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互的命运指南针

而为了生活，更加不择手段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当前的任务最多算是体会人情冷暖，而孙臻仁却已经有了预感，以后的任务可能会更加艰难，不管是冲突，还是抉择。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只要这种奇物的影响不断扩大，迟早他们的任务中的冲突会变成战斗。而那时，才是更加难熬的时候。

“你们自然有你们的难处，我们也有我们的行为准则。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更别说是犯下的罪买单。是非曲折，如何判刑由法律来确定吧，这些不是我们的任务。也不是我们的责任。”

孙臻仁的这一番话也不知道他是说给这群人听的，还是自己听的。也或者都有？

没有谁是圣人，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所有的人。

至少孙臻仁根据奇物报告出现的频率和级别来分析，这东西的影响迟早会越来越大的。而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人，绝对不会是少数。

...

回去之后各自准备回房之前，一直在旁观的邓文斌找到了孙臻仁，“我看你刚刚在车上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

孙臻仁多少露出了一抹苦笑，“还是被师兄看出来了吗？”

“说吧，你应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的事情在烦恼吧。”

果然年龄不一定会让人变得聪明，但是通常会带来更多的阅历，而阅历往往与认知和思考能力是正相关的。像孙同发也许从头到尾都没有去思考背后的含义，也许像郑月婷一样还停留在这个女人悲惨的爱情和生活上。

“是的，这个女人固然多少值得我们同情，但是，我在想的更多的是以后我们任务必然会越来越艰难，或许会由冲突变成战斗，会有伤亡。甚至，也许我们会遇到其他的组织。在奇物和属主越来越多的情况下，我相信在庞大的基数下面，这样的情况必然会发生。

而现在，似乎我们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孙臻仁带着担忧的表情回答了邓文斌的问题。

“谁知道我们没有呢？不过你能有这种想法非常好，可以在回去后的会议上汇报一下。我也会考虑让你带队出任务，甚至是单独出任务。这次算是我对你的考察，表现还不错。”

“谢谢师兄。”

这是信任，也是责任。与之而来的还有压力。

孙臻仁更加希望自己有单独执行任务的机会，虽然说任务的难度可能会上升，但是可以更好的隐藏自身的能力。

高压的任务会带来更快速的成长，孙臻仁加油吧！他握了握拳为自己加油打气。

一夜无话，一行人在吃过早饭之后，在郑月婷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黔州。

回到研究所，邓文斌带着孙臻仁单独去找宋老板汇报了情况，并推荐了孙臻仁，让宋老板考虑让他单独带队。

“听你这次的行动报告，确实孙臻仁的表现和成长有些出乎意料，带队也可以，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人太少，如果出外勤，很有可能只是单独一个人行动。你愿意吗？”

“我没问题，我会根据任务情况自我评估，如果实在是做不到的任务，我会请求支援，寻求帮助。”

“很好，充分认清自己的能力并加以利用，你确实对得起邓文斌的推荐。这件事情我会在之后的组会上说明。听邓文斌讲，你还有一些其他的话想要说？”

“是的，根据我的数据平台的分析结果显示，奇物的出现频率已经越来越高，而且有从大庆逐步往外辐射出去的苗头，甚至我看到东部，都已经有了相关的线索。”孙臻仁一边说一边将自己从网上搜集而来的一些疑似线索展示给了宋老板看。

随后接着说到：“我有理由怀疑，当前的搜查并不彻底，而且没有被发现的奇物和潜在的属主甚至可能超乎我们的想象。就拿这次的外勤任务来说，我们原本应该只有郑月婷这一个任务目标，但是在酒店竟然可以意外的发现另外一个，而且就对方的规模来看，引起怀疑的可能性比较低。

我们能够发现纯粹是运气。但是另外一方面，如果这不是运气呢？那说明什么？”

宋彬脸色变了变，“这说明奇物的密集程度和数量之多可能完全已经超过了我们当前的想象。有大量没有被发现的奇物其实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只是，现在看来我们对于其数量的估计可能还远远不够。你有什么想法？”

孙臻仁：“第一，我们或许应该考虑扩张队伍，情况允许的条件下，多招揽一些可用的属主加入进来。如果是处于保密的考虑，我们可以使用金字塔结构，由当前组织的人员下属自行发展一定量的队员。

当然人员的考核应该由组织者负责，并在特定的条件下由组织考核后正式加入组织。

考虑到现行的属主不一定充足，我们不仅要考虑使用自由奇物对人才加以招徕，而且可以考虑招揽一部分普通人帮助我们进行奇物的收容工作。

考虑到保密性和实际能力，我建议从现役军人中申请获得资源。如果实在不行，我们至少可以考虑获取一部分退役军人支持，不仅可以帮助军队解决一部分退役军人的就业问题，还可以减少我们对于其信任和忠诚度的部分工作量。

