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插曲】图书馆
梅格莉打开魔药课本,漫不经心地在上面画上一条又一条的横线。
“把每一句画都画上线?”西奥多侧过脑袋好笑地看着她那本画的乱七八糟的书。
“最好不要这样乱画,斯内普教授你也是知道的――很阴晴不定。”
“梅格莉,你真的要接受查尔斯的邀请吗?我看你,西奥多他……”赫敏注意到梅格莉的表情,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梅格莉垂着脑袋,心情很复杂。下个星期就是圣诞舞会,她想要邀请西奥多一起去,可是西奥多并没有这个意思。
西奥多喜欢哈莉。这个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只是哈莉不知道罢了。
“有什么困难吗?我记得你的魔药成绩很好。”
西奥多的一句话把自己重新拉回了课本上,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在盯着他看。
梅格莉憋红了脸,只敢垂着头盯着地板。手里的羽毛笔握得更紧了。
“那个……我想说……能不能……”梅格莉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头,但目光所及只能看到桌子的一角和西奥多袍子的一角,几乎是一个词一个词地从喉咙里挤出来,“能不能一起去参加舞会?”
梅格莉小心翼翼地抬头,发现西奥多又低下头写起了作业。梅格莉心里失落极了,像坠入了一块冰。
果然还是不想和我一起去。
“你的身体最近还好吗?”
“……很好。已经很久没有再发作了。”梅格莉重新拿起羽毛笔,拿过作业却又不知道写什么,沾了墨水的羽毛笔一滴一滴地把墨水洒在羊皮纸上。
“听说你的小提琴拉的很不错,可以拉给我听听吗?”西奥多说着,依旧没有抬头。
这句话像被施了快乐咒,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当然可以。”梅格莉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但她也知道,这是他在委婉地拒绝她而已,这句话单单只是为了让她高兴一点而已。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拉那首《沉思》吧?”西奥多终于看向她,把羽毛笔放回墨水瓶里,一张长长的字迹工整美观的草药学论文平铺在桌上,一阵风从窗子的缝隙溜进来,吹起论文的一个小角。
就像一阵风吹过,自己要做的是,拍拍身上的灰尘,毫不犹豫地一转身沉静走开。然后,把这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寂然忘掉。只留下记忆深处那一个开满山茶花的花园,以及那个坐在月光下沉思的少年。
“我以为我看见了全世界。”
这是西奥多在三年级期末时,在黑湖边对自己说的。当然,他的全世界是哈莉。
“哦是。”梅格莉感觉浑身都在发烫,僵硬地把书放在桌上。手里愈发紧地握着羽毛笔。
西奥多没有继续说话,低着头在羊皮纸上飞速地写草药学论文。
要不要坐在他的对面?会不会打扰到他?他会不会嫌我烦?
圣诞节前夕的大雪把霍格沃茨都覆盖了,打人柳的叶子都被大风揪秃了。
梅格莉感觉眼睛和鼻子发酸,憋着难受抬起头,把手里的一叠崭新的羊皮纸递给赫敏,“帮我转交给罗恩。舞会我还是再想想。”她扯出一个笑容,查尔斯很好,她也不想伤害他的感情。
“再见。”赫敏在岔道口与梅格莉告别,走上旋转楼梯。
去宿舍拿好魔药课本和作业,跑到图书馆自习。应该能见到他吧?
梅格莉咬紧牙关,努力编出一个理由――能够坐在他的对面的理由。
梅格莉静静地坐到西奥多位置对面,拉动椅子的声音让西奥多抬起头,那双蓝的十分清澈透亮的眼睛与自己对上了。
“你也来自习?”他的声音很小,很温柔。
梅格莉按捺不住想要见一见西奥多的心,可能这次舞会过后一切都会变了。
西奥多每天晚上吃过晚餐都会去图书馆自习,这是梅格莉进入霍格沃茨的这几年以来观察到的他的一个习惯。
梅格莉有些尴尬,刚想要张口却又被憋了回去,看着再次垂下头写作业的西奥多。
邀请他吧,邀请他吧。反正他还没有舞伴不是吗?
在门口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让人安心的背影,他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上面摞起了一大叠书。
梅格莉的心砰砰直跳。
一点点私心还是可以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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