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坚持对坚持
众人心惊，这是要大打出手不成？
沐零停住，下一瞬凌弘就感知到沐零身上一股杀意升腾而起，他想起幻境时差点被瞬杀的那次经历，一时间身体僵住，不敢上前。
直到辰老师将视线移过来后，沐零才返回解剖台，继续练习。
一年生教室，此刻正充斥着异样的沉默。
辰老师负手盯着海琼，久久不语。
海琼沉默着与其对峙。
海琼的回答出人意料，不少人认为她会回答用别的方式报仇。
“那为什么不杀用作实验的动物？”
“为什么要杀？它们又跟我没仇。”
“不杀它，你就通不过测试，拿不到积点分。”
“我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去杀它。”
“它们就是养来做解剖的，这是它们的唯一价值。”
“说是唯一价值，其实这只不过是我们擅自赋予的。”
“不做解剖，哪来的学术进步？”
“现在，此时此地，我杀不杀这一个动物与学术进步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也只不过是在按着书本上已有的知识对其进行解剖罢了，学术进步是那些研究员的事。”
“那你说，我们将它从小养大，耗费大量资源让其源变，为什么不能对它解剖，难道还要将它养到自然死亡吗？”
“所以说这种想法太傲慢了！”
……
众人看着海琼与辰老师的争论，目瞪口呆。
他们只是出于好奇或为了练习源能使用技巧才去解剖的，哪里想到这两个人能说出这么多他们想都没想过的道理。
吵成这样至于吗？
“不使用动物练习引纹操纵，怎么才能进步？”
“所以我说了，那种事不使用动物也可以。”
海琼抓起解剖刀，手腕缠上一股股水流，水流中有个蓝色金鱼来回游动。
她手臂划过解剖台。
“咚”
重物落地，众人一看是解剖台的一角。
凌弘眼皮狂跳，其它人更是吓一大跳。
这个解剖台是B级硬度材料，有人试过了，其硬度非常可怕，他们全班加在一起恐怕都划不出一点痕迹。
而如此坚硬的材料，却被轻易划开，不愧是二年生。
辰老师阴沉着脸，他正要再次开口，却被沐零一句话打断。
“老师，我们还上课吗？”
整个教室突然一静，好一会儿辰老师一个转身走上讲台。
“接下来我们来练习……”
……
课后，沐零和队友们一起吃过饭就回了宿舍，今天练习引纹操纵使他很是疲惫，他正要上床睡觉，却又听到有人敲门。
他过去开门，一看是梦绫绯。
“沐零，我想跟你谈谈。”
梦绫绯依旧穿着大号粉色睡衣，正努力地板着瓷娃娃般的脸蛋，似乎想表现出点严肃。
沐零现在知道梦绫绯为什么经常摆这个表情了。
这绝对是在模仿辰老师。
“请进。”
沐零将梦绫绯迎进去。
期间，梦绫绯那小巧的脑袋不断在他眼前晃悠，让他差点不由自主地按了上去。
按了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当场发飙？
班里很多人都猜测梦绫绯没准是个老妖婆，使用了能力才变成小孩的。
可沐零却总感觉她的年龄绝对不大，可那样一想的话就会存在一个问题。
那就是6、7岁的小孩就能拥有B级的危险度吗？
答案是不可能！
历史上最年轻B级的记录是12岁，这已经让当时的很多势力震动，差点引起各势力争抢。
很难想象6岁的B级会造成什么影响。
一旦发生这种事，藏也藏不住。
所以梦绫绯的年龄就成了个谜，也没人敢轻易去问。
“你可真是个没意思的人。”
梦绫绯一把扑在床上，毕竟这整个屋子，除了桌椅，就只剩床了。
在硬邦邦的桌椅和软乎乎的床之间，她的身体诚实地选了后者。
在床上翻滚一番后，她又突然意识这种时候应该保持严肃，于是在床上正襟危坐。
“不买些其他物品吗？难道是差积分点？可家具这类应该很便宜才对，经常一堆才1个积分点。”
是的，一个积分点所能兑换的家具是按堆来算的，这里也能看到积分点的珍贵。
至于那动辄数十积分点的饭菜则纯粹是因为其特殊性。
沐零看着床和桌椅外的广阔空间，床和桌椅俨然就是一座漂流在空白海洋中的孤岛。
也难怪梦绫绯会抛去“正事”，先谈起了这个。
“我没有感觉到使用其它家具的必要性。”
“人与人果然是不同的。我房间可是堆满了抱枕，啊不，是堆满了书，……”梦绫绯似乎是意识到说漏嘴所以有段尴尬的沉默，“算了，谈这些干嘛。你的天赋最近有使用过吗？”
“自从一个多月前使用过之后就没有了。”
“没有的话最好，你以后不要再使用天赋了。”
“因为所谓的‘人形烟花’吗？”
“你听过，那倒是好办了。”
“我想，真要遇到危险了我还是会用。”
“看来你还不知道天赋的危险性，尤其是你这个天赋，说不定下次使用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在死和可能会死之间，没人会选前者。”
“没想到你看着像什么都不在意，结果人却很顽固呢。”
“顽固的不是我。”
沐零想起缠绕在他身上的两个诅咒，“不要死。”和“抓住身边的一切”。
这已经成了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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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景想必发生过不少次了。
众人若有所思。
沐零走过凌弘身边去拔出解剖刀，转身一步步走回。
凌弘看着沐零走过的背影，杀气四溢。
“铮”
第二十七章 坚持对坚持
“难道说学姐只会纸上谈兵？”凌弘突然说话，将很多人吓一跳。
之前那几个围着海琼提问的人对其怒目而视。
“尽管我已经问过你12次了，但我还是要问，就因为不愿杀动物？”
解剖刀定在墙上，铮铮作响。
凌弘恶狠狠回头，“沐零！”
“不好意思，手滑了。”
“为什么拒绝解剖？”辰老师声音严厉。
“我说过了，不想。”海琼语气坚定。
“即使动物杀了你家人，你也不杀了它为家人报仇吗？”辰老师继续逼问。
“那当然会杀。”
“虽然我已经回答老师12次了，但我还是要说，是的！我不想杀。”
“原来是圣母——”凌弘后面的字还没说出，就头突地一歪，躲过一把飞来的解剖刀，可解剖刀飞过的时候还是将他的脸颊划出破口。
凌弘不予理会，而是朝沐零望去，期待着沐零的反应，可他却发现沐零看都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