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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神之手

一、读书人

夜不点灯!

正是这村里的一条规矩。

曾有人在最黑的夜里点了一盏灯,却被吓死在无尽的恐惧之中,至此,这规矩更成了深入人心的死规矩,谁也不能违反!

这是孤岛,最深海域中的迷踪之岛,千里内没有其他陆地,从来没有人想到会来这里,就像它从来没有在世上存在过一般。

万千年前的某个夜晚,当飞灰像烟花四溅的时刻,就注定了它的命运,那黑色的烟尘,像是无数逃出地狱的恶鬼,笼罩了整片森林。

只有在废墟曾存在过的地方,屹立着一块黑碑文,也许是因为这块黑碑文,那森林中的邪恶,都远离这块干涸的土地。

静谧之中,漆黑的夜里没有一丝光亮。

树影在风中起伏,涛声不绝,森林恰似一片大海,村子就像一艘大海上的巨船,在哗哗涛声之中,就像定了锚,任那海水激荡,只是一动不动。

但夜晚中真的没有光亮吗?一处偏僻的角落,一间矮小的茅屋,却似有些许光亮透出。

那光亮并不显眼,只有在狂风大作,吹开茅屋的破蔑败草时,才能瞅见一丁点。

这小屋确实小,只有丈余宽,屋旁有一棵几人合抱的参天大树,覆盖近十丈范围,显得小屋更小。

小屋本只有一间,却被强行隔成了两间。

只见外间的墙上写着‘妙手回春’几个歪斜大字,屋中间有张了小桌子,一张凳子摆在里头,一张凳子摆在外头。

看来此间主人的身份是个大夫,是大夫当然要替人看病,这外间正是帮人看病的诊室。但这外间如此之小,被这桌子一隔开,屋子又成了两半,若有人要进里屋,不是从桌子下边,就得从桌子上边,怎么也不方便,想来是这屋子的主人不怎么欢迎外人到访。

里间也不大,却是五脏俱全,一张破板床,就基本占据了大半间屋。

床角有个小书架,上边却没有一本书,只放着些杂物,积着厚厚一层灰。

屋主人出人意料有个其大无比的大箱子,大箱子上有把大铜锁,铜锁的构造显得复杂无比,有十几道机关,如果没有钥匙,就是有能工巧匠前开,只怕也要花上大半天时间才能打开。

箱子太大,没有合适的地方放置,只能放在破板床下,若是要将箱子里的东西取出,就非把床拆开不可。

除了床和书架,床头还有一张小桌子,那点透出屋出的光亮,就是这小桌上的油灯发出来的。

豆大昏黄的灯光映照之下,只见屋子里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老人身着蓝衣,披散着头发,神情淡然中又显得落拓不拘。小孩只在垂髫年纪,一张略显虚胖的脸,面相看上去显得有些笨拙,但眼珠转动间,清澈眸子显得格外清亮,又显得说不尽的聪慧。

屋里空闲的地方太少,老人坐在唯一的凳子,小孩不得不盘腿坐在床上。

老人满脸皱纹,头发全白,看样子,没有一百岁,也是八九十的年纪。但他看上去虽老,精神却是矍铄,捧着一本书正在读,他张嘴却没发出什么声音来,只是偷偷默诵一般,像生怕有人在墙根偷听。

小孩最多不过十一二岁,可能是没法打理头发的缘故,头发乱蓬蓬的盖过耳朵直到肩膀。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也分不清是他是男孩还是女孩。那头发用刀割过,只因手艺太差,割的参差不齐,就像狗啃的一样。

小孩一边听老人低诵,只觉瞌睡不断涌来,一边勉力支撑,一边想伸手拿一把的弹弓来玩。

老人虽是低着头,却像头顶长了第三只眼睛一般,他手迅疾一伸,就打掉了小孩手中的弹弓。老人叹气说道:“书到用时方恨少,读书须趁少年时,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说着,老人不由叹了一口气,他将手中的书递给了小孩,自己另拿了一本书,默默地看了起来,似乎看得很是入神,两人再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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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听惯了这些陈词滥调,一点也没体会出老人的苦心,只是苦着脸接过老人手中的书,装模作样看了起来,心中却颇有些不以为然。

这里的人,除了村长,也没听说谁会识字,谁别说读书,大家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更何况这些书不知看了多少遍,书页全都翻破了,都没见着黄金屋和颜如玉在哪里,空自尽是陈腔滥调,害自己说话颇有些酸不拉几的,在小伙伴们麻溜的快言快语前显得格格不入。

“个子小,像地佬,软过水,轻过风,哈欠一打,倒栽葱……”

