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闯江湖

“你还有脸问？”人群中一个大胆一点的男子站出来说：“都是你女儿不知好歹，让我们白出了五年的赋税钱，她死了，那是死有余辜。”

“什么啊，我女儿死了？”聂坚也顾不得和男子计较，俯下身来抱起了聂红英，仔细一看，女儿果然早已经死去。

再回头看到门口躺在地上的夫人，聂坚不由得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可怜七尺男儿也有泪洒全身的时候。

聂红英说完，脸色变得异常平静，她低头抱住黄鹏的尸体，万分爱怜的说道：“黄鹏哥哥，你等着，你的红英妹子随着你来了。”

说完，缓缓地拾起地上佩剑，闭上双眼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至此，两颗年轻的生命双双陨落。

此时的全场一片寂静，人们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把门的大汉望着这一切也是目瞪口呆。

“让他出，让他们聂家出，到手的钱不能平白的跑了，这笔帐要算到他们聂家身上。”

“对，就让他们家出，不出不行。”

听到人们的指责声，聂坚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向大家辩解：“你们原谅我聂家吧，我女儿都死了，我夫人也死活不知，你们还这样咄咄逼人，是不是想把我们一家给逼死呀？”

“那是你自找的。”那位大胆一点的男子吼道：“我本来就怀疑你这个外姓人来这里没有好事，果然不假，你一来我们这里的人都受穷，今天眼看着能发一笔横财，又让你们聂家人给搅和了。我们大家一致决定，让你们家赔钱，必须赔。”

“对，他打猎这么多年了，肯定挣了不少钱，咱们全村人打猎都没有他一人猎的多，他应该出钱。”

众人们高喊：“对，赔钱，赔我们钱来。”

“五年的赋税，全村人的钱，这让我们聂家怎么来赔？”聂坚扭头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家人，慢慢走过去抚摸了一下夫人的脸庞，抽出身后佩剑：“好，我赔，我聂坚拿我的命来赔给你们。”

说着，猛地举起剑刺向了自己的喉咙，顿时血流如注，众人惊看，聂坚已然死去。

聂大力正在姐姐的尸体旁哭的死去活来，猛然回头，父亲倒在了血泊中。他哭喊着爬过来，爬着爬着也哭晕了过去。

屠门娇扑通一下跪倒在聂坚的尸体旁边，一个劲儿的跪拜哭喊：“对不起，我不是人，对不起，我死有余辜。”

众人看到闹成这样，已经死了两条人命，纷纷不解气的直摇头，怒骂着离去。

聂大力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母亲屠门氏面无表情地坐在饭桌旁边，抬着头望着房顶呆呆地出神，饭桌上摆满了饭菜，此时已是深夜。

“娘亲，我爹爹和姐姐…”

“住口，不要说。”聂大力话刚出口，就被母亲给制止了。

聂大力擦了一把眼泪，慢慢起身下了床，挪步坐到了母亲的身边，两人彼此不看对方一眼，就这样默默的坐着。

“孩儿呀，饿了吧？”母亲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我不饿，我只是想姐姐。”聂大力哭泣的说。

“告诉你了，不要提，一个字也不要提。”母亲说的话是在斥责，但是语调却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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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人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叹着气扭头向四外走去，公乘圭也在几名打手的簇拥下一溜小跑的不见了。

聂大力已经吃完了早饭，走过去陪着母亲坐在一起，两人好似都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都不说话，只是端坐在那里默默的等待着。

再看那边屠门氏，早已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谁呀？怎么回事，怎么把我家院墙弄成这样？”随着喊声，聂坚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猛然看到地上躺着的夫人和女儿，惊慌地问道：“我夫人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女儿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不要说我们，先说说你们聂家的那个死妮子吧。”乡邻们一改往日祥和面容，纷纷怒气冲冲地指责：“刚才的比赛不知你聂家的人看了没有，结果真是恼恨人。本来咱们屠门村赢了，五年的赋税不用交了，可是聂红英那死妮子怎么那么不开窍，直接拿剑抹了脖子？这下可好，两个村的赋税都没有免，害得我们大家空欢喜一场，真是气死人了。”

第十三章 把一家子往死路上逼

许久，聂大力等不及了，站起来恳求道：“娘亲，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儿，就去闹市场看看吧？”

“坐下，你哪里也不能去。”母亲屠门氏板着脸命令道。

“你坐下，不要动。”母亲伸手制止了他，然后独自推门出去，走出院外，眼前的一幕令她大吃一惊。

“什么？”院子里的聂大力一改刚才颓废面容，大踏步冲出来急吼吼地问道：“怎么回事，谁抹脖子了？你快说说清楚。”

这时屠门娇引着两位年轻人把聂红英的尸首抬了过来，屠门娇跪在地上哭着喊道：“大力哥哥，快看看，这是你姐姐，她已经死了。”

“啊，姐姐？”聂大力大叫一声，扑过来趴在姐姐的尸身旁大哭。

猛然院子外面一片吵杂声，有人骂骂咧咧的，还有用东西砸门砸墙的声音传来。

屋内的两人吓了一跳，聂大力再次站起身子：“娘亲，我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围观的人群却是气愤满满地，纷纷伸出手指指责着：“聂坚，你一个大男人真是个窝囊废，知道半秋节该比赛了，你却躲了起来。”

“躲起来还不算，你女儿出来迎战也可以，可是咱们胜了她为什么要自杀呢？他这一自杀可亏大了，咱们全村人的五年赋税就免不了了，这么一大笔钱该谁出？”

只见自家的院墙和门上到处扔的都是烂菜叶子和甩的臭鸡蛋，还有几个幼小孩子拿砖块向院里面砸着，嘴里还骂出了顺口溜：“亏钱货，害我们，不打不骂不杀人，五年免税凭空去，让你聂家断子孙。”

“你们在干什么，有大人管没有？”屠门氏斥责着，想把这些小孩子们给撵走。

“嗯，好吧。”聂大力乖乖地又坐了下来。