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完整的剑术
“堂主厉害。”好几个弟子拍起马屁，叫了起来。
“是这招吗！”顾鹏说，神色得意。
“这个我也是前两年才做到，仲槐还不会，小言你难道。。。”大哥顾路永也不相信。
“恩公你说什么。这世上古木筝这样的神器还能再造一把，谁有这本事。”周琴诧异得很。
“也是。”宋书涵知道千年的梨花木当年只是砍了一枝，还有剩余。这里距离当年的南海应该不远吧，再造作一把未尝不行。不过这事不好对周琴解释，便敷衍起来。
宋书涵听周琴说事有一段时间了，时间不早了，他该回去了。于是向周琴作揖告别。
“应该是看错了。”有人附和。
“不过，小言是越发古怪。你看这身打扮多干净好看，以前小言贪玩，衣物都没这么干净过。这颜色也不对。”顾路永这么说，他也是个观察细微的人。
“跟小清说话时也流利了。”元礼说他想说的。
此时，顾小言是有傲气的，但想想自己算占据别人的身躯，也不知是长久还是短暂附体，虽然心系气宗，想去西凉寻找，但还是决定起码修到第一道真气，才离开顾家。暂时对他来说，还是不要生事端。
“小言，刚才我做的这个动作，你也做个给我看看。”顾鹏被众人这么一说，对顾小言刮目相看起来。他要试探自己的儿子。
“小言，来试试，成不成没关系。”顾路永附和。
“我就不信了，要不要打赌？他要是真有本事，我以后管他叫先生。”顾仲槐对他随从这么说。
这下，顾小言不露一手是下不来台了。那就把戏演下去吧，小言在元气未波动下，以手掌面向一米多远的剑使劲。如此操作，剑自然不会被吸纳的。经过多番操作，地上的剑纹丝不动，一次也没成功。小言露出紧张而颓丧的表情，额头的汉水都冒出来了。众人见了，面面相觑，觉得甚是无聊。有的人干脆开始修炼起来，不再围观。
“小言行了，不要再试了。”顾路永看不下去，拉住小言的手，止住。
“你以前说话结巴，但好歹说话，最近每次见你你都不说话了。你是怎么了？”顾路永问，他自然熟悉小言，这次受伤后也觉得他变了。
“饿！哥！我！饿！”顾小言傻乎乎地说出几个字，刻意隔开，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让他回房间去，叫人送点吃的。我们继续练。”顾鹏此时已经没脾气了，不耐烦地说。
小清距离小言距近，他全程关注小言，始终一语不发。
小清还隐瞒了小言会他家剑法的事。小言临走前看了他一眼，小清向他用力点头，那意思似乎懂得他在装傻。
小言走向自己屋子，迎面而来的是丑姑娘顾娟。刚才的情景，她已经在那到了，但没站出来替小言说话。她这做法是对的。
回到屋内，顾娟才说出第一句话：
“少爷你今时不同往日，刚才怎么。。。”
“你信我吗？”小言问她，露出锐利眼神。刚才够窝囊的，他现在一肚子气。
“信。”她用力点头。
此时，小言稍作冥神，提了元气，聚于手心，手一发力便把旁边凳子隔空取来，轻轻松松握在手里。然后递给顾娟，示意她坐下。接着，小言手一挥，又把桌上的水杯隔空取来，大口喝上。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顾娟看得惊呆呆，半天没回魂。太神了。
“你还是我认识的少爷吗？这！太厉害了。”顾娟好几秒才说出话来。
小言只是难受，需要证明自己。这么多天来他还是很不习惯这傻子少爷身份。与气宗开宗之祖的身份相比，这落差确实太大了。
“做傻子真不好玩。”小言喃喃一句。
“少爷，你到底是不是我以前的少爷。”
“是，又不是。”小言说了一句不清不楚的话。他知道顾娟这些天肯定每天都在猜测眼前的到底是不是顾小言本人。
“少爷我不懂”
“你去打水给我洗澡吧。我累了。”给她事做，是分散她注意力的最好办法。现在还不是解释清楚的时候。
顾家屹立三百年不倒，全因有庞大的生意支撑，家族除了良田地产多外，还经营多家布店、药铺和钱庄。顾家传统向来男的练武保家，女的经营生意。能进顾家做媳妇的均是做生意好手，三位夫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大夫人齐凤珍掌管钱庄。
小言生母王颖打理布料生意，三夫人秦柳莺经营药铺。如今快入秋了，布料渐入销售旺季，二夫人见顾小言没什么事，白天很少前来，但每天晚上会过来看望一会。
听到敲门声，顾小言把书放好，向顾娟使个眼神。她能理会的，他们猜到是二夫人过来。如今顾娟不忙时都在刺绣，顺便给小言把风。这次让他们意外了，敲门人是晏小清。顾娟把他迎进来，小清先向小少爷作揖问候。小言点点头，能猜出他大概来意。
“少爷今天我来是想拜你为师的。”小清开门见山，说完就跪了下来。顾娟见状，又了一顿目瞪口呆。
“起来说话吧。”小言让他跪了好几秒，才回应。
“少爷你白天所使的是不是我家剑法流光重现。这个剑法我只学了八式，都是我爹亲手教我的。但我笨，一直练不会。”