一想起村里的小伙伴,这歌谣就在他耳边响起,这歌谣就是小伙伴们专为戏谑他编造而来。

他叫小风,其实他个子并不算矮,不到十二岁的年纪,就有近五尺来高,已是半大人的身高。但他和村子里的高大的同龄人一比,他就如巨人中的小鸡一般,不说打架,就是玩耍,别人抬手伸足间不小心就能将他掀翻在地,所以小伙伴们以弱鸡戏称他,也时时欺负他。

这歌谣并没太刺痛小风的内心,他的记性不错,看书也是极快,一本书看过一两遍就能记住,但对这种事情,他却总不太能记住。

被欺负的时候他也会难过,但过一晚上他就忘得彻彻底底,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他又屁颠屁颠地去和小伙伴一起玩耍。

这样过的久了,有几个人就不再欺负他,反而慢慢和他成了朋友,在小伙伴面前颇多维护他。

小风的思绪慢慢越飘越远,早已没在书本之中。

灯火微微晃了一下,就像有风从墙缝吹了进来,老人立刻就已察觉,他迅速从床下拉出一个烂瓦盆,加了点水和着里边的干草稀泥搅和一阵,‘啪’地一团泥拍在墙上,将那唯一的漏缝堵上。

屋外绝再看不见一丝光亮,屋中的两人在昏黄的灯光下,与外边漆黑的世界虽只近在咫尺,却似远如天涯,两人似乎处在远离这村子的独立异世界。

小孩愣愣地盯着手中的书,神思天外,书在看他,他不知在看什么。

过了良久,小孩不知不觉中头一歪,就睡了过去,一会儿功夫,就响起了轻轻的嚊声。

老人见状,不由又叹了口气,他也没叫醒小孩,只是吹灭了油灯。

随着油灯熄灭,灯芯灰烬中泛起一股奇特的异味,沉浸在这气味中,他躺倒在床,只是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总是难以入眠。

三字经、五绝文、千字章、地理风水、阴阳八卦、医卜星画,这里的书籍本不多,这么多年下来,翻来覆去总没有变化,不要说小风,就是他自己,也早看得厌烦了。

特别是最近,他越来越觉的小风躁动起来,也越来越不喜欢读书,他的计划,好像赶不上现实的变化。

要不,从明天起,就教小风一些别的东西。

不过,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所想,这一切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也大违他的本性,他要严格控制孩子的成长,才能将孩子培养成理想中的人。

烦恼总是萦绕在心头驱之不去,老人翻来覆去过了好久都睡不着,他狠狠地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进入休息状态。

也许,明天情况就能好一些吧!

(本章完)

.

种子会飘落,自然也在迁徙。

千百年后,细小的种子都成了参天大树,世上的生物都换了模样。

村长联合村中的长老,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之中,将村里的外人,驱逐一空,至于那不服驱逐的,命运如何,也不得而知,反正再也没见他们出现。

村子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村子里又制定了一堆严苛的规矩,要村子里的人,都严格遵守,以杜绝预言中将来的祸患。

出海的人依靠着先人遗留的海图,穿过了迷雾之海,进入了外边广阔的天地。

迷雾遮蔽了海路,这里是人迹罕至之地,在星月无光的夜晚,最深最至黑的夜空的笼罩之下,孤岛中央闪起了幽光,就像一艘停留在阴森地狱的幽灵船舶,让那四下里没有人敢点起一盏灯来挑战它的诡秘。

终于,有一群躲避战乱的人,竟穿过波诡云谲的迷雾之海,穿过危险重重的森林,来到这焕发生机的干涸之地,定居了下来。

斗转星移,不知过了多少年,迁居而来的老人早已逝去,新人更替,渐渐人们都忘记了曾经苦难的历史。

自从那人将碑文上的预言说来,又应验过几次之后,这人就成了村子里的权威,自然而然,这个人就成了一村之长。

有了出便有进,慢慢,村里子来了一些外人。

这些外人,往往是在外边世界无法立足的人,多是亡命之徒,言行举止又与老老实实在村里度日的人格格不入。

村民们自安已久,见不惯他们的胡作非为,认为所有的麻烦都因他们而起,而且,这些外人的行为,还影响到了村长的权威。

村子人丁虽不太兴旺,但人都长得格外高大强壮,而且都各有异能,有人天生力大穷,有人能与野兽对话沟通,还有人居然无师自通认出了那黑碑上的文字。

据那认出黑碑上文字的人所说,这碑文,是上古神明留下的预言,预知了村子的命运。

夜晚,村子处在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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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详细的碑文内容,村长并没有把文字的意思传授出来,只是父传子,子传孙,一代一代传了下去,如此,他们家的村长之位,就一直牢固无比。

后来,有人发明了许多奇怪的工具,有人穿过了森林,更有人在海边造起了船,最后,终于有人驾船出了海。

村民们都不知自己是远方迁徙而来的流亡之人,只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土生土长的居民,勤勤恳恳在这片土地上耕耘生活,过着自给自足避世而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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