支，更出现了小规模的骚乱。

他胡清向来问战便喜，哪次不是冲锋在前，才得了上官的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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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厮屡屡上蹿下跳，时常跟胡清作对。想他出身一介平民，能做得如今位置自然非是只依靠勇武，而更主要在他会做人，交情广博。

所以他很明智地选择了退避三舍，将大军交予孙元指挥，而他自己留守后方统筹粮草。原本以为就算不能拿下安和，却也能和敌军僵持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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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三千昌军呈锥形阵冲杀而来，吴能也没有废话，大喝道：“传令，全军作雁形阵，左右翼包抄敌军，中军随本将冲杀！”

在冲天的喊杀声中，两军很快交战在一起，犹如两条在大河中翻滚的蛟龙，互相缠绕撕咬，你撕我咬，你进我退，杀得难解难分。

毕竟就算是一头猪王，带领十万头猪，那也得杀个老半天吧，这厮却片刻就给消耗殆尽了。

而现在更是没奈何，敌军封锁平城，他只能率部前来救援。除了一千精锐昌军，剩下的都是他征召的辅兵，也算操练了几日，至少能排排队什么的。

两军随即又厮杀良久，前卫军这边终究是靠着人多势众，战力也比昌军辅兵高出一截，在几个将官沉稳的调度下，慢慢撕裂了昌军阵线，向中军杀去。

“杀！杀！杀！”

“传令，着两千辅兵分散左右，佯攻敌军侧翼，牵制部分人马，其余战兵，则随本将猛冲敌军中军！”

吴能能大破孙元那个废物，靠得不就是一股子狠劲儿和麾下一千精锐嘛。开玩笑，搞得好像谁没有一样。

可谁承想竟然一战大败，精锐丧失无数，只能被迫龟缩城中自保，简直是比猪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