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卿本有心
不远处的覃茹丹听着他们的聊天，已经陷入沉思。
林立恒给孔、鹿二人鼓劲，只要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
胡奋飞嫉妒心起，委屈说道，“林哥，我也想发光”。
孔、鹿、胡三人同时长大嘴巴，面前的覃茹丹太美了，在一抹残阳和昏黄路灯的双重照射下，影影绰绰的身形格外婷美，瀑布般长发衬着鹅蛋脸，一双扑闪闪的大眼睛尤为明亮，脸蛋上一对苹果肌就像锦上添花，给她满分的外貌又加了二十分的附加分。
林立恒暗笑道，这三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点头微笑，“你来开门？”
覃茹丹没料到还有陌生人，瞬间羞涩起来，“嗯，我来给你们开门”，说着就转身往图书室走去。
覃茹丹几乎是把脸蛋埋到书里，细嫩的脖颈在灯光下如同天鹅般洁白。
胡奋飞又又看痴了，孔昭和鹿鸣察觉到了，哧哧哧发笑。
林立恒给了胡奋飞一胳膊，“把口水擦擦，好好看书”。
覃茹丹躲在书本后面面红耳赤。
晚上回到宿舍，胡奋飞鼓足勇气告诉林立恒，自己真的痴迷上了覃茹丹，该怎么办？
杨园嘲笑他，“你是大年三十盼月亮”。
“什么意思”，胡奋飞和耿威一头雾水。
林立恒于心不忍，“要不你去追一追？”
胡奋飞摇摇头，“我有自知之明”。
“那你烦恼什么”，林立恒爱莫能助。
“她就像一朵鲜花，我看着就感到很快乐，但不想她被别人摘走”，胡奋飞诚恳无比，“除非林哥你……”
林立恒哭笑不得，“你喜欢也好，痴迷也好，别拽上我”。
胡奋飞很认真，“林哥，你喜不喜欢美女？覃茹丹是不是美女？你是不是还没有女朋友？”
犹如灵魂拷问一般，林立恒只好一一作答，“本人性别男，爱好女，还没女朋友”。
“那不就得了，看得出来，覃茹丹喜欢你”，胡奋飞表情有点扭捏，“林哥，你要把握机会，我祝福你们”。
“你小子是不是有病”，林立恒斥道，“即便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摆弄别人的命运，她想跟谁谈恋爱是人家的自由，你别母鸡孵小鸭，多管闲事了！”
被林立恒训斥一顿，胡奋飞终于安生了。
另一边，林立恒就像是覃茹丹挥之不去的梦魇，一回城和林小海待在一起，不自觉拿林立恒和林小海作比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在，林小海都略逊一筹。特别是林小海动手动脚的时候，覃茹丹恨不得立刻闪人，返回海鹰厂。
林小海也不是傻子，终于忍不住旁敲侧击，问她是不是在海鹰厂遇到了什么人。
覃茹丹目光闪烁，反问了一个建材专业问题，林小海马上转移话题。
俩人在一起共同语言越来越少，话不投机越来越多，覃茹丹越发迷茫。
自从图书室恢复了晚间开放，林立恒几乎每晚都泡在里面，不是画图就是演算，全力推进技改项目的落地。
到了十一月下旬，皮带机技改论证已经通过，所需材料清单已下到供应部门。
随着冬天来临，现场施工必须在年前完成，又过了五日，林立恒和马其濛到仓库验收技改材料。
李静不在，王采薇把他们带进备件库，“小林，你要的材料都在这”。
林立恒和马其濛一一检视，王采薇有点不耐烦，“这都是蔡主任验过的，没什么好看的”。
听到蔡如辉的名字，林立恒给马其濛递了一个眼神，俩人检查更仔细了。
马其濛拿起地上的两块铁，相互撞击一声，皱眉道，“林哥，这铸铁和我们申报的不一样？”
王采薇嘟囔道，“都是铁，有什么不一样？”
林立恒指着计划单说道，“我要用合金铸铁，这些是普通铁，安装上去韧性不够，用不了几个月就折断了”。
王采薇仔细一看，自己手边的单据上写的果然是：合金铸铁。
“这个我不懂”，王采薇开始甩锅，“要不等静姐来了再说”。
林立恒抽过她手上的送货单，价格已经打在上面，心中透明，轻描淡写说道，“你跟静姐说，是供应商送错了，让他们调换，不然我直接跟财务说他们以次充好”。
王采薇看他不像开玩笑，忙不迭回道“好好好”。
林立恒补上一句，“我下午再来”。
等林立恒和马其濛下午再到仓库，铸铁果然换了，和提货单上完全一致。
李静看林立恒的眼神明显不对，碍于马其濛在场，一直是欲言又止。
后来马其濛带着维修工开始搬材料，李静偷偷对林立恒说道，“小林，我送你两句话，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这样在海鹰厂干不长的”。
林立恒回道，“静姐，有个成语叫涸泽而渔，等他们把海鹰厂这池水放光了，我们都得完蛋”。
李静愣了，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
林立恒懂了，为什么自己一提出技改计划，蔡如辉马上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孔昭看着她的背影，咽了口口水，嘀咕道，“真是极品！”
胡奋飞怒了，“你说什么？”
“不对”，鹿鸣反驳道，“我和孔昭是中专，林哥是大专或者本科吗？没听说厂里来大学生啊！来的实习大学生在那呢！”
鹿鸣一撇嘴，他说的是覃茹丹。
“不是有林哥吗”，鹿鸣已经乐观起来，对林立恒的称呼也变了。
四人同时回头，是覃茹丹。
孔昭刚要接话，林立恒咳嗽一声，脸色一沉，孔、胡二人都不说话了。
打开图书室门，覃茹丹像以前一样窝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林立恒问了孔昭和鹿鸣的专业，从书架上找了两本教材，每人一本。
鹿鸣接话道，“我们俩人是学材料的，帮不上忙啊”。
林立恒苦笑，“怎么你们都叫我哥，我长得有那么老吗？”
三人一对年龄，林立恒最大，还是哥。
胡奋飞解围道，“林哥念书时间比我们长，我们进厂早”。
林立恒说道，“我要主导一个技改项目，你们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孔昭答道，“在公示栏上都看到了，你现在是厂里的红人”。
覃茹丹突然噗呲一声笑起来。
胡奋飞闹了个大红脸，四人齐齐向覃茹丹看去。
“嗯”，林立恒点头，“这次是机械方面的技改，下次我想搞一个工艺方面，不就是你们的强项吗？”
“这个”，孔昭欲言又止，“没那么简单，我们人微言轻，厂里不会把项目主导权交给我们的”。
孔昭自嘲道，“老师教的几乎都忘光了，现在重新捡起来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