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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国传

第40章三十而立

震烈流露出依依惜别之情,差点掉下眼泪:“王弟此去,天各一方,不在大王身边,就不能日日保护大王,日日参见大王。想到此,王弟一定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大王一定要保重龙体,不要日夜操劳,否则王弟一定会心疼痛不已!”

震霆说:“本王知道,王弟寝食难安,不是担忧本王的身体,你是操心枳城的安危、关心国家的安危。王弟放心,国有难本王先行,你有难本王来帮!”

各位大臣依次前来祝贺震烈,场面喜庆热闹。但震霆看出,昝公公好似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一抹忧愁写在脸上。震霆知道,昝公公对震烈有意见。我的三弟、四弟已经自杀,无论二弟是什么人,我都不会怀疑他了,打断骨头连着筋,扒了皮肉还有心,这既是国事也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不想落个称王后手刃亲兄弟的骂名。

庹正执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与先王私访,三太子震焎是王位继承人,当时为大太子震霆突然失势惋惜。先王有手谕,震焎又不是王位继承人,又为震焎的大起大落感到叹息。震焎刺杀震霆失败,落得家破人亡的悲惨境地,一切属于咎由自取。

怎样评价震焎这个危险人物?

庹正执说:“要说三太子这个人,算得上奇人怪人,都知道他有鹰视狼顾之相,他的眼睛锐利而贪婪,他的脑袋能转一百八十度角,他用眼睛的余光能看到背后之物。”

对了,震烈二十七岁,他有两个女儿,大公主蜈蜻五岁,二公主蜈蜓两岁,非常可爱。

震霄跑来拦着:“二哥不要走,我要找二哥玩。”

有个官员说:“你的二哥去枳城当侯王。”

震霄说:“我也要跟二哥去枳城当侯王。”

又有个官员说:“去找你的大哥。”

震霄真的去找震霆要当侯王。

震霆随口说了句:“五弟可以封侯,你在都城,就是亵江侯!”

从此,震霄就不是五太子了,是徒有其名的亵江侯。

太子庆生仪式也是隆重的。

为避免暗杀事件发生,巴蔓子决定,只允许文武大臣参加,所有护卫站在门外。

各位大臣对王室添丁、延续血脉赞不绝口。有的竟夸奖起太子的长相来,什么天庭饱满,什么耳垂宽厚,什么目清眉秀,什么鼻梁挺直,吉言祥语不绝于耳,王后脸上乐开了花。那些甜言蜜语,无外乎都是表达对太子健康成长的祝福。因为这个太子是二太子,按照王位传子不传女、传长不传幼的规矩,他不是王位继承人,所以祝福的言语都不算过分,帝王之相的话语自然不会有人说。

震霆要感谢王后,感谢这位年轻貌美的妻子,为他生下了四个孩子。大太子蛟蜞九岁,大公主蛟蝶六岁,二公主蛟虹三岁,加上这个二太子蛟龙,四个孩子都招人喜欢。蛟蜞、蛟蝶、蛟虹、蛟龙,孩子的名字有点雷同,要仔细辨认,稍不容易就会混淆搞错。王后说了,只要震霆喜欢,愿意生一大群孩子。震霆说,我要的不仅仅是王室人丁兴旺,还要让我们的国家人口众多。王后给震霆开玩笑,说天下的女人随震霆挑任震霆娶,又说后宫候着的佳丽有三千。震霆大呼冤枉,说后宫哪有佳丽三千,连三个也没有,只有王后一个。

呵呵,女人,只要想,分分钟的事。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帝王多了去了,但震霆不一样。震霆笑着说,我只钟情一个女人,一生也只爱一个女人,什么宠妃呀爱妃呀,女人多了就是祸水。震霆又说,我不是超人,也不是神仙,也有七情六欲。我好色,因为我是正常的男人,不是阉割的废人,但我绝不沉湎女色,我要当圣君仁君,不当淫君昏君,我要当贤君明君,不当暴君蠢君,不会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说白了,震霆是爱江山更爱美人。

时令正值春夏之交,年份是公元前三四0年。

对了,震霆已满三十岁。三十岁即位,难道就是所谓的三十而立?

