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下1站
张新怀撇撇嘴：“切。”
与此同时在东安西面的西南空军基地，一架刚刚降落的鲨二零上跳下来一个飞行员，和跑过来接应的人互相敬了礼互相验证身份，然后回身从驾驶舱拿下来一个手提箱交给两人，敬礼后返回鲨二零，驾驶舱舱盖缓缓滑动关闭。那两个拿着手提箱的人马上被早已就位的两个班荷枪实弹地围在中间，一路互送着小步跑出跑道上了小车，战士们则登上两辆卡车前后拱卫着中间的小车直奔市中心。
黄旭梁趁着夜色正在远离城市翻山越岭地赶往下洋的方向上，这辈子只在寿司上吃过生鱼片的他，不得不在路上抓了一只野兔生啃了，要不他得饿死。他不敢去沿路村子里偷吃的，甚至不敢在村民的地里偷粮食。在夏国生活了十二年还在安全单位干了那么多年，他甚至夏国安全力量的可怕。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将国二的视线快速吸引到自己身上。出了东安的行政地界两百多公里后，他才一个农户家里偷了一套压在抽屉底下的衣裤。这房子他偷摸观察了好几天没有人进出，进去后发现里面也落了不少灰，很可能房主都在外地打工，又缺少打扫。这反倒让他稍稍放心，不虞短期内被房主发现衣服被偷。他仍然不敢在房子里久待，偷了衣服之后跑回林子里穿上。黄旭梁这次不但掌握了回归的方法，还领悟了逆转异化的方式。他用黑猿的身体快速赶路远离东安后，切回人类身体换上衣服，用偷来的钱和身份证买了长途客车票。在山林里穿梭了好几天，再加上茹毛饮血的，长（zhǎng）长（cháng）了的头发乱糟糟的，黄旭梁现在看上去和外出打工的农民工的区别就差一个蛇皮袋。他主要是没那么多东西放，但是在垃圾堆里捡了一个破旧的人造革包，把从裴枢碚和柳旭那舔来的东西放在里面，倒也似模似样。
实际上不止赵釀，当晚被带上车的三个人都自杀了。他们的尸体会被连夜空运回首都中京，在那里进行解剖，看看还能不能从尸体中发现什么线索。没死的是柳尚新，只不过也处于重度昏迷状态。此时此刻，让办公室里的专案组和张新怀等人相信这些人跟失窃事件毫无关系就是侮辱人了。其实那三个人都是小鱼小虾，抓与不抓对这个事情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二四二所的副所长柳尚新，却没想到柳尚新不但警觉，而且果决。
张新怀把手里的平板电脑往桌子上一扔，揉揉太阳穴：“这特么……现在高级间谍都这么脆弱的吗，稍有不对就自杀？”
旁边一个人点了根烟，笑道：“这有什么，黑图那边拿人命不当人命不是全球皆知的事情么。不说在咱们这儿，就白鹰那边儿，每年死的就不下两位数。”
张新怀苦笑：“真就辣白菜就是辣白菜啊，稀不烂贱。”
旁边那人安抚道：“我知道你着急，咱们人都撒下去了，东安毕竟是在我们家里，出结果只是早晚的事。再说那东西已经在路上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张新怀不满：“你别‘估摸’。老左那你帮我说几句话，有用没用的也是个态度对不。”
那人点头：“行行行，等回京的，回京我跟老左拍桌子去。”
张新怀想摇头，最后还是老实地点头了：“我也不瞒你，我们家内口子念叨两三年了，眼瞅着我们家小秋要上初中了，我还寻思着黄旭梁那事儿完了我就回京呢。”
赵釀死了。
张新怀双手一撑桌子起来了：“说不过你，我吃东西去。”
旁边那人也跟着起来：“你说……我这刚点上。得了，走吧走吧，咱一起去吃点。”他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轻轻按灭，然后搭在烟灰缸边上。
另一人怼他：“有的吃就不错了，废话恁多呢。”
那人道：“黄旭梁就是个印子，这案子可不像你以为的那么简单。”
张新怀哼哼道：“我知道。”
那人道：“我知道你知道，你也知道，上面也知道。你想把黄旭梁那事定个性就撤？哪有那好事儿。我跟你说吧，你那申请在老左那压着呢，我估计吧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比你还好用的人了，等东安这边事儿了了，估摸着申请也就差不多了。”
这会儿食堂的师傅们也下班了，不过食堂后厨的冰柜里有白天剩的。俩人找了盘子舀了几个剩菜用微波炉热了，顺便热了两个馒头微波炉打热的馒头没有蒸锅蒸出来的宣乎。
张新怀饿的很了，把盘子端上桌就咬了一大口馒头，夹了一筷子菜一起送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用筷子点了点菜：“这个没热透。”想了一下又说：“凑合吃吧。”
塞了几大口压住饥饿的张新怀缓过劲来：“哎老陈，我觉得这次这个案子可能快不了。”
那人没看他，夹了几筷子菜就着馒头吃了几口，才道：“怎嘛，担心你评级那事儿？”
此时华灯初上，夜晚的东安有夜生活也有各种美食。但是两个人现在是国二在东安的临时话事人，没有案子办到一半跑外面去消费的道理，就在食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