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神瞳

余渊怔了一下之后回过神的说道：“小烟已经是大女孩了，这样可不行。”

“可三年前我们还一起洗澡的。”凌烟眨了眨眸子的说道。

余渊无言，那不是当时房子太小，浴室更小，偏偏热水还定时供给，错过就没了，他打工回来实在有些累，就迷迷糊糊的被拉进了浴盆。

沉默了一下，余渊退出了神识海，没有去尝试破解，这种级别的东西轻易去触碰可能带来他现在挽回不了的后果。

王源……

余渊眯了眯眸子，然后拿出了一个屏幕有些裂痕，但造型却很精美，通体呈现高科技质感的手机，而这外壳精美，尊贵，好似星夜中闪耀星辰落在其上的手机却是和缥缈步一起捡到的，只不过造型实在太奢华，而其中能够使用的软件又过于高科技，以至于他也从不在外人面前拿出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余渊回过神后伸过手握住了凌烟盈盈一握的腰肢，想将凌烟抱到旁边，但凌烟却是微微摇摇头，然后伸出手勾住余渊颈部的靠到了他的身上。

“哥哥，很久没有这样抱一会了，想抱一会。”凌烟将俏脸凑到余渊耳边低声的呢喃。

“……”余渊微微眯了眯眸子，最终也没有将凌烟强行抱开。

半个多小时之后余渊看着趴在她身上睡下的凌烟，目光有点无奈，但更多却还是宠溺，在微微低头将其抱起后余渊将其公主抱的抱回了房间，放到床榻上之后拉过被子给凌烟盖上，之后又整理了一下被子的折角。

做完这一切，余渊离开房间的走到大厅后从一旁的柜子上取过纸笔写了两行字，继而将其用夹子加起来的挂在了旁边的日历上。

轻轻吐了口气，余渊也是走向了玄关。

自己就请了两天假，得先去和苏学姐说一下才行。

在余渊离开之后房间那应该已经睡下的凌烟却是伸出手的拉开了些许被子，却没有离开被子的看向了那在红光中浮现出的自己。

面容妖异，眼眸猩红，却是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感觉得出他能感觉到在你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还是很宠你的样子。”容貌和凌烟一模一样，却眼眸如血液般猩红的‘凌烟’双手抱胸靠在窗边说道。

“不要再让我重复，是我们的哥哥。”凌烟却是面色有些冷的说道。

“……”‘凌烟’看了自己一眼，最终也没有反驳什么，毕竟她是负面，身体的主导权不是自己，不过她还是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告诉他……渊哥？”

似乎还算满意自己另一半的称呼，凌烟也没有在计较的说道：“为什么要告诉哥哥呢，他现在正在努力改变我们的一切，我为什么要给他增添负担？”说完，凌烟撑了撑身体的靠在了床枕边。

“你的力量也叫负担？它已经是现象级，触碰这下界规则的力量。”‘凌烟’挑了挑眉的说道。

“成长不起来的力量，就是神的力量也没什么用，现在要做好的就是不要干涉哥哥的事，然后努力掌控这种力量就好了。”凌烟却不在意的淡淡说道：“你确定母亲他们会醒吗？”

“我怎么确定？我也只是利用你的力量回溯了一下记忆的本源，但按推测来说起码也还得四五年才有可能苏醒，我又不是圣灵，时光回溯就能直接直指真相，更何况方舟计划里最重要的其实是你，最后的阶段，那怕所有人都可以放弃，只有你才是最完美的核心，因为，是先有你，才有了……渊哥。”

“没有哥哥的世界存在有什么意义吗？”凌烟反问道。

“……”‘凌烟’微微沉默。

“我以为你即使是我的负面另一半，但也不会如此薄情，但看来是我错了，如果没有哥哥这些年受尽苦难的维持这个家，还有你，还有我，还有这所谓的觉醒吗？”凌烟神色变得淡漠的冷道：“我和你不同，而如果哥哥出事，我就一定会彻底毁了这下界，毁了那所谓的上界，我才不在乎什么方舟计划。”

“我可没说这样的话，我只是单纯的告诉你，除非你强绝到镇压一切，否则就会面临选择，而你既然觉醒了，那边最多半年就会发现你们，和你们接触。”‘凌烟’眯了眯眸子的说道。

“……”凌烟皱眉，半年，不行，她再如何努力半年的时间肯定也是不够的。

见状，‘凌烟’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气的弧线道：“其实接触一下未必是坏事，因为你特殊又无法复制的唯一性，只要你一直强势，那就什么都不会少，而且我刚才说当时是最差的结果，但如果反过来，你一直都处于绝对的压制状态，你不但可以得到你应该得到的，还能获得更多你想得到的，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能将自己的力量运用到什么样的地步。”

凌烟微微沉默了一下，旋即开口道：“一个人在家里修炼好无聊，晚点让哥哥买台游戏机他会答应吗？”

“……”‘凌烟’也无语了，直接化着流光回到了凌烟体内。

愚蠢！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竟然会为什么游戏机烦恼！

“看来是不用帮你也买个手柄了。”凌烟淡淡道。

“……那你以后别叫我就对了！”

另一边，余渊再次回到了街上，感受了一下这依旧炎热的气温，刚开始的好心情也冷下了不少。

十天，太短了！

没有人脉，没有顶级强者的帮助，他不可能进得了武院的档案室，但就是差这一步，他就可以真正的改变命运，他真的很不甘心。

真的没有改变的办法了吗？

他终究没有跳脱棋盘的力量吗？

余渊紧了紧手的站了一下之后步行的走过了几条街，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先回去旧仓库整理一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是否还有有用的东西，虽然他也知道这只是他的奢望，可，现在的他真的想不到还有谁能值得信任，又有谁能帮得了他。