第二，我们还要加大对奇物的搜索力度。不仅仅是对于已经确认的通过当前搜索工具实现的部分，而且我们应该考虑到使用‘爬虫’对网络上的资料进行收集汇总，对于疑似案例，我们也需要投入精力去调查处理。

考虑到这部分需要的资源很多，不仅仅是人力还有财力。都是我们需要考虑的，所以在第一点中我也提到了使用一部分‘普通人’。

第三，在大量的奇物和属主出现的前提下，我们极有可能会面对一些穷凶极恶之徒，甚至是遇到其他类似的组织。而我们却无法保证其正当性和正义性，我们在以后的任务过程中极有可能会爆发组织间的‘战斗’！

在当前的情况下，我感觉我们的组织还是过于松散和松懈了一些。

因此，我们需要申请更多的支持和更大的特权，以及成员间的心理建设。”

宋彬似乎也没有想到孙臻仁这一番话的信息量如此之大，有些惊骇，甚至有些耸人听闻。

他一时之间没有回话，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里面的内容。

过了小一会儿，宋彬终于开口了：“孙臻仁啊，该怎么说你好呢，你可真是给我出了好大一个难题啊。而且现行的研究已经算是特批的了，如果还索要特权和更多的经费物资支援，我们需要更多的研究成果。”

他稍微顿了一下，“或者是能够让上面看到失控的奇物或者说滥用会带来多大的危害才行。不过我会将你的想法整理一下，然后向上面申请汇报。但是你可以先着手从网络上收集资料的事情，就像你说的，我们需要防范于未然。更何况，还有很多鱼沉默下水中。根本无法从网上获得相关的资料。

至于你说的心理建设的问题，这个确实也是一个需要考虑到的点，本来我们现行的人手就不算多，万一出现创伤后应激症，以后的日子就更难熬了。”

孙臻仁对于申请支援的事情相对是比较乐观的，他都能考虑到的事情，没道理专门的智库成员都是智障。只是可能当前的情况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或者说还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以内，又或者说尚未得到完全的重视，这才有可能导致这些人变成了瞎子聋子。

等这群专门指定策略的人出现后，新的资源肯定是会有的。而且可能超过孙臻仁想象的多，但是，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到时候钱到手了，权却说不定被分化出去了。

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事情。但是事情总得办，一件件处理，一件件地推进。无法一口吃成胖子，况且，自己目前尚且是一个小兵，没必要考虑太多上头的事情。

只是这件事情的阴霾多少还是笼罩在了孙臻仁的心中。

正如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救世主，有的都在书里和传说里。

其实孙臻仁心里有有些沉重，虽然自小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但是生活环境比较简单，家庭还算和睦。周围的人虽然说是形形色色，但是貌似连一个罪犯都没有。

此后几人再无对话，许是这件事对于还年轻的几个人的冲击还是有点大。毕竟都是生下红旗下，长在太阳下的好苗子。

但是他们应该知道，这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而已，生活之中，总有那么多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人。

...

孙臻仁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按照原定计划，让民警来处理这群人。

而这，老公送老婆出来出卖肉体，甚至还鼓励多多挣钱还是多少让孙臻仁的三观有所震动。

然而震动归震动，却没法再让孙臻仁去动摇自己的看法。

“孙师弟算了，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就别再插手了。麻烦郑姑娘在警察到来之前再控制他们一会儿。把相关证据留在这里就可以了，至于审讯或者是定罪这些。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郑月婷在回去的路上略有迟疑地问到：“你们说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呢？”

孙臻仁：“看他表情，应该不像是假的。而且前后说的话也算是有逻辑，所以...”

郑月婷沉默了下去，她当然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夫妻关系。也不清楚这样的关系是如何存续下去的，只是在她心中，还是有着希望的。至少，他肯定不会这样。如果世上的事情无法事事如意的话，那，至少希望他和自己可以有一个好的结局。

孙同发还是那个孙同发，他没有太多的思考这件事情背后的意义，一脸怒气冲冲地大喊：“那个男人在哪儿？我去收拾他！什么玩意儿！”

孙臻仁赶紧拉住了他，很明显，那个女人都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情。而且，她明显怕孙同发多过了她“老公”。

只是当前，几个人的心情本就已经略有些沉重，他也不打算再添油加醋了。不过，他决定回到了研究所之后，需要汇报一下这种情况。需要给大家做好心理铺垫和建设。

如果还怀着一般学生的状态去执行有潜在的战斗可能性的任务，到时候可能会有难以预料的损失。

看得出来其实郑月婷心中也很纠结，但是她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孙臻仁的安排。

“带上打印机，我们走吧。”

说到底，孙臻仁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是审判者，更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