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不良人

“客官，这位爷在您来之前已经吃了三碗了。”

说完，放下三碗面条离开，生怕薛宝来反悔。

薛平意震惊了。

薛宝来正好也在面摊过早。

“薛伯，你也没吃饱吗？老板，再来三碗牛肉面！”

薛平意连忙摆手。

薛宝来撇了撇嘴。

“不吃难道饿着？这三碗面吃完，我估摸也只有七分饱。”

薛平意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打量着薛宝来，他在考虑以自己微薄的薪水能不能养活薛宝来。

按照薛宝来的吃法，别说一年二百两银子的俸禄，哪怕一年五百两，估计也够呛啊。

要知道，薛平意身为武夫，是家里饭量最大的人，可最多也只能吃三碗面，远远不及薛宝来。

“宝来，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医生，万一得了什么病，早治早安心。”

薛宝来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吃这么多确实不合适，毕竟身上银子也不多，还得留点钱去小楼找妹子谈心，钱要花在刀刃上。

薛平意害怕薛宝来忍不住多吃，愣是等着薛宝来吃完最后三碗，拉着他一同前往永平区的府衙。

刚进门，就能感受到府衙内沉重的气息。

加上王头一共十九人都站在公堂，面前放着一具尸体。

薛宝来不用看都知道，那是昨夜他杀的面摊老板，恶犬杀人案的第七个死者。

知府坐在正堂，盯着尸体皱眉，脸色凝重。

薛鹤清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掺和，所有站在外面观望，薛平意陪着薛鹤清一起在外面等候，薛宝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爹，薛宝来怎么进去了？他是永平区的巡捕？”

薛平意在纠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随口答道。

“好像是，具体我也不知道。”

薛鹤清也没有多想，两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薛宝来蹑手蹑脚的进了府衙，毕竟他是最后一个到的，总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不然那多尴尬。

知府扫了一眼薛宝来，脸上带着不喜，接着对王头说道。

“既然人都来齐了，你就给大家好好说说这具尸体。”

王头抱拳拜了拜，说道。

“今早巡街，发现了这具尸体，经仵作查验，与前六起恶犬杀人案的手法一致，乃是惯犯所为，这已经是第七起，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大乾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六扇门办不了的事情就交由不良人去做。

命案亦是如此，但为了防止六扇门把所有的案子都推给不良人，不良帅定了条例。

一旦某个区域一个月内发生了九起连续命案，只要死法相同，不管是意外还是他杀，都要让不良人来查探。

如果真的是意外，那是皆大欢喜，大家相安无事，可若查出是谋杀，便要追责问责。

管辖区域内发生九起命案，是知府管理不当，巡捕督查不力，轻则解甲归田，重则入牢砍头。

到时候，最先倒霉的就是知府和巡捕头，所以一大早上气氛沉重。

王头接着说道。

“接下来几天，严防死守，拖过这一个月，就能重新计算时间，绝对不能让不良人过来！”

巡捕们点了点头，带着气氛沉重的散了晨会。

如果不良人真的来了，倒霉的虽然是王头和知府，但在两人倒霉前，他们当巡捕的也不好过。

众人当中最开心的莫过于薛宝来，面摊老板的尸体被杂役带走，看样子是要带到乱葬岗埋了。

毁尸灭迹后，哪怕有人怀疑是他杀的，也找不出证据，照样能得到清平录的奖励。

心中窃喜的薛宝来跟在王头后边。

王头刚走出门，看见了打扮郑重的薛鹤清。

薛宝来躲在后边嘴角勾笑，借着尿遁之术先走一步。

“贤侄今日要去拜访何人？这副打扮，对方来头不小吧？”

王头好奇问道。

薛平意拍着王头的肩膀，没好气的说道。

“你是不是最近喝酒喝多了，记性变差了，昨日说的好好地，要给我们引荐写诗的巡捕，怎么今天就忘了个干净。”

王头懊恼的拍了拍额头。

“近来杂事繁多，差点忘了这件事，薛兄莫怪。”

薛平意摆摆手。

“无妨，你们如果缺人手，可以从我那里借调五个，也算是我一片心意。”

为了防止知府以招人的名义大肆揽财，大乾规定每区巡捕不得超过二十人，所以人手不足时都是从其他坊区借调，不过很多时候各区巡捕头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

毕竟人少了，治安就会混乱，万一自己辖区出现问题，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啊。

薛平意的义气行为让王头很感动。

“既然薛兄仁义，那我也不推辞，往后需要用得上，尽管开口，那个会作诗的巡捕你也可以随意抽调，我的人就是你的人，别客气。”

薛平意和王头在那里散发着义气的荷尔蒙，薛鹤清却等不及，问道。

“王伯，说了这么多，那个会作诗的巡捕哪里去了？”

王头扭头，看见身后空无一人，说道。

“刚刚还在身后，这会儿又跑哪去了，上班迟到不说，一溜烟的就跑了个没影，小小年纪不学好，净想着摸鱼，现在的年轻人啊，不讲究。”

听见这话的薛鹤清愣了。

各种线索在他脑袋里面串联起来。

新入职的巡捕，来的晚，刚刚在王头身后……

这些信息在薛鹤清脑袋里面融合成一个人的名字。

薛宝来。

“宝来，我吃不了那么多，一碗就够了。”

薛宝来憨厚的笑了笑。

“宝来，不能吃了，你只是炼筋境，吃不了这么多东西。”

面摊老板看有人不让薛宝来吃饭，顿时不乐意了，说道。

主要是对面是糙汉子，如果是个美女，薛平意肯定会调戏一番。

因为出门早，所以早点摊上的饭菜香气勾起人馋虫，没有吃饱的薛平意带着薛鹤清找了家面摊。

“薛伯，你误会了，三碗是给我自己的吃的。”

薛鹤清忍不住讥讽。

薛鹤清被怼的面红耳赤，但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下与粗鄙的武夫用粗鄙的言语争论，挥一挥长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走了。

等到薛平意吃完，薛宝来的三大碗面条也干完了，又对着老板喊道。

“老板，再来三大碗，多加面条！”

薛平意忍不住担心薛宝来的情况。

薛宝来瞥了薛鹤清一眼，接过老板端来的面条，不屑说道。

“有些人啊，自己吃不下这么多，也不让别人多吃，难道自己的某些玩意不行，也不允许别人厉害？”

他一个淬皮境的武夫一顿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宝来，你虽年轻气盛，但不可过多饮食，若留了隐患，恐怕在武者道路上走不久啊。”

薛平意习惯了薛鹤清的作风，笑呵呵的坐在薛宝来对面一起吃面。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美德，薛宝来对着碗中的面条鏖战，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没有和薛平意说话的意思。

“三碗面，你也不怕撑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