这么多年了，终究只是他一个人在负重前行，如果没有小烟的陪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一直不触碰那些不该触碰的底线，可现在看来，坚守本心又有什么用呢，改变命运的大门就在勉强，但自己多年的努力终究不如别人的一滴血有用。

余渊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有着难言的苦涩感流入心里，很难受，但他无力驱散。

终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能挣脱命运的枷锁，在这混乱的时代成长起来，去追寻他心里的答案，可现在看起来，除了能稍微活的好一些，其余的想法不过是妄想而已。

如此有些消极的沉默了走在街道上，余渊再次沉默许久之后却是轻轻吐了口气。

没有就没有吧，他就不信最后没有幻象具现，他就真的一无是处，至少，他还有麒麟法，还有剑道尘心，还有这一千多万支撑他完成学业和修行的资金，如果现在自己放弃了，自己也好，小烟也好，已经黑暗了很多年的天空会会失去最后的光。

呵，命运还真是喜欢这种劣性的玩笑。

“学，学弟……”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余渊瞳孔一凝，微微侧目的同时看到了那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正靠在阴影之下的黑巷里，捂住腰部的手有血迹在滴落。

下意识皱眉的同时余渊侧身迈步的走到了巷子里。

“学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余渊走到了之前见到过的女子身边后直接问了一句，而没有多扯什么‘你怎么样？’的废话。

“伤的有点重，带我去个安全的地方。”脸色发白的女子勉强的笑了一下道：“要是学弟为难，就……别说出去我在这里就好。”

余渊微微沉默，他如果答应，肯定会面对不小的危险。

看着对方那有些苍白的脸，余渊微微轻笑，然后弯腰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之中将其公主抱的抱起之后几个轻跃便是从后方封闭的墙面跃了过去，直接落到了地面。

女子还没来及开口，余渊已经脚步一垫再次跃上旁边的墙壁，然后在侧身却保持平滑的跑了几步之后再次一个弹射的跃到了另一条巷子之中。

这里离旧仓库不远。

红唇微张，想要说什么的女子看着那侧颜所见的眸子中平静却坚定的神色，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的任由只见过一次的学弟带着她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脸，看到他的眸子，竟是有一点特别的安全感。

“搜索，王源。”打开手机，在一个蓝色女性光影浮现的同时余渊开口道。

“搜索目标，王源，搜索中……”

在余渊暗自诧异之余凌烟却是走到了余渊的身边，然后就这样跨腿的直接跪趴的坐到了余渊的大腿上。

“哥哥，好看吗？”凌烟在余渊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的同时双手按在余渊大腿上，一副娇俏又可爱的表情问道。

现在她的世界里，他便是唯一的光，而他的世界，没有光亮，他拼尽了一切也不过是回到了十字路口！

一个标准的合成音在余渊的脑域中响起，余渊也是沉默的皱紧眉，竟然是锁定了开关，而且王源这个名字隐隐在那听过，如果真是什么顶级大家族的独生子，那他就根本没有机会学习新的力量，而且，一旦被发现就立刻有杀生大祸！

“搜索成功，王源，下界大势力掌控者王耀之子，境界，真元境，喜好美色且好大喜功……”很快，王源经过整理，提取精华的有用资料很快列出到了手机屏幕上。

余渊仔细的看了一会，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中下方的位置。

很难，非常难，他没有机会，没有身份进入武院，被抓到的后果很难想象，但比起直接去找王源，去晨星学院档案室取血液是他在绝望之中的唯一救命稻草了。

他拼尽了一切才让这一切有了转机，现在却要被扼杀，他不喜欢这样，他很不喜欢。

“哥哥。”这是，凌烟的声音响起，余渊下意识的抬头，却见将长发束成了马尾的凌烟将那件白色镂空针织开衫小外套搭配上了另一套衣服的黑白印花吊带，加上那塑身的黑色包臀短裤，嫩白修长的腿，换了一身新衣服的凌烟竟是给人一种相当性感的感觉，要知道她也才十五六岁。

余渊再次打量了一下凌烟那在漂亮刘海下显得格外俏美的精致五官，隐约间竟有种惑媚天成之感。

余渊深邃的目光之下闪过些许疯狂之色，终于有了走出阴霾，能迈入光中，能……变得更强，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想要的真相，他不想就这么刚迈步就被打回黑暗！

凡是去参悟天辰石壁的人都会留有血液在晨星学院的档案室，只要能拿到……

“很好看。”余渊也实在是不想多提这方面的话，毕竟小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也经常一起洗澡，那个时候就不该的，现在也不可能就单方面说是小烟的不对，当下也是转移话题的说道。

“开心。”凌烟嘴角扬起明媚的弧线，那明媚中带着丝丝自然魅惑的俏脸让余渊的目光有点恍惚，不知不觉间小烟已经变成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了。

诚然，既是没有幻象具现，他也能靠着那赠送的随机礼物变得更强，而且因为是随机的，用起来也不需要很谨慎，但不论是直觉还是理性都告诉他，只有拥有幻象具现才能真正意义的改变他生命的轨迹，不然他最多也就是成长为所谓的天才，但这个世界，并不缺天才，所谓的天才在真正的强者眼里也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就算成长起来了也只是他们眼中的棋子而已。

他不想这样，小烟也不该一直生活在这世界阴暗的一角，小时候的小烟是那样明媚，可爱，她的世界是明媚的，是光明的，但从之前她的话中，他明白了一件事。

王源，四年前就读过晨星学院，目标为天辰剑诀，但因为天赋不足，无法领悟天辰石壁内容，计划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