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变形课
对于他们这类人啊，“选择”并非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哪怕是关乎自己的生命。
也许生活太过安逸，鲜血才能唤醒真正的灵魂，并且绝大多数都认为这是一件无可厚非的游戏，游戏的胜负不重要，结果与过程才更重要。
那么这场游戏的背后谁是操控者？
凯恩第一次感觉到身为斯莱特林级长的无望，以及稍微深远一点儿的，堂堂救世主会不知道上课是什么吗？
这很显然是个笑话。
凯恩抽了抽嘴角，他也不指望这个救世主能乖乖呆在斯莱特林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巫师，但这个玩笑就有点过分了，这不是明摆着耍他吗？
哈利面眸含笑，点了点头，认为艾莫说的十分有道理，然后凭着脑海中的记忆沿昨晚相同的路回到了礼堂。
［指引呢！我说的指引呢！哈利，你这个坏小孩！］艾莫尖锐的喊叫声在他脑子里绽开，耳朵尖嗡嗡响，却惹得哈利更加兴奋。
那么艾莫不满吗？当然不，只是游戏少了点时间上的拖延。
礼堂里稀稀拉拉地坐着一些学生，哈利扫视了一圈，眼尖地看到了德拉科蜡烛的照射下仿佛闪闪发光的头发。
然后哈利就随便在斯莱特林的桌子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双手撑着腮帮子，歪头盯着眼前的面包。
德拉科早就注意到了这位救世主。
也许哈利的身上就有着某种光环，能够让他这个从小就自认为能够和救世主比肩的人，凭直觉感觉到对方凌驾于自己之上。
无论是做什么动作，对方的身上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气质，吸引人的同时给人以危险的警示，凑近了看却又只像是一个普通的同龄人。
德拉科放下自己手中的面包，捧着牛奶注视着这个救世主的一举一动。
救世主生得很好看，唇红齿白，皮肤透露着一股病态似的羸弱，眼睛又如同碧水般纯粹，凌乱的发丝稀碎地铺展在额间，头发稍打着卷儿细看又不是，还别着一个……
发卡？
德拉科这才发现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救世主。
因为他的格格不入。
别以为发卡是黑色，而哈利的头发也是黑色所以他就看不出来了，一个男孩子带发卡很奇怪的好吗……
德拉科不满地嘟起了唇，不就是救世主嘛，搞什么特殊，男孩子带什么发卡嘛。
不知道其他人看到了救世主这副模样会说什么，自己要不要过去提醒他一下呢？
德拉科低头笑了笑，仿佛在为友谊干杯，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这才走向哈利，在他旁边落了座。
“哈利，昨晚睡的还好吗？”德拉科问道。
“还好吧，第一天有些不适应。”哈利默认了德拉科坐在他旁边，三两下解决了自己的早餐，似有似无地伸出舌头舔着手指，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朝着德拉科说，“走吧，该去上课了。”
哈利不知道上课是什么，但他清楚从小在巫师界长大的德拉科一定知道。
哈利和德拉科一起从礼堂走到变形课教室门口，教室里的学生此时还不算太多，却也根据颜色分成两支队伍散开来坐，有的在看书，有的在窃窃私语。
一只猫立在讲台上，仿佛审视着这些初入霍格沃兹的新生，眼神锐利。
哈利和德拉科一起坐在了绿色队伍的中间，他们被团团围住，仿佛众星拱月，当然两位主角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哈利，你昨晚真的吓到我们了……”德拉科小声对哈利说，“老实说，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明明昨晚吃饭时你还在我旁边坐的，院长都生了好大的气呢。”
“斯内普教授？”哈利想起那位黑漆漆的巫师，“他是我们的魔药教授吗？”
德拉科点点头：“没错，他没有惩罚你什么吧？”
哈利摇了摇头，除了那个叫什么来着的级长拐弯抹角的讽刺了他几句，他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斯内普的消息。
德拉科似乎松了一口气，哈利不知道自己没有被受罚他倒为什么还要松一口气。
［乖乖看书，我亲爱的小哈利，你的教授正在看你哦～］艾莫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语气格外甜腻。
……？
哈利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猫，正巧发现它正在和自己对视。