气宗斗技门的剑术莫道不消魂，如今成了民间小家的独家剑法，名字也改成了流光重现。这不知算喜还是忧，小言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晏小清解释清楚。
“你爹为什么不教你其他招式。这剑法应该有二十四式。你这样练，是无法融会贯通，发挥其实力。”
“是，我爹说过是有二十四式。不过我爹他也只会十八式，他只教了我八式。”
“你爹人呢？”
“他已经不在了，剑术口诀也随着他离去失传了。我家六年前闹鼠疫，我们村庄活下来没有几个人。我是幸存者。”
小清这样描述，显出他超越常人的求存斗志。可伶的身世，让小言对小清产生同情，有帮助他的意思。
“少爷怎么会使我家的剑法，我走南闯北，看过那么多人使剑，都未曾见过别人会使出我家的剑法。你是第一个。刚才少爷使剑时，我感觉比我爹耍得还流畅潇洒，有浑然一体的感觉。我是诚心拜少爷为师的，恳请少爷指点小清，让我把家族的剑法发扬光大。”小清诚恳地说。
“你全名叫什么名字？”小言心里对这青年除了悲悯，还是赞许之意，历经千里跋涉走到郁南，这无依无靠的他，肯定承受别人不能承受之苦。
“我叫晏小清，东晋七岩镇人。”
“你家族不传剑法叫流光重现，是吧。”
“嗯。到我这已经是第六代了。”
“口诀我可以写给你。拜师就算了。”
“哈！少爷你真的知道口诀？”小清瞬间脸色变了，惊喜至极。剑招每人使出来时，效果会有偏差，难以让别人吸收。但口诀不一样，有了口诀，剑招的核心就掌握，练起来会更透彻。
“不过这事你要保密。没经我允许你不能告诉第二人，除非是你的子孙后代。”
小言这话说完，小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恩公，我至今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能否留下名号，以后江湖好相见。”周琴见宋书涵起身，着急起来。
“我姓顾。”
“小言，他们说你会小清家的剑法，还会空手纳剑，是真的吗？”大哥顾路永说完，这下所有的人都停下来观看。很快，小言摇摇头，露出恐惧的眼神。
顾鹏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到了一招隔空夺剑，把一个弟子的剑活活抢了过来，霸气得很。
最不愿意的事，还是发生了。小清这一喊，不少人停下来，瞧小言的方向看。顾小言今天这装束和打扮恐怕顾家三大男人也会另眼相看。最近他们三个忙着修炼，为比武大赛做准备，青花帮又隔三差五地叫过去议事，他们好些天没见小言了。
“古木筝没了，无关要紧，还能再做。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哎。”宋书涵哀叹起来，古木筝害了李董一家灭门，肆人帮被剿灭，周家与飞鹰帮起争执，郁南镇风波四起，真是罪归祸首。
至此，宋书涵算是承认自己是顾小言了。身之发肤，传之父母，就当自己是顾小言的下半辈子吧。
顾家在郁南是响当当的武道世家，然而姓顾的并不唯独他一家。侍从顾娟也是姓顾，不过要查个清楚也不难，毕竟姓顾的家族只有五六家。
顾小言躲一角偷看起来，他想见识阳火的威力，希望顾鹏和大哥顾路永使出让他瞧瞧。顾鹏今年四十五岁已经掌握了两道阳火，并且摸到了第三道真火的门槛。他也是未入境的人，修为在灵动期的巅峰，一直未突破应该跟他修炼单一有关。
“堂主，小少爷早上使了一招空手纳剑。这个我们都做不到，他居然做到了。”一位老成的顾家弟子元礼这么说。
“真的假的，这个傻子有这本事？那就古怪了。”二哥顾仲槐第一个不相信，说了出来。
此时大哥把顾小言从角落里拉了进来。此时小言心想，这个时候我还是装傻子为好。实战方面他还不行，不能给自己添麻烦。
她十九岁了，对今天遇到的这个深沉的青年充满好奇。好奇之余，还有一股少女的矫情，刚才盯着那张俊俏的脸看时，她竟然出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羞意。
顾小言回到家，爹和大哥二哥已经回来了，三位夫人也回来了。小言回卧室时，需要穿过练武场，这时他爹和两位大哥都在，顾家弟子大部分都在。如今他知道顾家主事的男人为什么要去青花帮议事，因为古木筝和胡匪肆人帮的缘故。
顾小言此时再次摇头，假装惶恐地看着他们。
“你们看走眼了吧。真有这本事，就不叫傻子，叫他宗师好了。”顾仲槐说话还是那么讥讽。
顾路永二十六岁掌握了二道阳火。顾仲槐修为差点，今年二十一岁还没获到第一道阳火，不过在父亲和兄长帮助指点下，应该快成了。
“小少爷回来了。”小清喊了起来。今天他一天的心思都在顾小言身上。他想不通顾小言怎么会他家的剑法，而且是连贯的，耍起了比父亲还娴熟好看。
顾小言走出青睐客茶寮，周琴在后追着不放，小言不得不使用迷踪步摆脱她。没一会，周琴停在原地跺脚起来，因为恩公不知去向了。她闷闷不乐地说：“下次见着你，我一定要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