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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我也叫刘辩

044、被耍得团团转儿

张燕终于明白:敢情殿下不但要钱,还要人……人口?!

“我不太了解。”张燕硬邦邦地回答。

刘辩却不上当,兀自地道:“是么?——那太可惜了!之前我就发现南皮县人口少了很多,询问过当地的居民们,大家说得非常隐晦,只隐隐地提到将军你,似乎与将军你有关!故此,我才特意地跑这一趟!不曾想……唉!”

张燕板脸地看着他,默默地接过那碗酒水,咕噜咕噜地饮下。

“好酒量!”他毫不吝啬地赞美张燕,又给张燕倒好一碗酒水,“——喝!”

张燕复又端碗喝下。

要让张燕说,之所以南皮县人口会锐减……实是因为南皮县农民们大多数源于各种理由,被迫欠下巨额的债务,被扣留在有权势的府里,整日干活还债!

尤其是当初自封为渤海王的张燕,更是占山为王,独占鳌头!占据一半多的南皮县佃农人口,专门地带回寨里种田,以供寨中兄弟们吃饭……

但这话,张燕能说吗?

不能!

因此,张燕打算只字不提,坚定地执行的方针——只要张燕不提、不说、不解释,相信殿下也没法子……www.qixinyuan.com.cn 米妮小说网

还未想完,张燕就听殿下愠怒道:“原来我又被骗了么?!此事根本与将军你无关,我却听信那群小人的谗言,非要怀疑起将军你……此是本太守之错也!还请将军恕罪!”

咦?!

张燕呆呆地望着刘辩,脑子都转不来弯儿。既然殿下都检讨了,那么……张燕连忙地展示气量和大度,反而劝道:

“殿下,这不过是一场误会!误会解除就好!张某绝不会因这点小事而置气,还请殿下放心,不必在意,也不要多想。”

“这怎么能行?!”却见刘辩把眼一瞪,振振有词地说,“将军入伍黄巾军多年,却一直心向汉室,此乃大汉之宝贵忠臣,哪能由得那群小人侮辱、诽谤?!待本太守回去后,定要重重地处置那群小人!”

说得多么动听!张燕听着听着,差点就信了!谁知,刘辩话锋一转,冷不丁道:

“对了!佃农一事将军虽不知情,但我能不能请求将军你帮我调查这件事呢?”

张燕:“……”

张燕彻底地明白了:今儿要不能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结果,殿下就要耗在这儿!

故而……佃农之事,仍由张燕自个儿主动交人,区别在于其过程,殿下不予追究,只要张燕把上报的文书写得漂亮曲折热血一些,哪怕勾勒出个子虚乌有的贪婪豪强世家,那也没关系?!

扶了扶额,张燕道:“殿下,此事干系重大,可否容我想个清楚?”

“将军打算何时回复我?”刘辩追问,坚决不给张燕拒绝的机会。

张燕道:“就……就一会儿!”

说罢,张燕起身,往屋外冲去——

“待我回来后!”

张燕的声音还回荡在屋中,但观张燕本人,则不见了人影!

想也知晓,张燕是……是去如厕了。

没了张燕,袁绍等人终于舍得把目光转向刘辩了。

情不自禁地,袁绍等人看向刘辩的眼光……颇为深沉,以及一言难尽。

大抵是众人没料到刘辩会想方设法给张燕灌酒,而张燕也傻里傻气,并不拒酒!

幸好经过一番折腾,刘辩一行人此行目的总算圆满地完成!

尽管对不起张燕才是。

自动地过滤和忽略张燕当众地跑去如厕,会是一种多丢脸之事,刘辩淡定自如地尝了一口采摘过的野果子,发现此野果子颇甜,口感不错,不禁地多吃了几颗。

末了,他抬起头来,瞧见袁绍等人目不转睛地望向他,都忘记手中酒水时,忍不住地乐道:“怎么?你们怎地也学张燕将军,都不吃,也不喝了?——全饱了?”

听罢,袁绍等人顿时低下头去,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一不留神地吃了八分饱儿。

刘辩耐心地等待张燕归来。

少时,张燕返回。

一扫方才的被动,张燕对他抱拳道:“殿下,让你久等了。”

刘辩两眼弯弯,摇头道:“总归将军你回来了就成。”

说罢,他又想给张燕倒酒。

但是这次,他被张燕给阻止了。

张燕受宠若惊道:“殿下,张某哪敢让你来倒酒?应该是张某给殿下倒酒才是!”

说着,张燕作势倒酒给他喝。

但被他给拒绝——

波澜不惊地,刘辩道:“将军,先前本太守的请求,将军你还没回复我呢?——怎个说法?将军你快说,不说的话,我就没心情饮酒了!”

轻轻松松地,他四两拨千斤,巧妙地应付了过去。

张燕惊奇地看了刘辩一眼,最终放下酒碗,沉吟道:“要答应也不难,只是……”

“只是甚么?”他问。

张燕回道:“只是,由我负责调查佃农,我又该以何种身份介入呢?”

