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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拯救大明从刷副本开始

第32章朱由检初露锋芒求收藏求推荐

这位大佬不仅对别人严格要求,对自己的要求也分外严格。而且后面支持他办事的,前有徐阶张居正,后有万历皇帝本人。再加上这位后期主要折腾的是南方,对中枢重臣们影响不大,以至于没人会去公开找他麻烦。

但他陈新甲不一样啊。能在明末爬上高层的,除了温体仁这种一上来就以“孤臣”自我彪炳的,屁股底下说不定还能干净一些,剩下的不能说尽是一丘之貉,但肯定多多少少同流合污。这种大环境之下,他陈新甲怎么敢出头学海刚峰?

更让他蛋疼的是,尽管这条律令自从太祖之后几乎从来没有人认真执行过,但还真他娘算得上“祖宗成法”,如果同意朱由检废除这一条的要求,难不成以后文官们要放弃“祖宗成法”这个好用的借口?而如果失去了这个对皇帝威慑力极强的万能借口,接下来朱由检这个皇帝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们文臣可就不好再随意反对了。

如果陈新甲上书了却不能让这位皇爷满意,那他的下场一定会十分凄惨,不但没能获得皇帝的赏识,还会自绝于众多同僚,毕竟,和朱由检想的一样,他此刻也想起了那位御史的前车之鉴。

如果他上书能让皇帝满意,这固然能让他获得崇祯帝的重用与赏识,但同样的,从他接下这个任务开始,他就注定只能当一个效忠皇帝的孤臣。

而如果他拒绝上书,固然不会和众多同僚彻底翻脸,但一来驳了皇帝的面子,让皇帝对他记恨于心,指不定哪天就会借机算账;二来万一皇帝接下来还有什么其他要求,那他是接受还是拒绝?一直拒绝?谁给你的胆子藐视皇权?接受?有些弊端朝中这帮人怎么会半点都不知道呢?但如果这份责任到了他的手里,十有八九又是一场磨难。

而对文官们来说,如果拒绝了这一条,那万一朱由检祭出“祖宗成法”这面大旗,顺手把剥皮实草等一系列酷刑恢复落实到实处,那他们还怎么为自己捞好处?就算这条规定没法像当年太祖那会儿一样落实到全国各地,在北京挑两个倒霉蛋出来祭旗总是可以的吧?到时候大家屁股底下都不干净,一择可就是一大串,谁都别想好过。

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陈新甲也不得不在内心为这次朱由检的谋划深远而叹服。

这位在以往的斗争中始终被文臣们牵着鼻子走的“圣天子”,终于也开始显露出与其祖先相符合的帝王心术与手段。

但是陈新甲同样意识到,眼下他已经没有选择了。从他单独被这位皇爷宣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他和满朝文臣尤其是内阁诸人当中制造出了一道裂痕。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只要他不能配合皇帝完成皇帝需要他办到的事情,他都必然难逃一死。

“为什么,倒霉的是我这个兵部尚书啊。”陈新甲在内心发出了绝望的嘶吼,但脸上却依然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

由于自身同样是以举人出身登上正二品高位,陈新甲对这位前辈的事迹还是颇为了解的。

当然,了解归了解,敬仰归敬仰,陈新甲可不打算学他。毕竟,海瑞之所以对别人狠,还狠出了成效,那是有深层次原因的。

“首先,朕以为,太祖虽有意治贪,然而官吏贪污不过数十两便要处以剥皮实草之酷刑,此举过于酷烈,有伤上天好生之仁,况朕以仁孝治国,不忍闻此等惨状,故欲废除此条,爱卿以为如何?”

听到朱由检的吩咐,陈新甲却是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凉气。别看朱由检看上去将这个话题轻巧的放过去了,但他话里可是还留了个口子让陈新甲上书呢。

朱由检也不介意,反正坑已经挖好,就等着你跳。而无论陈新甲最终做出什么选择,他都能借此将自己的触手伸进原本铁板一块的文官当中。

当然,如果这个被自己挑中的诱饵愿意配合,朱由检也是不介意在未来的中枢给他留一个位置的。

尽管内心的情绪波动格外剧烈,但多年宦海浮沉练就的心性还是让陈新甲维持住了表面上的风度,恭声道:“《皇明祖训》卷帙浩繁,太祖虽非完人,亦是一代雄主,况又经成庙修订,想来应无大碍。臣尚不知陛下意指何条,如何议论?况兹事体大,臣以为应召一二阁老入商,更为合宜妥帖,还望陛下圣裁。”

“这……”陈新甲一听是这条,顿时语塞。首先,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该他这个兵部尚书负责,虽然内阁里没有挂刑部尚书衔的阁老,但挂侍郎衔的还是有的,况且下头还有个正儿八经的刑部尚书,怎么会需要参考自己的意见?

其次,这虽然号称是“太祖成法”,大家平素口号也经常喜欢喊“太祖成法万年不变”,但这贪官污吏剥皮实草的条例早就名存实亡了。别说下面的官吏对行贿受贿习以为常,就连皇帝也无心拿这条祖训来惩戒贪官。

哦,说自从洪武朝之后再也没有人动用过这条成法也不准确,除了洪武帝本人之外,另外一位敢于执行这条奇葩规定的大人叫海瑞海刚峰。就是那位写出千古第一骂疏《治安疏》、公然内涵“嘉靖者,家家净也”“天下不值陛下久矣”的绝世狠人。

“唔,换个话题吧,近日朕翻阅史书,觉得当年太祖皇帝的有些规制,似乎有不合情理之处。是以朕打算寻个机会召开朝会,商量更易其中一二处,不知陈尚书以为如何?”

这……这……这,陈新甲差点没哭出声来。皇爷你要是真准备换个兵部尚书,那也给个痛快行不?非要把老夫一大把年纪了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好意思嘛?一上来就是治国利弊,然后紧接着就是更改祖训,这种事情是我这个兵部尚书适合发表意见的吗?更重要的是眼下这个场合,连个阁老都没有,出点什么事情,这万古骂名岂不是还得我来背?

比如说……割地、议和乃至迁都、变法等等。

而如果不同意,同样也是一系列难题摆在陈新甲以及文官们的面前。他本人已经连续否定两项皇帝陛下的提议了,这说的轻了叫意见不同,说重了可算得上藐视皇权、违抗皇命。接下来朱由检万一再提出一些让他左右为难的事情,他到底该何去何从?

朱由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朕既然单独召卿入宫,自然便是希望能听一听爱卿的意见。倘若有阁臣在侧,令朕与卿不能畅所欲言,反为不美。况朕所欲者,皆与卿休戚相关,何必事事推诿?”话到最后,朱由检刻意加重了声调,隐隐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新甲也知道,再行推诿实在是说不过去了,但他同样醒悟过来,自己十有八九是钻进了这位文官眼中一无是处的天子早就布好的圈套里面了,是以只能苦笑道:“臣洗耳恭听。”

毕竟,哪怕是勤奋如明太祖,嗜权如张居正,手底下也总要有几个能力一般的家伙负责跑腿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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