作用于自身的变形咒？
哈利调动这段时间以来脑海里补充到的知识，自觉联想到了一个词汇，阿尼玛格斯。
每个巫师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形态，但这个法术的施展对巫师们来说并不容易，只有少数巫师才能掌握这个法术。
［阿尼玛格斯吗？我不喜欢已经注定的未知。］
哈利示意德拉科一起预习课本，一边翻看着已经看过不止一次的变形咒课本，一边操控着手指灵活地翻转成施展魔法的模样，［但是我不需要阿尼玛格斯，就可以让任何人变成我想要的动物，包括我自己。］
人很快到齐了，当最后一位学生，格兰芬多的一位红头发小巫师姗姗来迟时，麦格教授终于从猫变成了人类。
“变形术是你们在霍格沃茨所学的课程中最复杂也是最危险的魔法。”她说，“任何人要是在我的课堂上调皮捣蛋，我就请他出去，永远不准他再进来。我可是警告过你们了。”
然后，她把她的讲桌变成了一头猪，然后又变了回来。
学生们个个都被吸引了，恨不能马上开始学，可他们很快就明白，要把家具变成动物，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呢。
在场的学生无不惊叹于这神奇的变形魔法，就算是哈利也难免为这强大的魔法波动而动容。
她一定很强，哈利想。
就算哈利再有天赋，也不过是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小巫师，魔力的强大远比不上经过岁月沉淀的麦格教授，当然前提必须是在没有艾莫的帮助之下。
但哈利认为自己有潜力战胜这位强大的白巫师，尽管现在只是有潜力。
他们记下了一大堆复杂艰深的笔记之后，她发给他们每人一根火柴，开始让他们试着变成一根针。
变形课上的理论知识远比课本上生动有趣，哈利听从麦格教授的教导挥动魔杖，念出咒语，让魔力绽放在魔杖的尖端，成功将眼前的火柴变成了一根两头都很尖锐的银针。
麦格教授很快就注意到了哈利，当然不排除她一直在注意着这位被分到了斯莱特林的救世主。
“波特先生的魔法很成功！斯莱特林加五分！”麦格教授赞赏地看向他这边。
德拉科也注意到了哈利率先变成的银针：“哈利，做的很不错！真不敢相信你之前还对魔法一无所知。”
哈利笑着点点头，接受了他们对自己变形咒的赞誉。
他注意到德拉科面前的火柴只是变尖了一点点，就指导性地说道：“你得在心里想象出你想要变成的针形，需要具体一点的。”
他一边关注着德拉科这边的情况，一边继续看着变形咒课本。
通过教授的讲解，哈利了解了一些课本上学不到的基础知识，这让他离变形咒之后的学习更近了一步。
第一节变形咒上完，只有哈利、德拉科和格兰芬多一个叫赫敏的女孩成功把火柴变成了针，麦格教授布置下作业后宣布下课。
他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一路进行着第一节上课后兴奋的讨论，一直到吃午饭的时候，这群小巫师依旧叽叽喳喳的，想来那股新鲜劲还没过。
哈利倒是不怎么擅长交流，他害怕一不小心就像以前那样想教唆人做一些坏事。
虽然根据他的判断，斯莱特林的风气确实不怎么样，不过哈利也认可这种作风——
目的达到了，谁还会管手段呢。
“好自为之吧，救世主大人，记住你是个斯莱特林。”
一想到这儿，凯恩深沉地望了哈利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所谓命运的指引……
更确切的说，是他们这类人的直觉。
“那么，他所说的教室在哪里？我们好像并没有霍格沃兹的地图？”
“……”
“噗嗤……”
哈利忍不住嗤笑出声，望着这位级长离开的背影笑得浑身颤抖。
眼角的湿润不同于鲜血凝固在脸上所带来的粘腻触感，哈利隐约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但被人点出来，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吧。
哈利站在休息室的一角，低着头喃喃自语，背光的阴影笼罩住了他全身。
［Well……小哈利，你要相信自己眼前的指引是真实存在的，他会引导你走向正确的方向。］
艾莫的语气难得正经了一回，虽然所说的内容比平常还要不靠谱，但哈利清楚艾莫在说什么。
〈哈利，你哭了？〉冥希的声音令哈利浑身一僵。
“没…没有……”
没有人，或者说是所有人。
可是，将眼前世界变得模糊、扭曲的人，也通常只有他们自己。
挣扎的心情最终化作坦然。
无所谓，只是泪点低而已，他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没有被误会，或者没有因为救世主的身份而被特殊对待。
但他没有说谎，他没有上过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