莫要忘记张燕此刻仍旧顶着黄巾贼首的身份啊?

就算刘辩他已上书替张燕向朝廷美言、推荐,要加封张燕爵位之类,那也要等正式的文书下达之后,张燕才能洗白黄巾贼首的身份啊?

因而……死循环?

眯了眯眼,他暗地打量张燕,不敢相信只才短短功夫,张燕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脑子分外灵活——这要是张燕本人临时想出的计策,他刘辩打死也不相信!

是故,是有人替张燕支招了?

轻声微笑,他颔首道:“将军之意,我明白了……只要朝廷下达文书,封将军爵位,将军就能调查佃农了,对吗?”

换句话说:只要爵位到账,张燕就愿意带头地吐出佃农人口!

张燕不加思索道:“那还用说?!”

——敢情真拿爵位换人口啊?!

他斜视张燕。

张燕呆了一呆,后知觉地察觉自个儿所言不妥,又道:“某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甚么意思?”他顺势地问。

于是乎,张燕急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圆不了话。

“看来有人指点了将军啊?”他半是玩笑,半是打趣,“不然,将军你前后的差距之大,不会如此明显。”

“可叹那人才智也不如殿下!这不,某不就被殿下耍得团团转儿?”张燕叹了叹气,老实地交待,“罢了罢了,某也不敢瞒殿下……某的确受人有人指导——

曾阿牛!!”

气势恢弘地,张燕大喝。

立即地,一位身材清瘦的年青文士哧吭哧吭地跑来,径直地跪倒在地,颤声道:“大、大首领!”

把手一指,张燕指向那位年青文士,对刘辩说:“就是此人!”

颇有一股「此人就是凶手」的意味。

端的杀气腾腾。

那位年青文士浑身发抖,把头垂得更低了。

不不不——

压根是不敢抬头!

见状,刘辩倒挺意外。

刘辩的第一感想:姓曾?阿牛?

会是巧合吗?

猛地,他记起即将抵达渤海郡的时候,他正好遇见一名老村长,老村长就曾提到村里有个阿牛的孩子,挑唆十来个村民们,投奔扬言是渤海王的张燕……

“你……”他盯着曾阿牛,一时不知该怎么决定。

一旁,张燕面带不善地瞪着曾阿牛,大有一副砍人的架势。

清了清喉咙,刘辩心平气和道:“你是曾阿牛?——你有甚么特长?你来自哪里?你家里有人吗?你还有亲戚吗?……对了,你去渤海郡时,是不是有十来个同伴们?你的同伴们还在吗?”

曾阿牛:“……”

不仅是曾阿牛,连袁绍等人亦惊讶地瞥了一瞥他,仿佛在问:殿下你在想甚么。

“——王叔!”转过头来,他瞅向刘备,“如果我没记错,那天王叔你也在场,是也不是?王叔你可还记得那名老村长说了甚么?”

话音刚落,众人齐齐地瞧向刘备。

刘备点头道:“记得,如何不记得?殿下你还向老村长保证,若有机会,一定要帮老村长找回阿牛等人呢?”

惜叹老村长连连地摇头,并没答应。

“还有这碗!”他再接再厉。

张燕便默不作声地喝着。

观察张燕的反应,他很不厚道地想要笑出声来,但他却忍住了——开门见山地,他说:“将军你都这么问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第二件事,我是想请教一下,有关佃农之事,不知将军可曾了解?”

张燕:“……”

现在,张燕真的……真的好想去如厕。

“第二件事么?”眨了眨眼,他瞅着郁闷的张燕,有点担心万一不小心真把张燕给逼急了……笑了一笑,他主动地替张燕倒了一碗酒水,敬起酒来,“张燕将军,喝酒,喝酒!你怎么不喝了?”

就这样,他足足灌了张燕十来碗,直把张燕给撑得慌了……额~好像敬酒过头了?——稍微地心虚,他又又要倒酒给张燕喝,张燕却两眼发直,再也喝不下了!

“殿下,殿下,不用了!”张燕打个饱嗝,一嘴酒气,“我不问了,成不?”

尴尬地,他说:“张燕将军,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害怕将军你会生气……就在刚才,你的脸色好阴沉,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板了板脸,张燕道:“殿下,某……我没生气。按照刚刚的约定,你说甚么,我都不会记恨于心——殿下,你且快说罢!”

说完我就可以……可以……

张燕面色一阵曲扭。

这可不行!

你不问,我倒不好意思说了。

重重地叹了叹气,刘辩的表情好不忧郁。

张燕则老脸一红,哧吭哧吭地接不上话来。

张燕听罢,只想苦笑。

或许不久前,张燕当真是怒不可遏,但被殿下连续地灌酒……啊~呸!是敬酒,敬酒,致使张燕的怒气再大,也被这一碗又一碗的酒水给冲淡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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