三十而立是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圣人孔子说的,意思是到了三十岁,对任何事情要有自己的立意和见解,不能人云亦云。今天,则指立身立业立家,有所成就。

这个时期是历史上著名的战国时期,是一个天下群雄角逐、弱肉强食的时期,满世界充斥的是征战与厮杀、掠夺与吞并,国家很难繁荣昌盛,百姓很难安居乐业。

虽说太阳底下无新事,但年年总会有大事发生。这一年天下自然不太平,有较大影响的两国交战,当数秦国和魏国。秦孝公采纳卫鞅建议,派卫鞅率兵攻打魏国。自此,秦国就一直打下去,打了十六年,终于攻下陕城(今河南省三门峡市陕州区),占据黄河天险,奠定了逐鹿中原的基础。

这一年,新王即位的还有楚国,新王是熊商。

这些抓眼球的“头版头条”,史书都有记载。

巴国处于西南方向,《山海经·海内经》明确记载:“西南有巴国。”

《山海经》被称为“天书”,是一部荒诞不经的志怪古籍,也是一部地理知识的百科全书,包括山川、道里、民俗、民族、物产、药物、祭祀、巫医等,内容无奇不有,无所不包,隐藏着数不尽解不开的谜团。

在春秋五霸、战国七雄面前,巴国名不见经传不说,还被中原各国称为蛮夷之地。也就是说,像巴国这种被边缘化的三四线小国,再大的事,在中原各国的眼里都不是事。比如震霆登上王位就属于“花边新闻”,除了巴国,没人关注,没人记载。

正如你猜得到故事的开头,却猜不中故事的结尾一样,巴国在震霆手里,是春暖花开还是天寒地冻?是步入灿烂的辉煌还是走向可怕的终结?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总之,不到最后关头,永远不知道鹿死谁手。

好戏,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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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不像,一说还真像。震焎看人时,眼睛像鹰,恨不得盯到对方心里头。行走中,像狼,一步一回头,对周遭环境高度戒备。还有绝的,他的脑袋可以任意扭转。这就不简单了,他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方位监视你,你说怕不怕?

庹正执又说:“按相术的说法,不是挖苦他,就是个狼心狗肺、野心勃勃、心术不正的家伙。对于这种人,如果他不是太子,真的没事别去招惹他,最好离他远点再远点。”

硬表态,表硬态,表态硬,这就是巴人血性阳刚、重情重义的性格,震霆对震烈的言行非常满意。什么是好兄弟?这就是好兄弟。

要说信任,震霆觉得自己的二弟最值得信任。

震烈非常感动,也很激动:“大王是兄长,臣是弟弟,是侯王,大王的大恩大德,王弟终生不忘!王弟前往枳城,主政一方,保证安心驻守,专心经营。恳请大王放心,绝不辜负大王的期望。只要枳城在,王弟的人头就在。如果枳城亡,王弟的人头就先亡!”

第四十章 三十而立

各位大臣听了,都说庹大人说得太对了。当然,也有个别大臣不以为然,在心里说,相邦大人看人看得那么准,当初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都城护卫军中还有没有快意堂成员、有多少快意堂成员,没人说得清。但快意堂的领头人物都倒了,大家都认为快意堂只有自行解散,江湖中不会再有快意堂的影子。但劫匪头目仍逍遥法外,是众所周知的。为确保震霆安全,龚铁木和顾索格依旧贴身保护震霆,其余人等不准近身,否则以刺客对待。

到枳城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到最危险的地方去,是震烈自己争取的。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只要善待震烈,震霆相信团结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艰难险阻。震霆自信地说:“巴国的江山是历代先辈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我们的国家是无比坚强的国家。我们是亲兄弟,名为君臣,实为骨肉,巴国是我们的巴国,只要我们精诚团结,国家复兴,指日可待!”

震烈依旧激动:“一切听从大王的召唤,一切服从大王的命令。大王指向东方,王弟绝对不会打向西方!大王看向南方,王弟绝对不会看向北方!在大王的领导下,巴国一定会复兴,人民一定会更加幸福,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侯的方案发生改变了,只封一人,只封一地。

震烈被震霆正式册封为巴侯,原本派驻阆中城的,可以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现改派为驻守枳城,过不上逍遥快活的日子了。

震焎、震煞有夺位之心和行动,震烈会不会有?震霄会不会有?这是朝廷和民间都会想到的问题。许多大臣持否定的观点,从震烈和震霄平时的表现,他们不会有,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封侯大典是顺利和圆满的,没有出现差错和意外。震烈携带家眷,在几位大臣的陪同下,领着震霆拨给他的一万护卫军和大量金银财宝前往枳城。护卫军由鄂鼎武带领,范受德同往。

震烈不再是二太子了,是枳城侯。

当着文武大臣的面,震霆满怀期待地说:“枳城乱、巴国乱,枳城安、巴国安。枳城地位特殊,王弟作为侯王,前往驻守,是国家对你的信任,你肩负的是保家卫国的重责,任重道远,使命光荣!”

即位大典结束的次日,举办封侯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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